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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夺人之势 为人之先

  “想快也容易。世事如流水,下而逆之,中而顺之……上而掌之。

  “然而‘逆势’者昏昏,不可胜数;‘顺势’者察察,可寡可众,唯有掌控全局者,多则三五人,少则一二人,都是站在此界最顶端的强人,且彼此影响、冲撞,天君做好准备了吗?

  “如果有了准备,那么,就要找一根线,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这根线,最多就是打打外围,不要谈‘掌控全局’,没的让人笑话!”

  余慈哑然失笑:“你跑题是故意的吧?我只是问你,怎么保持‘快节奏’而已。”

  稍顿,他终究还是有些别样心思,干脆指回去:“换成你,又当如何?”

  “我?”

  黄泉夫人莞尔一笑:“妾身是谋士、策士,需依仗于人。如果有人想这么做,我可以协助,可以帮忙沟通,纵横捭阖,正当其时。”

  “听起来还真有点儿像灵巫,怪不得呢……”

  闻言,黄泉夫人微抿唇瓣,纤指点过来,似笑非笑,有些天真意气,又仿佛是童心未泯,是她从未有过的模样。

  余慈自觉失言,举手摆了摆,哈哈一笑,但他很快发现,两人间竟然又有“贴近”的趋势,暗叫厉害,忙把脸一沉:“你在陆沉身边时,也是这么做吗?”

  “有些人,有心无力;还有些人,有力无心;我那亡夫,便属于后者。”

  “我呢?”

  “目前而言,天君无心无力,然而卡在要害,又牵连甚多,做个败事儿的,最方便不过。”

  黄泉夫人一句话将余慈闷回去,悠然道:

  “便如天君刚刚的问话,问起如何‘快’法。其实,以妾身之见,当前勘天定元就是大势所趋,八景宫掌紫极黄图,举天下大义,如高山奔洪,沛然难御。

  “若世间真有‘后圣’,同属玄门,配合他们,不用费什么力气,便是个‘顺势’。而有了八景宫做盟友,不管后续如何,东海那位也要掂量掂量。可惜……”

  女修轻声叹息:“可惜一切的前提是,有后圣在!我相信,以天君之能,做一时三刻的‘后圣’,没有问题,但勘天定元不是一时三刻,八景宫未必等得起;洗玉盟、天下各方,也不会有让天君从容应对的机会……这难道不是无力吗?

  “至于‘无心’,天君任侠随性而为的例子太多,妾身也就不逐一道出了。”

  正如幻荣所说,黄泉夫人确实最喜欢挑动他人的情绪。

  余慈便是早有准备,也是下意识地挫了挫牙——虽然对分身来说,毫无意义。

  “最简便的‘快’法用不得,顺逆之势转变,天君就只有逆势而上了。当下形势不利,天君应明确目标,预做准备,决不能朝令夕改,否则便是天君神通天授,妾身智如海深,也休想如意。”

  余慈冷瞥她一眼;“你既然都说‘无心无力’了,我又何必再费那份儿心思呢……可要是我真不动心思,你确认能有命在?”

  “天君睿智。”

  黄泉夫人微笑起来:“当前的死结,不在于天君如何,而在于天君的位置如何。船到中流,不进则退,又所谓‘在其位,谋其政’,身在此处,万事难由己。除非天君彻底退下去,不欲争锋……”

  “退下去?”

  “不行神主之事,不掌生死之法,切忌言行不秘,当然,还要寄望于别人不计较前尘往事。”

  “你直说要我用‘上策’就好。”

  黄泉夫人摇头:“先天不足,岂能轻用?而且就目前而言,暂不需要什么‘上策’,只要一点儿小技巧就可以……敢问天君,准备何时重立山门,又意欲将山门立在何处呢?”

  “又说要立?你什么意思?”

