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城微微抬眸，抿着嘴唇睨向她。
“说说，我怎么个赶尽杀绝法。”
季染十指捏得泛白。
“秦总做过什么，自己应该最清楚，不需要我一一给你指出来。”
秦林城靠向沙发。
听得出来，她对他恨意丛生。
再是压着情绪和声音，也时不时透露出来。
爱一个人藏不住，恨一个人也藏不住。
“我要你说。”
季染用力咬了一下嘴唇。
“院长妈妈对我好，你便不顾几十个孩子的性命，烧了孤儿院！“
“沈朗学弟对我好，你便不顾他的前途，将他发配到非洲！”
“徐妈对我好，你便不顾她在秦家做了几十年的情份，把她赶出京州！”
她情绪激动地说完一连串地控诉，秦林城无半分愧疚之色。
甚至，帮她补充了两点。
“你是不是还想说，那个小医生和王军迟，我也没放过，对吗？”
他站起来，结束“谈话”。
“所以，季染，你该认清现实，不要再去连累别人。”
她就该被所有人抛弃，在孤独里，慢慢枯萎死去。
“秦林城。”
季染唤住他。
“我父亲……除了夺走秦氏公司，还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仇恨他。”
她入狱时，才知道万特集团是秦达做空秦氏，转移资金建立起来的。
除了这个，她不知道秦达和秦林城之间还有什么恩怨。
秦林城身形一顿，眼中闪过戾气。
“这些，你应该去问秦达。”
*
季染没能帮到徐妈。
秦林城作出的决定，从来就不会改变。
徐妈当天就被赶出了京州。
秦林城掐断了她们之间的所有联系，季染甚至不知道徐妈去了哪里。
江南苑的日子显得漫长而煎熬。
季染每天5点起床，打扫卫生，做早餐，送早餐，再打扫卫生。
周而复始，永远有干不完的活。
身体被逐渐掏空，精神也每天备受摧残。
每次送早餐上去，都能听到卧室里传出令她恶心的声音。
有一次，她推门而入时，还撞见了秦林城和商瑾珂均衣衫不整的样子。
她当时立马丢下餐盘，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间。
他们亲热，不仅仅局限在卧室。
花园、客厅、书房，甚至厨房，她都撞见过。
他和商瑾珂是夫妻。
做夫妻之间的事情，太正常不过。
她从一开始撞见时的落荒而逃，到后来的麻木不仁，就像在那场无爱婚姻里的表现一样。
秦林城要是不曾诱她入局，中间她都不会产生除冰冷麻木之外的其他情绪。
现在，唯一还会刺痛她的，是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时的情景。
其乐融融。
无尽宠爱。
她会很自然地想到可怜的小池。
瘦弱，身体不好的小池。
每个晚上，她捧着手机，反复看小池的视频照片，默默地流泪。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有关小池的身世。
*
钟艾动用关系查了季染的银行账户和通话记录。
“秦总，只查到季总取过80万现金，没有查到这笔钱的去向。通话记录只有您和徐朗，还有江南苑这边的。”
钟艾汇报完，秦林城扔掉手里的纸张，冷声嘲讽。
“欲盖弥彰。”
钟艾捡起散落的纸：“秦总，还继续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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