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报应?”千凌舟笑得疯狂,“实力才是硬道理,正派那群废物一盘散沙,又有谁能让本座遭报应?”
确实如此。
云寒月的死,才是唤醒武林正派的关键因素。
可必须要这样吗?
必须要牺牲掉他吗?
之前在书中看到时感触并不深,可此时他成了云寒月,有了原身的记忆,他觉得原身的结局不该是这样。
云寒月为了保护门派弟子才被千凌舟抓住,他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需要照顾,他清雅孤傲如松如柏,不该这么草率的死去。
“怎么,云宗主不想舔?”
云寒月捏紧了拳头,血一点点淌下,眼底的恨意多的快要溢出来,恨不得当场撕下千凌舟一块血肉。
千凌舟捏住他的下颌,使了些劲。
“啧,云宗主这是什么眼神,是不服气还是想杀了本座?”
云寒月吃痛,想也不想就张嘴一口咬住他的手。
这一口咬得极狠,似乎要生生咬下千凌舟一块肉来。
千凌舟面色并没有变化,甚至没有露出丝毫痛意,嘴角依旧勾着丝若有若无的笑,脱口而出的话语却是冷得让人心惊。
“不懂事的东西,是该好好教训。”
说着掌上发力,云寒月嘴上一麻不受控制的松开。
千凌舟语气森然,“本座的血好喝吗?”
云寒月不理解话中的意思,不过这魔鬼的血让他恶心至极。
很快他就明白了。
喉咙里就像烈火焚烧,一路烧到腹部,刚开始还能咬牙忍受,到后来直接忍受不了,他倒在地上痛成一团。
“哈哈哈哈哈……”
千凌舟狂笑出声。
“云宗主难道不知?本座这身血肉…是天下至毒。”
居高临下看着云寒月痛苦至极的模样,他抬脚踩在云寒月胸口让其不能再翻滚,只能硬生生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痛,好痛……”
云寒月身体发颤,没有力气挣脱他的桎梏,只能承受着那万虫噬心般的极致痛楚。
“没人能在本座手上留住一身傲骨,那些什么所谓桀骜不驯的正派人士,落到本座手中不过数日,还不是都乖得像条狗一样。”
千凌舟弯腰,低声道:“你以为你又能坚持到几时?”
云寒月吐息困难,无比艰难道:“我说过…我不知道……宝物的下落……”
千凌舟大笑几声,松开脚蹲在他身边,欣赏着他极度痛苦的姿态,拍了拍他的脸颊悠悠开口。
“本座现在并不急着找那不知为何的宝物了,总归早晚都能拿到,本座现在觉得,一点点磨掉你那身可笑的傲气,更有意思。”
烈火灼烧般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半点没有消退的意思,云寒月实在承受不住。
痛,太痛了!痛不欲生!
“杀了我,杀了我……”
千凌舟撩开他额间汗湿的发丝,轻声道:“呵,本座怎么舍得杀你?”
云寒月已经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张开因为疼痛而被咬得面目全非的嘴唇,凭借着意志力开口。
“千…凌舟,你…不得…好死!”
“怎么这般倔呢,就不能说两句本座爱听的?”他慢悠悠道:“开口求饶对于云宗主来说,就这么困难吗?”
云寒月痛到再没有力气动弹,只是微睁着双眼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人。
或许已经不能够称之为人。
对这么一个惨无人道,天怒人怨的魔头求饶,不如死!
眼看着云寒月奄奄一息,千凌舟摇摇头,有些无奈道:“倒是没想到,云宗主的骨头竟如此之硬。”
“哈哈哈,真是让本座大开眼界,”千凌舟掰开他的嘴按进去一颗药,幽幽道:“不过在本座玩够之前,你还没有资格死。”
云寒月本来感觉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没曾想又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给拉拽了回去。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有些空茫。
千凌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云宗主醒来第一件事不该感谢本座的救命之恩吗?”
好半晌云寒月才完全回过神,出口的声音有些发哑,“没人让你救我。”
千凌舟微微一笑,换了副语气。
“云宗主别气,刚才只是为了罚你逃跑略施惩戒。既然罚也罚了,接下来本座带你去看些好玩的如何?”