  “天君既然早早打出了‘重建上清’的旗号,断不能朝令夕改。妾身也只能在这上面做文章。以妾身之见,关键问题不在上清宗怎样复起,而在于何时复起。

  “天时、地利、人和,向以‘天时’为首。天君可还记得当日在外面莲花池上,也曾说起重振上清,当时妾身的看法?”

  余慈琢磨了一下:“新法还是旧规?”

  当初还顶着“华夫人”身份的黄泉,说起海商会敖洋等人白日做梦,妄图回到传统生态,顺带还讽刺了余慈一把,当时就是以“勘天定元”为分界线,说是“天地自生以来,从未有之的大变局”。

  余慈猜她的意思:“你是说,放在勘天定元之后?”

  说着他就摇头:“这一场大会,早说要开,如今十几年过去,都还不见影踪,难道要再等十年?这可绝对‘快’不起来。”

  “确是如此,但现实就是,天君选不了‘顺势’,自然就要归入‘逆势’。

  “对八景宫来说,天君早早立派,最好!还有洗玉盟内部相当一部分人,都希望上清早立。早立,才能纳入现有的体系,才有指派的抓手,关系到上清宗日后的方略,便是天君想反悔,也不能轻易改变。”

  余慈见识了洗玉盟的严密体系,在这件事上,已无疑义,只能点头。

  黄泉夫人又道:“宗门立起,不论大小,就有一定之规,节奏计算,以百年、千年计,对天君来说,无异于舍长就短。所以,就目前而言,洗玉盟各宗恐怕要帮忙天君‘造势’,形成不得不为之的大势。

  “比如当下宜水居前的这些散修,比如马上就要到帐的赤霄天的资产,比如已经归入天君手中的死星,都是宗门才能组织得起来,经营得下去。天君一念之差,就可能给自己套上锁镣。

  “此时他们对天君是一种态度;宗门复立之后,肯定是另一种态度。

  “这时候让过十年,是为了以后空出百年、千年。

  “况且,如今天君得一自由之身、不可捉摸之势,短时间内,顺逆由心,何事不可为?

  余慈已经不想点头了:

  “既然你觉得拖下去好,有什么计划?”

  “所以要问天君,欲将宗门立于何地?”

  余慈随口道:“最好是原址,极具象征意义。”

  “那就是华阳山了,天君好气魄!”

  余慈苦笑,他也曾命令影鬼在那儿做准备,哪知遭遇意外,反而招惹了一个大魔头,险些把铁阑都赔了进去。

  黄泉夫人目注他的脸庞:“说起来,天君形貌出色,气度非凡,为一宗之主,倒也不辱没了上清之名。”

  “你什么意思?”

  “据妾身所知,天君一身神通,最克魔头,便是身处魔域,除非末法主亲临,再无抗手,想来便来,想去便去。若能站在前线,为天下之先,必是风采照人。”

  日复一日,宜水居外黑压压的修士们,也有了明显的减少。

  从最高峰时的几千人,滑落到如今的数百人,且还在持续减少之中。

  更外围的一片区域,恰好有画舫经过,看到水面上跪人的场面,议论纷纷。

  “这边还有人哪,天底下认死理儿的这么多?”

  “他们认,渊虚天君不认,有什么办法?”

  “嘿嘿,在宜水居傻等的都是呆货,真以还在?”

  “不在这儿在哪儿?”

  “不是都传么?说他往北去了。”

  “往北?北边不都是魔劫肆虐吗?”

  正说着,旁边便有人叫道:“知难而进,才是真豪杰!”

  调门很高,吐字含糊,显然是有些醉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少有人会和醉鬼计较,不过这条船大,主家请了三四拨人,品流复杂,刚刚从“醉鬼”那边喧喧嚷嚷传来的言语,让这边某人听了心烦,便冷笑道:“往北去又如何?他一人能起什么作用?再说,真往北去了?北边的哪儿?”

  同伴还以为和他交谈,老老实实回应:“没说,这样的人物,怎么做法,咱们这等人怎么能知晓?”

  又有另外一人插话:“洗玉盟里就没透出点儿风声?”

