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龟接过羽毛看清了上面的字，然后将羽毛挂在了鱼钩上往水池里面抛，又老态如钟的坐在边上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鱼线动了。
立刻钓上来两条大灵鱼，它爪子勾住放在了木桶里，又将鱼线抛回了水里。
又过去了很长时间，好似这千百年岁月都是如此度过的。
忽然老龟闭着眼睛出声：“你觉得现在兽界怎么样。”
丹顶鹤本来都要睡着了，闻言道：“不怎么样，太乱了。”
“对啊，太乱了。那你觉得出一个妖帝又会怎么样？”
“啊？龟祖，您问我这个问题就超纲了，我又没当过。”丹顶鹤挠了挠头。
老龟叹了口气道：“出了妖帝啊，明面统一掌管着兽界，可私下底却更乱。君柒那孩子一向不喜欢笼络别的妖族，如果坐在那个位置，得有多少不服的。”
“怎么会，龟祖你多忧了，我看它们都很臣服。”
“臣服？”老龟又是叹气：“只是臣服一个位置罢了。倘若给一次机会，谁不想当一次妖帝耍耍。”
“知道人界为什么争斗不休，年年开战扩张领土，又为什么穷奢极欲挥霍无度吗。因为他们的寿命不过百余年，到老时就什么都不能干了，只能在有限的岁月里去实现宏图大业。”
“妖兽不一样，寿命太过漫长，百年都能分割出不少的领土还有领主，千年更是大大小小的妖魔鬼怪尽出。”
老龟双眼干涸，声音含糊不清道：“老夫这万年来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坐化前想看一眼兽界统一的一天……了却了一生夙愿。”
丹顶鹤忍不住在内心吐槽：那您老这愿望太宏大了，再给个几万年都不可能。
“所以老夫想到了一个办法。”老龟声音一沉：“那就是摧毁重建。”
“老夫的眼睛看到了未来，夙愿达成了。所以老夫会让命运齿轮就此转动，这个愿望离完成不会遥远。”
老龟的眼睛变得浑浊了，就这么愣呐的瞧着水池，已经有鱼上钩了都不见它拉起。
丹顶鹤在旁边也不敢出声，因为这是老龟入定的样子，俗称睡着了。
突然远处传来了爆炸声，丹顶鹤一个惊飞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靠！花衍那混小子又碰厨房了！”
此时另一边，隐山上传来了黑烟萦绕的场景，与白雾形成了反差对比，里面匆匆的飞出来两只小鸟，花衍化成了人形手上捧着一锅黑布隆冬的东西，“呃……”
暮栩呛的直咳嗽，“咳咳，你是不是咳…有病啊？！”
“老婆大人，你看还能吃的！”花衍说着用叉子叉出来了块大鱼肉，那冒着黑气的样子怎么看都吃不了，“唉……看来今天还是吃果子吧，为夫再练练。”
暮栩坐在一旁椅子上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灵果，咬了一口含糊道：“你最近怎么这么殷勤，厨房碰一次炸一次，小心龟祖不让你在山上待了。”
花衍立刻凑上去给他揉肩按摩，还端茶倒水的真应了“殷勤”这两个字，但是他并没有回话，来来回回忙碌不停的端水果上来，还拿着大外袍披在暮栩身子。
“……”
终于暮栩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沉声道：“你是不是有事儿瞒我？”
“啥？”花衍立刻举手道：“我发誓，要是我有瞒老婆一件事，我就天——”
嘭！
暮栩当即一脚踢了上去，皱眉道：“不知道誓不能乱发吗？你真想被雷劈死啊？”
“啵啵，还是老婆最疼夫君～”花衍直接抱了上去用头蹭脖子，最后被嫌弃推开了，可是他死死不撒手仰头道：“今晚再双修呗。”
“？”暮栩出手拎着他耳朵，“你不知道频繁过头很伤身子吗。”
“可不可以嘛。”花衍蹲下身子趴在他腿上，用着水汪汪的眼睛卖着恶心的萌。
最后暮栩还是叹气点头：“行，你开心就好。”
“真好。”花衍立刻抱紧了他的微凉身躯，缓缓的闭上了情绪复杂的眼睛，没人看见他的两只手腕上有明显的伤疤，被他用羽毛层层叠加隐藏了起来。
…
上君府内，天色已经黑沉。
君柒匆匆走回了屋内将怀中的人平稳的放在了床上，接过小蛇头上举的毛巾用来擦拭瑁丹头上的细汗，紧皱着眉头伸出食指放在他的眉心处传递妖力。
可是床上的人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君柒回头道：“这就是让你们看的结果？”
地面上小蛇们无辜的眨眼：“主上，那家店看着没有危险的，我们才放心让夫人进去的……”
“是啊，多亏主上赶到及时，不然我们只能拖着夫人回来了。”
君柒捂了捂额头，烦躁的挥手让它们退下了，他的双手上还有未擦拭干净的血迹，原本正在地牢里审问金猁的，得知消息立刻赶了过去这才把陷入混沌中的瑁丹抱了回来。
他紧抿着唇望向床上躺着的人，究竟看到了什么才会陷入昏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夜半三更了，瑁丹颤了一下眼睫毛，疲惫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一片黑暗，好似还没有从那恐怖的画面中走出，让他受惊的直接坐了起来，“别、别杀了！”
下一秒床边就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背，安抚性的抚摸着，“本座就在旁边，没事儿了。”
声音一出现立刻就让瑁丹安心了下来，狂跳的心脏渐渐平息，他透过黑暗看向床边的身影，对方的身子都隐没其中瞧不真切。
“我我想看看你的脸，我要看你！”
过了片刻，君柒袖子一挥屋内的烛火就亮了起来，昏暗的光线照亮了两个人，只见瑁丹眼睛通红眼眶泪花子直打转，他不停的用手擦拭泪水，“那都不是真的……”
瑁丹猛地抱紧了身前的人，声音悲戚道：“我看见了未来，你死了……你会死。我不想你死……”
“嗯？”君柒坐在床边拍了拍他的后背，“本座不会死。你所看到的不是真的，不要受到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