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愿脸皮还是薄的,脸颊红透,水润的嘴唇嗫嚅着,飞快偷瞄了他一眼,把脸垂得很低,额头抵他肩膀,没有回答。
承认也不是,撒谎也不是,脸上滚热,今天的地下情见面像偷情,惊喜雀跃又害臊。
半晌,初愿手伸进他外套,搂着他劲瘦的窄腰,慢慢抬头,换了个话题问他:“你是从公司过来的吗?”
许修言垂眸看她:“从你哥公司过来,确认你哥在公司。”
“……”
更像偷情了。
“您严谨。”
“为你,应该的。”
“……”
初愿笑着看他,许修言此时穿英式的深灰色的西装三件套,里面黑色衬衫,打着斜纹领带,头发做了三七分的绅士造型,戴着斯文的眼镜,身上有她喜欢的好闻的味道,他垂眸看她的目光含着某种浓烈的情绪,有些性感。
初愿扯了一下他领带说:“你今天有点像花蝴蝶。”
许修言看她像碟羽的长眼睫,拥着她的背,解开手表扔旁边沙发上,说:“不是花蝴蝶,是开屏的孔雀。”
“……”
倒也是准确的。
许修言打量初愿,她唇色被他吻得像初熟的水蜜桃,而她双颊则害羞得像熟透了的水蜜桃,那么甜润可口的模样。
冬季腊月里,她进出有车,穿得不多,方便逛街的舒适运动鞋,燕麦色的垂地运动裤,浅色紧身系扣的长袖衫,将她纤秾有度的身材衬得恰为完美,也看起来很好脱的样子。
她长发挽着,脖颈修长,大方,漂亮,柔软,忽然很想看她腰窝塌陷的漂亮线条。
许修言抬手放在她脑后,摘掉她发夹,欣赏地看着她顺滑的长发落下来的弧度,低声问她:“今天是什么色的抹胸?”
初愿:“……??”
这是他此时该问出的话吗?他不应该抱着她,跟她聊聊这几天各自发生的事吗?
“裸色的……你不可以再拿走了!”
初愿双臂抱肩警告说。
许修言散漫地笑了笑,显然没把她的警告当回事,同时初愿抬手抱肩,纤细的手腕便露了出来,他送她的那条玫瑰手链也露了出来。
许修言脱了外套扔沙发上,继续解着马甲的纽扣,边看着手腕上的手链说:“很好看,我的玫瑰小姐,喜欢刻的英文吗?”
初愿那天关门说了绝食后,就拿出玫瑰手链仔仔细细看了好久。
她发现每朵玫瑰花后面都刻着她的英文名HOPE,七朵玫瑰花,七个HOPE,她发微信问许修言是什么意思,许修言回复说,希望她一周七天,每一天都能够愿望成真。
“喜欢。”
初愿晃着手腕说:“戴着它,总感觉时刻会有幸运的事情发生。”
“喜欢就好。那么,喜欢铃铛脚链或者腰链吗?我喜欢闭着眼听你晃的时候的声音。也可以刻上你的名字,做的时候,你也时刻幸运。”
“……你闭嘴。”
“闭不了,一会儿要吻你。”
初愿跟他是没办法正经聊下去了,想走,但许修言迈着长腿挡在她身前,优雅地脱了马甲扔到一旁,解了领带扔过去。
之后他将衬衫一点点地从裤腰里抽出来,又抽了皮带,摘了眼镜。
他慢条斯理而优雅地做这些的时候,一双澄净而幽深的眼睛始终盯着她的眼睛,盯得她无处遁逃。
眼看着许修言的衣服堆了一摞,初愿紧张得厉害,紧忙绕着他往外走:“那个,我得……”
她话未说完,被许修言给捉了回来,许修言将她按趴在镜前,看着镜子里的她诱人的美丽脸庞,吻着她出了汗的湿嫩后颈说:“这是这世界上最纯粹的让人愉悦的事,躲什么。”
“可是孟阮她……”
“她和初烈也地下情过,她是过来人,现在应该已经戴耳塞睡过去,不用害臊。”
“可这是别人的……”
初愿说不出话来了,她一手猛地捂着嘴,另只手向下紧紧抓住许修言搂她腰的手。
“老板是听我的建议投资赚钱后开的这家店,不用心不安,觉得刺激就够了。”
“……”
初愿失神了数秒,觉得……确实刺激。
她可能永远都忘不掉许修言带给她的这些情绪了,她想。
“在想什么,扶着镜子,看我。”
初愿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许修言,看他那么动情却又极度克制冷静的英俊的眉眼,喜欢看他总是运筹帷幄的冷静模样,也喜欢看他只唯独对她一个人的热情模样,总是让她止不住心动,再看他的影子,看他们两人的衣着,她忽然被刺激得发出一声哭,紧忙咬住了嘴唇。
接着她很快视线模糊,再看不清,镜子里他的面容身影晃得越来越厉害,她双眼失了焦,许修言吻了过来,吞掉了她唇边溢出的声响。
镜子嵌在墙里,撞击时镜子没有声响,但镜子印上了初愿抓挠的手印。
许修言忽然抓了他马甲来,半晌,他搂住她发软的腰,在她耳边低语:“我还没到,马甲就湿透了,怎么赔?”
“……腿,腿行吗?”