  这时候,几拨人的话题都统一起来,先前那醉鬼就嚷嚷道:“呸,现在全都在平都玄阳界和昭轩圣界里刨食吃呢,要么就是在飞魂城里看大戏。哪管旁人的死活。”

  冷笑那人又是“嘿”了一声:“这话过了啊,各宗在北边也投着人呢!”

  这就是针锋相对了。

  “醉鬼”也不是真醉,只是难得给人捧成主角儿,有点儿兴奋,脑子思路还算清晰,当下就趁着酒劲一拍桌子:“魔劫肆虐,从西绕,过五链湖,直抵沧江;“从东绕,沿拦海山余脉,直抵东海。

  “沧江有沧江防线,东海有东海防线,就是东华山那地界,都有封魔防线,就不见湖上这群大爷们有什么建树!

  “某些人吹嘘的黑水河、拦海山防线,成了黑窟窿防线、拦空气防线!难道现在要打造‘洗玉湖’防线吗?不对,已经有三元秘阵立在这里,这是,这是……

  “是洗玉湖龟壳吧!”

  他同伴里有损的,一语戳得一干人等拍案大笑。

  冷笑那人当真恼了:“姓董的,老子知道你吹嘘和渊虚天君有旧,可也不能信口开河!”

  醉鬼奇道:“你是哪个?”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乱云宗秋石!”

  船上嘴巴不饶人的多的是,见秋石抬出宗门压人,便有人便笑:“怪不得恼火,原来真是‘大爷’……等等,乱云宗又算哪门子大爷?你们头顶上的龙门宗怎么办?龙门宗头顶上的清虚道德宗又怎么办?”

  “所以是大爷、二爷、三爷?”

  “呸,是大爷、二侄子、三孙子!”

  秋石眼中生寒,却也知道,这种混乱局面下,和多人吵起来,只会自取其辱,所以他只盯着已经有点儿“醒酒”的董姓修士:“卑劣之徒!你这点儿本事,能活到现在,全凭着‘三元秘阵’呢,有种,你也出去,学渊虚天君,往北,试试手,练练胆!

  “真敢做,同道们还要你一声汉子,老子叫你爷!做不到,就闭嘴、窝着、养养神、晒晒太阳,放心,对你,大伙儿也懒得笑话!”

  他也是有同伴的,当下就博得一片叫好之声。

  而受他刺激,董姓修士拍案而起:“我董剡今儿还就认了你这孙子!”

  “空口白话!”

  当啷一声,一枚玉牌甩在桌上,董剡更解下佩剑,掼在旁边:“嘿嘿,孙子!你就睁开狗眼瞧瞧,这是什么!”

  秋石心中本是一惊,但定睛看去,就是大笑:“步云社的牌子又怎样,老子让你往北,你往南边去?”

  “你还让别人闭嘴,开口就是昏话。”

  董剡咬牙笑道:“现如今谁不知道,步云社又回来了?而且,正要往北去!”

  董剡的同伴也在旁边起哄:“渊虚天君得了死星,是往域外修行的捷径,如今传出消息,说当此魔劫肆虐之时,借死星跳转域外,不收财物,只要天魔的性命、精气,斩杀魔头到一定份额的,就能自如通行,回程都免了税费……乱云宗当年给渊虚天君和玄黄杀剑斩破山门,可不是斩掉眼睛、耳朵吧!”

  秋石愕然四望,有的知晓,有的迷糊。

  这时候,就有第三方的议论补充:

  “如今上清未立,渊虚天君手下缺人,管不得死星,就只委托了三家做这事儿。洗玉盟不用说,剩下的就是步云社和随心阁,三家代收代管。这几日,盟里做得低调,随心阁还只是刚传了消息,步云社的反应倒是最快的。”

  “步云社才南下几日,怎么又折返了?”

  “根基还是在北地啊,除了洗玉盟控制的那些之外,几处登天路、碧落游的路径,没有比他们更熟的。换了在南国,千宗百派,挤兑打压,日子怎么会好过?”

