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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第一章 放飞的风筝 (一)

“小飞,你看”

“风筝。”小飞看着我笑了笑。

“我想买一个。”

“好啊。”

我和小飞走了过去,挑了一个卡通风筝。

“我们什么时候去放?”

“这是我跟母亲放的。”

“嗯?”

“她以前说过她没有放放过风筝,好像还挺期待的。”我笑了笑。

“好啊,我跟你们拍照吧。”

我瞅了瞅小飞,“嗯,这个好说,好说。”

“嘿,你什么意思啊。”

于是,我拿着风筝,一边跳一边走回了家。

我一边轻轻吹着口哨一边开着门。

“门怎么锁了,又出去了。”

“你们不是搬家了吗?”旁边老奶奶提着菜篮走过我身边。

“搬家?”我疑惑的看着她。

“刚才我看见一个男的挺老的,和你母亲,搬了一些衣服什么的,坐了一个小卡车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认识那个男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好,谢谢奶奶。”

我带着百思不得其解和莫名的担忧,从书包掏了钥匙,开了门。

“妈,回来了。”我故意大声的喊着,试图论证老奶奶认错了,可是,我连续叫了几声,也没人回应。

走进屋子,感觉家里似乎比以前空旷,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东西。

我放下了风筝,走进了母亲的房间,发现桌上的物品没有了,床上的被子和她以前总挂在衣架上的帽子不见了,我跑到衣柜前,闭着眼睛,迅速的打开,慢慢的睁开眼睛,里面的衣服也没有了。

我退后了几步,坐在床上,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

这不是我能预料到的,我也不知道这发生了什么,“是母亲有危险了吗?家里被打劫了?妈妈被人掳走了?”我越想越担忧,越想越害怕,跑出了房间,在屋子里搜查了一遍,看着昨天妈妈还在用来煮饭的锅,那些还没有倒的饭菜,妈妈吃饭的饭碗,我又跑回了母亲的房间,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回事?”

我又跑出了屋子,在街道上一边跑一边看着,心想,也许母亲就在附近,也许,她的车没走远。可是,我往日熟悉的身影没有了,我又脑子一片空白的走回了屋子里。

“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我想到了小飞,“他也许能帮我解答,对。”

正当我似乎带有希望准备往外跑,突然发现了在书桌的一个盒子底下,似乎压着像是信一样的东西。我慢慢的走了过去,拿起了那张折叠好的纸条,慢慢的,又轻轻的打开着。

“女儿,妈妈要走了,对不起,留下了你,抽屉里是这三年的房租钱,妈妈再也拿不出更多的钱了。他是个好人,我跟着他走了,原谅母亲的自私,和迫不得已。”

“啊”

看完了信,我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声,冲出了房屋,一个劲的跑到了海边。

“啊啊”我一声声的呼喊着,跑到了大海里,任由海水冲打着双脚,此时,我感觉脑海里是麻木而绝望的,我又向前走了几步,海水漫过了膝盖。我闭着眼睛继续向前走着,海水漫过了腰。

“嘿,你要干什么?”

岸边一个声音呼喊着,我继续的向前走去,此时,感觉海水很温暖,环绕着我,我一点都不感觉孤单。

我慢慢的下蹲着身体,海水漫过了我的脖子,感觉此时身体随着海水的力量左右摇摆着,突然,一只手从身后把我抱住,用力的把我往后扯。我用力的挣扎着,海水漫过了我的头,又浮出了水面,就这样,我被一直拖回了岸上。

我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中年男性努力的在向我施救,我吐出了些水,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这么傻啊,有什么想不开的,这么年轻就自杀,你妈妈知道会多伤心知道吗?”

我一边听着,摇着头,笑了笑。

这一年,我高一。

“啊雪,开门,开门,啊雪”

我一个人坐在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听着小飞在门外大喊着。

小飞使劲的拍着门,发现门没锁,于是用力推开了门,跑了进来。

“阿雪,你在这里,今天上午怎么没有去上课,你怎么了?”

我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你这是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我依然没有说话。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妈妈找了一个‘可靠’的男人,走了”我笑了笑,又用手抱着膝盖。

小飞看到了桌子上摊开的信,拿起来看了看。

“什么?你母亲走了?怎么回事?”

“就是我母亲走了走了。”说完,我的眼泪直哗哗的往下流着。

小飞坐在了我身旁,把我的头靠在了肩膀上。

“不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以前是,以后也是。”

我挨在了小飞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也不想想。

之后,我用母亲留下的仅有的钱,交了三年的房租,房东知道了我的情况,减免了我三个月的房租,我说了声谢谢。我走在路上,此时,我感觉,我独立的生活,要开始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跑到了溜冰场。穿好了冰鞋,慢慢的走到了场地。我扶着栏杆慢慢的走着,试着放开手,可是跌倒了,我又站了起来,扶着栏杆走着,终于,我可以不用扶着栏杆走了,我又试着慢慢的往中间走去,刚走两步,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我努力的爬了起来,站稳之后,又慢慢的向前走去,终于,在不断的摔倒后,我回头看了看后面,原来,我已经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路我笑了笑,又继续向前走着

在以前老板娘的介绍下,我找到了一家工资更多的杂货店。

“对不起啊雪,在得知你情况后,我不能帮助你很多”

“老板娘,我知道你的难处,没事,其实母亲也有留给我一些钱,我也还是够用的”

“这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店,他一个人生活,他给的工资往往挺高,他人也挺好,跟他做了五年的一个小伙子回去成家了,他现在正缺一个给他看铺子的人,你愿意去吗?”

我想了想,“嗯我愿意。”

“那这样,我给他打个电话,还有,我这里的饭菜,随时都是有为你准备的,想吃就过来吃,还有小飞,我也想再尝尝他的厨艺了。”

“谢谢你,老板娘”

“阿雪,没有多大的事,总会过去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来找我,还有,小楠也会想你的。”

“好的,我也想小楠”

接着,我开始学着定期的打扫卫生,我开始学习缝补衣服,开始学会留意哪里的饭菜比较便宜,开始习惯一个人睡。总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我就会埋怨,母亲为什么这么狠心,扔下我,我但也相信我最近看到的一句话,“你遇到的每一个困难,都是上天给你的恩赐”。当我粗糙的整理着家务时,才发现,原来以前,妈妈每天都在忙碌着这些,每一样都打理的这么好,从早到晚。也许,这么多年她的心真的累了,也许,她现在,生活的比以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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