他说的煞有其事,云寒月却提不起任何兴趣。
千凌舟狗改不了吃屎,绝不会安什么好心,带他看的也绝不会是什么好玩的事。
不,或许在他眼中越是让人心惊,让人胆寒的事,就越是好玩的事。
毕竟这满室的人彘都能被他称之为好东西,可见他品味之低俗已经达到一种无人能及的境界。
“不去。”
“这可由不得云宗主选择。”
千凌舟笑意森森,一把拽起他,不由分说就把虚弱无力的他一路拖出去。
这是一处地下囚牢,四周都是漆黑的玄铁,一排排的牢房环绕成一个大圈,一束光自中央大洞落下,照耀在圆形石台上。
石台处是里面唯一有光的地方,其上似乎还留有暗红色的血迹。
两人一走进去,周围就传来哗啦铁链作响的声音,无数身影将手伸出玄铁制成的栏杆上。
嘈杂的声音一同响起,一时间听不出他们在说什么。
半晌,云寒月才听清一些。
我要出去、放了我、我什么都说、教主饶命等等话。
无一例外都是求饶。
千凌舟眉眼微弯,似乎极为享受。
他转头说道:“刚才你弄毁一个,那就从这里挑一个抵了那个。”
知道他说的是密室里那个被打碎的人彘,云寒月脸色微变,想挣开千凌舟的手。
挣脱不得后云寒月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道:“那是你自己毁的,与我何干?”
“本座说是你毁的,就是你毁的,”千凌舟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他的手,低声道:“懂了么?”
云寒月眉头紧蹙,没再与他争辩。
多说无益。
千凌舟拍了拍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旁边的手下接收到千凌舟的眼色,环顾一周扬声道:“今天有谁想到有用的消息了?”
话音刚落,就杂七杂八响起了声音。
“教主!我知道!”
“看看我!教主看看我!”
“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
云寒月看着这一幕,心中复杂。
这些应该都是被抓来的江湖正派人士,竟都成了这副模样。
尽管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蝼蚁尚且偷生,他没有立场说这些人贪生怕死。
千凌舟被他们争先恐后的样子取悦,转头道:“云宗主,看看这些人,多么识时务?”
云寒月面露悲哀。
“可你不也照样关着他们。”
“说得不错,”千凌舟意味深长道:“你比他们可要有意思的多。”
云寒月无力再辩,千凌舟的残忍和恶趣味,他才刚来就已经领教了个彻底。
千凌舟手一扬,周边几个戴着面罩的黑衣人就上前随意拉了几个人出来。
几个人唯唯诺诺的往这边走来。
千凌舟漫不经心瞟了他们一眼,懒洋洋道:“说说看,都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其中一个面黄肌瘦的人率先道:“教主,我,我知道,五大派中渡灵门的宗主前些日子和其余四派宗主秘密会面,似乎是为了讨伐教主……”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千凌舟的脸色。
云寒月皱眉。
千凌舟突然笑出了声,在场几人都吓得不轻,不约而同往后退了退。
千凌舟看着那人,幽幽道:“渡灵门的宗主是谁?”
那人一时有些结巴,磕磕跘跘道:“是…云,云…寒月……”
千凌舟挑眉,饶有兴趣。
“哦?那你可认得云寒月?”
那人摸不准千凌舟什么意思,犹豫了下支吾道:“有幸…见,见过一面。”
千凌舟揉捏着云寒月的手指,笑道:“呵呵呵,既然见过,想必是记得他的模样了?”
“自然,记得…云寒月,容貌世间罕有…见一眼就…不会忘……”
千凌舟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揽过云寒月道:“那怎么云宗主本人站在你面前,你竟然认不出呢?”
那人愣住,怔然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云寒月。
似乎是没有想到身为五大派中渡灵门的宗主,竟也会被抓到此处。
“本座最恨的就是欺骗,”千凌舟勾起一个笑容,轻声道:“既然这舌头惯会说谎,那就割了吧。”
他森寒的目光在那人身上流连一圈,又道:“还有这双眼睛,既说不会忘,可人在跟前都没认出,看来留着也只是摆设。”
那人扑通一声跪下,哀声求饶道:“教主,小的错了,小的没见过云宗主!小的只是想活命,求求教主……”
千凌舟不耐烦的闭上眼,摆手道:“太吵。”
不远处的黑衣人走过来,手起刀落,一截带血的舌头掉落在地上,余下的人都吓得双目圆睁,面色惨白。
那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只剩下揪心的咿呀声,地上淌了大片的血。
随着一声利器没入血肉的声音,余下众人发出惊恐的叫声,云寒月别过头不忍再看。
那人的眼睛也没了。
“云宗主,本座专程请你来看戏,你就好好看,若是再不认真,本座可要生气了。”
千凌舟冰冷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云寒月哪里能看这么血腥的画面,并没有作声。
“既然云宗主不愿看,那这几个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