  “我倒听说,步云社为这回和渊虚天君合作,可说是下足了血本。百炼宗、千奇宗都接了大单,专造老董这种牌子,给入社之人使用、更换呢。”

  “这又是什么道理?”

  一干人中有和董剡熟的,就从桌上拿了牌子,在众人间传看,却又看不出门道。

  来回之间,倒是把秋石晾在一边。

  此时董剡可谓是扬眉吐气:“甭看了,我给你们说。这牌子有个名目,叫‘锁魔牌’,别的效果不说,击杀天魔后,可将其精气禁锢其中,也能抓活的,但必须是精通符法的才成。

  “积到了一定量,就能凭此直入死星了;积得多了,还能到社里、随心阁换东西,那边也认!”

  这时候,免不了就要有人捧场,半真半假地感慨:“呦嗬,这是渊虚天君的大手笔啊!”

  “不知道,上面没说,渊虚天君那边也没声张,不过有死星,想来也是这个路数。”

  终于,有人记起了秋石,便有人怪笑:

  “老秋你要改姓了,其实董石什么的听着也顺耳……”

  秋石此时面皮紫胀,恨不能当即拔剑,将周围这批人等一个个砍翻,但这里与他修为相近的,起码也有三五个,哪能这么好砍?

  最终也只能是顾左右而言他,给自己找台阶下:“渊虚天君做得好买卖,拿财物不说,还要人拿命去换!”

  “别说这酸话,你换不换的,是你的事儿;听你叫爷爷,才是大家的事儿。眼下你就是泡醋里,也别想躲过去。”

  秋石实在受不了,拂袖而起:

  “等他真去了再说罢!”

  不等旁人再说,他狼狈而走,一段时间内,都别想再抬头做人了。

  他这一走,同伴也都无颜再留,当下就空了一块。不过船上的气氛还是非常热烈,其他人就着刚刚的话题,继续说下去:“换通行、换法器、换丹药什么的,都不稀罕,渊虚天君有没有说过,能换上清弟子身份的?”

  “这……消息本来就模糊,碧霄清谈后,天君可低调得很。”

  “高调之后不低调,等着招灾吗?”

  眼看众人话题又绕回到洗玉盟内部那摊子事儿上去,在船头另一角,吴景没有再听的意愿,转过头来,和林双木说话:“我要往北去。”

  林双木眉头大皱:“你别听风就是雨的。”

  “我本来就加入了步云社,只不过没往南走,故土难离!如今步云社回来了,还要往北去,我没理由不跟去。

  “还有,你看,许泊那将入土的半老头子,都能拜入辛天君座下,拜入八景宫。我吴景也不比他差,为什么就不能咬咬牙、使使劲,拜入上清宗?

  “现在进去,怎么着也是个中兴元老吧?”

  吴景看着嬉皮笑脸,其实已经有了定见。

  林双木更是担忧;“都没听说渊虚天君有个准话儿,是不是还要再观望一阵?”

  “他做他的,我做我的,只要是真往北去,同做屠魔之事,还怕找不到相见的机缘吗?”

  “你这是异想天开……”

  林双木也是无奈,吴景犯起混来,就是这模样,想要劝说,还要好好计较。

  哪知他正费脑筋的时候,后面酒气扑鼻:

  “兄台豪气!”

  也是吴景的嗓门儿太高了,之前与人争执的董剡,此时主动凑过来,眼中朦胧,已是醉了八九分。

  要说,以董剡阴沉的性子,不至于如此,只是一方面酒是当日北海鲸王酿出的好酒,一众同伴又看在渊虚天君的面上,不断捧他,刚刚更大涨一回脸,自他舍弃绝壁城那小宗派的首脑,义无反顾到北地三湖以来,何曾这么风光?

