小兔子被搂在怀里亲了个遍，从一开始的羞涩和甜蜜，到后来呼吸缺氧，忍不住抬手推了一下对方，顾尘寰才放开他。
顾尘寰紧紧搂着他，微微低下脑袋，额头与他相抵，呼吸灼热而急促。
宋锦末嘴唇被吮得微微发肿，麻麻的，红润诱人。
他搂着顾尘寰的脖子，眨着水光柔润的眸子，小心翼翼看他一眼。
眼底少了几分迷茫和距离感，多了几分流淌的温柔和欢喜。
宋锦末红着脸，犹豫了一下，没忍住在他侧脸亲了一下，软声说：“哥哥是只大荔枝，盖个章，大荔枝就是我的了。”
顾尘寰被他的直率可爱到了。
小兔子没谈过恋爱，之前的生活环境可能也没怎么接触过这些，情话也不会说话，说出来总透着一股子笨拙的天真。
偏偏就是这样笨拙的话，藏不住真心。
当他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就像小朋友得到了喜欢的糖果一样，会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喜欢，还会得意地宣誓一下自己的主权。
顾尘寰握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这只垂耳兔，也是我的。”
宋锦末脸上的红云似乎在飘飞，他有些晕乎乎的，傻乐着。
“那哥哥现在是我男朋友了吗？”
顾尘寰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或许你应该换一个称呼。”
兔兔呆滞了一下，抿着唇，说：“不好。”
顾尘寰看向他，目光带着疑惑。
宋锦末一只手搭在顾尘寰后颈，轻轻去抚弄摸他头部末端那点发茬，认真地思考，“那我多亏啊，还没有谈过男朋友，就直接有老公了。”
顾尘寰问：“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了。男朋友听着比老公年轻，而且男朋友是刚刚谈的，肯定很喜欢我，老公都已经结婚了，就不会花那么多心思陪我了。”
顾尘寰轻抚着他的发，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宋锦末总喜欢把自己的兔耳朵露出来。
“谁跟你说的？”
“我以前研究所里的一个Omega师姐。”
宋锦末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也听了一些八卦，至今仍记得那位师姐的原话，“婚还是别那么早结，这些个Alpha都一个样。追求你的时候一口一个宝贝、亲爱的，热恋的时候巴不得把你捧在掌心，结了婚后就懒得敷衍你了。”
顾尘寰听完，也认真思考了一下，对宋锦末说：“我不会敷衍你的。”
宋锦末仗着自己和他在一起了，和他相处也不再时刻保持距离感，也学会顺杆往上爬地撒娇了。
“不行，我就想要男朋友怎么办。”
顾尘寰无奈笑了笑，沉吟两秒，又说：“也不是不行。白天可以是男朋友，晚上是老公。”
“这样你不是两者都有了？”
宋锦末歪头，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哥哥说得有道理，哥哥白天给他当男朋友，晚上给他当老公，这样就相当于谈了两份不同的恋爱。
于是宋锦末欣然接受，并且对顾尘寰进行了高水准的表扬，“哥哥，你真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
顾尘寰一噎，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一脸真诚地夸赞。
他好像说对了，又好像说得不对。
顾尘寰给他打开提拉米苏的盒盖，上面铺上了满满一层草莓，用少许蓝莓点缀，色泽鲜亮、饱满。
又到了小兔子最爱的甜品时间，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勺一勺挖着吃，甜而细腻的奶油加上草莓的果香，每一口吃下去都是幸福的味道。
宋锦末知道顾尘寰不太爱吃奶油，于是给他单独舀了一勺草莓喂给他，这才开始真正的拷问：“你既然没有生我的气，那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了！”
宋锦末想到这里，又有点委屈，要不是邵天过来开班教学，他现在估计都还以为顾尘寰是故意冷落他。
虽然自己失去了很多小点心，但好在邵天的猜测和建议都很正确，这让小兔子不至于太伤心。
顾尘寰先被喂了一口甜，又被小妻子埋怨追问，那口果香甜味还在唇齿间流连，说话都带着纵容宠溺，“我怕你还在怪我，怕你会亲口对我说要结束这场合约。”
“不过我，我让姜姨给你留了话的。”
宋锦末嘟囔道：“留了什么话，不就是说你走了吗？”
“我让她告诉你好好考试，考完带你出去玩，她没说？”
这其实是顾尘寰的一次试探，如果对方应了下来，说明宋锦末没有因为那件事心怀芥蒂，证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但如果他真的讨厌了自己，那再多好处都挽不回他的心。
宋锦末脑袋卡了壳，半晌，才不好意思道：“姜姨好像说过，但是我忘了。”
不过宋锦末坚决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戳了戳顾尘寰的心口，“发生了那种事，第二天早上起床你就不见了，只让姜姨留了话给我，我哪里能想那么多？”
顾尘寰好脾气道：“是我不好，下次有事一定当面跟你说清楚。”
宋锦末点头，拍拍他的肩，“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顾尘寰笑了下，认领了好孩子勋章。
宋锦末又给他喂了一口草莓，催促道：“哥哥快打开看看，我送你的礼物你喜不喜欢？”
顾尘寰吃着甜滋滋的草莓，觉得心里也是甜的。
他一贯相信宋锦末的审美，早已经在心里给自己打了预防针，还有什么能比那个会疯狂尖叫的醒酒器更离谱的礼物呢？
顾尘寰手都没有抖一下，行云流水地拆开袋子，拿出里面的一个丝绒小礼盒，看起来像是某种首饰。
他从礼盒中间的接缝中把盒子打开，想看看他的妻子又给他买了什么丑东西。
盒子里没有奇葩的丑东西。
只有两颗方形的袖扣。
外沿是一圈玫瑰金，却并不喧宾夺主，方形棱角衬托出矜冷的气质。
中间一整颗深到发黑的蓝色方形玛瑙，无数细闪的银色光点缀在里面，像夜空静谧，又像星河流淌。
从不同角度看，都像是宇宙星空中不同的一隅风景。
乍看简约，细看却又仿佛能窥见整个星河的奥秘。
顾尘寰看着那枚袖扣半天没说话。
他认得这枚袖扣，是这家店里很有名的款式《坠入星河》。
只是一想到这是宋锦末买的，又忍不住拿起袖扣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细打量了一番。
宋锦末问：“哥哥，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哪里是它发疯的开关。
当然，这话顾尘寰自然不会跟他说。
他很喜欢这一对袖扣，也很珍惜恋人送他的礼物，但这对袖扣简直太正常了，反而让他心里感到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