“不舍得,会磨疼。”
“言哥,这五天,我很想你。”
“……”
许修言没再说话了,也没再要索赔,她这一句想他的撒娇,就已足够。
他为她整理好衣服,扶她肩膀让她转过去,他弓腰,额头抵着她后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聊:“绝食几天了?”
初愿在镜子里隐约能看到他手臂的动作,看得口干舌燥,也看得害臊:“……两个小时。”
“真有志气。”
许修言知道她绝食,就说明他已经知道她绝食的时间不久。
“不舍得和你哥在这个时候生气?”
“嗯。你们男人好像都很会做饭,我哥做饭很好吃。”
“馋猫。”
“这几天,你和我哥,见过面吗?”
“嗯。”
“你……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是说过你的手有多金贵,不需要你用手做这个。”
初愿一动不敢动,没人说话,身后的声响愈来愈明显,她不敢回头,没话找话:“今年过年你在哪过?回家吗?”
“宝贝儿。”
“嗯?”
“叫我。”
初愿想起上次他让她叫他,她咬了咬嘴唇,轻声说:“言哥哥。”
轻软的,娇滴滴的声音,和小时候一样,许修言满意地闭上眼。
半分钟后,许修言抽了纸巾,回答她:“如果顺利,在未来老婆家过年。”
“?”
初愿回头看他,正要问他“是指什么事顺利”,却见他从他的衣服上面拿起了她的抹胸,放进了不知道他何时准备的一个袋子里。
初愿目瞪口呆:“我放你家的衣服又没拿走,你至于吗?”
许修言垂眸戴手表:“那些你没穿过,没有你的味道。”
“……”
“言哥,你好像有点……”
“变态,我知道。”
许修言戴上斯文眼镜,掀眸看她:“但我暗恋你那么多年,人之常情,妹妹,你理解一下。”
“…………”
她抹胸被他拿走了好几件,他还让她理解一下,亏他说得出口。
但她喜欢听他叫她“妹妹”两个字,小时候他这样叫过她,有一种秘密的温柔。
许修言走到她面前来,揽她后脑,低头吻她,蜻蜓点水般温柔地啄了啄:“知道么,我总是希望你也能对我变态一些。”
“?”
初愿此时一点没听懂许修言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她完全忽略了一件事,没有向霍小妹确认,霍小妹是否将她表白的话告诉给了霍霈霖,霍霈霖又是否将她从小喜欢许修言的事告诉给了许修言。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霍小妹未曾说过,所以许修言至今都不知道她也暗恋他很多年。
许修言清理好后,有素质地将用过的东西都装进了黑色垃圾袋里,之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枝玫瑰花送给她。
初愿惊讶地接过来低头闻花香:“好香,喜欢。”
许修言过来低头闻她:“你比花香。”
“也比花美?”
“世间万物不及你。”
初愿喜欢听许修言对她说这样好听的话,笑着踮脚亲了一口他侧脸,许修言被亲得垂了眼,眼底闪过轻轻笑意,而后牵她手让她坐沙发上,他躺在她腿上休息。
初愿摸着他的头发,目光有点茫然,不应该是她躺他腿上消汗、温存着聊会儿天吗?
“我手酸,您受累。”
“……”
初愿没说话,心想他手确实可能有点酸,一边视线挪向旁边,庆幸刚刚多亏是站着,没有弄湿店长家的沙发。
她没说话,许修言误会她想躺着,便起身,换他坐着,按初愿的脑袋躺他腿上。
初愿仰脸看着他笑,她真的很喜欢许修言这张特别好看的脸,总是勾得她心痒痒,又想起来问:“你那个秘书,去为你修手机的杨秘书,辞退了吗?”
许修言低头看她清澈盈亮的眼眸,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手指轻触着她眼睫:“暂时不能打草惊蛇。”
初愿明白了,他和初烈见过面,两人应该也已商量妥了一些事情,她想着,一边眼睫被他碰的有点痒,眼睛眨得飞快。
“怎么这么可爱。”
“?”
初愿还关心着一些事,问他:“西郊村民都能及时得到治疗和赔偿吗?还是要等一两年判了之后才能补偿?你们又打算什么时候拆迁?”
许修言说:“上帝偏爱Hope,所以Hope的一切所想,都会如愿以偿。”
“!!!”
他又在答非所问了,但她好喜欢他的这个回答。
许修言手指从她美人尖下落,顺着眉心滑到她鼻尖,看着她眼里唇畔的笑意,问她:“过两天霍老太八十大寿,你去吗?”
初愿这两天听爸爸和初烈提过:“应该会和我哥一起去,我爸妈也可能去。”
“晚上见了,是要装作我追你你不理我,还是追也不要追?”
许修言问。
“就,”初愿思量着说,“不要被初烈看到我和你说话吧。”
她说着补充:“初烈很眼尖,对视也不能有,不然他可能会借题发挥,所以你要注意一点,少看我。”
初愿想了想,又说:“你要是想对你朋友说实话,比如霍哥郑哥他们,只要是你信任的人,都可以的,别传到我哥他们的耳朵里就好。”
初愿对此内疚,双手捧他脸,哄他说:“我想家里过个好年,就得委屈你一点点了……我好多年没在家里过年了。以后补偿你,好不好?”
许修言还挺难哄:“理解,但委屈,也很难克制不看你,你知道我这人从不让自己受委屈,也从不克制。”
初愿隐约听出一点苗头来:“那你想……?”
许修言手指滑到她小巧的下巴,勾起,低头吻她:“用身体行动哄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