  几方作用之下,他是真醉了。

  此时此刻,见谁说渊虚天君的好话,他都觉得是至交,大有相见恨晚之心:“在下董剡,当年在天君寒微之时,也结了些交情,与旁人不同……”

  他醉态可掬,重拍胸脯:“若老兄真有那意思,我厚着脸皮,愿给老兄举荐!”

  大部分人全当是吹牛、醉话,吴景这混人却是认真了:“妙极,刚刚听老弟的意思,是要北上,咱们正好同行,搏一份机缘!”

  董剡听得爽快,回手抄起桌上佩剑:“往北好,咱们杀哪儿去?”

  有人就嚷嚷:“杀到华阳窟、上清旧地,不怕渊虚天君不收你!”

  还有人摇头晃脑,表示附和:“北地乱局,已经压过了四明、象山一线,原属四明宗一脉的各个宗门,几有孤岛之势。华阳山更在其北,可叹诸天法界,已成魔劫肆虐之所。身为上清弟子,渊虚天君难道毫不动容吗,若不复故土,便是上清宗复立,又有什么意义?所以说,去华阳窟好!”

  这些人本是起哄,但董剡和吴景,一个已是极醉,一个本就是混人,当下就拍板定案:“好,就杀去华阳窟!”

  一边林双木想阻止都来不及,正跺脚的时候,湖上有高呼声轰传而来:“渊虚天君在缚龙江斩破魔潮!”

  “以分身一日夜间,连斩十四真人,上清灭魔神通无双无对!”

  高呼声仿佛是海上的狂风,所过之处,人声如潮,一波又一波,自远而近,渐渐清晰。

  这边也是“轰”地一声炸了:

  “怎么说的,怎么回事?”

  远方混乱的人声中,还是有清亮的嗓门,仿佛是传书报喜一般,拔了起来:“渊虚天君沿缚龙江北上,与魔潮正锋碰撞,一日夜连斩真人级天魔眷属一十三个,另手刃天外劫魔一头!”

  “砰”声大震,随后就是稀里哗啦,酒菜都洒了遍地。却是有人心神激荡之时,拍碎了桌子。

  “真的北上了?”

  “缚龙江?缚龙江往北是哪里?”

  “是九山十河夹谷地,前段时间,南去魔潮回流,在这儿伤了不少人呢!”

  “再往北?”

  “过了逐天原,就是华阳窟了!”

  “真要往华阳窟去?这么快?难道真要单人孤剑,将魔巢扫平不成?”

  一时间,船上湖上人声鼎沸,就是宜水居外那些“跪湖”的“呆货”也都得了消息,有的直接站起来,愕然回望。

  这时候,后续的消息又传过来:

  “似乎不是去华阳窟,听说是折向西北去了。”

  “西北是哪儿?黑水河?”

  “还远着呢,最近的应该是青锋山,也就是玉景门……遗址。”

  “这算哪一出?”

  “我倒听说,现在给渊虚天君架车的婢女,就是玉景门的弟子,叫栖真的,或许与此有些关联?”

  “也说不定。四年前,玉景门被魔潮冲垮,直接导致魔劫南下的通道被打开,青峰山也沦为魔域。四明宗自顾不暇,想收拾善后都难,如今渊虚天君过去……”

  “有可能,毕竟是当年的盟友,存着香火情分。”

  也有人笑:“渊虚天君惯是风流,也许是给自家婢妾一个交待?”

  此时此刻,有给带偏的,但也有给刺激得热血沸腾的。

  董剡只觉得心口火燎,有点儿坐立不安的意思:“究竟去哪里?”

  “往北,渊虚天君纵横来去,咱们可没那本事,还是按照前面计划,去华阳窟,只要到那儿,总能碰上!”

  “好,十天后,步云社第一批北去的先锋就要开拔,咱们就跟这一批!”

  一个醉鬼、一个混人说得兴高采烈,仿佛已经见到了华阳窟,见到了渊虚天君。

  旁边的林双木,唯有叹息而已。

  但十日之后,队伍行将开拔,北边的消息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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