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俯身，学着傅饮溪的样子，偏头看她。
他本来就敞了三颗纽扣，弯腰的动作使得领口敞得更开，隐约能看见紧实的腹腔部位。
傅饮溪皱了皱眉，向傅临珏投去疑惑的目光。
哪找来的神经病？
傅临珏也微微蹙眉，警告的叫了一声：“墨初尧！”
墨初尧？
哦，熟悉的剧情人物又来了。
傅临珏的律师朋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铁的那种，只在剧情需要的时候出现。
墨初尧回头瞥了傅临珏一眼：“小声点，吵到小漂亮了。”
傅饮溪：“……”
墨初尧收回视线，又笑眯眯的看向傅饮溪：“怎么样？”
傅饮溪挑眉：“也不怎么样。”
墨初尧：“你知道我问的什么？”
傅饮溪：“你的胸肌确实不怎么样。”
墨初尧：“……”
他面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仔细盯着傅饮溪看了一阵，确定她说的是心里话之后，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傅临珏。
“这女的谁啊？她她她……她竟然这样说我！”
他那所向披靡的魅力竟然失效了？
这个看起来就没什么恋爱经验的清纯小漂亮，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他的胸肌不怎么样？
傅临珏皮笑肉不笑的看他：“这女的？不是小漂亮吗？”
墨初尧垮着脸坐在傅饮溪对面，像一只花枝招展却开屏失败的孔雀，但眼神里依旧写满了不服气。
“你看起来有点眼熟，你到底是谁？”
“傅饮溪。”
小姑娘的嗓音绵软清晰。
墨初尧差点当场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低低骂了一声“草”，稳住身形之后，一边扣自己的纽扣，一边小声埋怨傅临珏：“你怎么不早说她是傅饮溪。”
墨初尧将衬衫纽扣一路扣到顶，该遮的不该遮的，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只不过，看起来并没有比之前正经多少。
“不对！”墨初尧突然盯着傅饮溪摇了摇头：“你不是这里有问题吗？”
他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傅临珏忍不下去了，走过来就踹了墨初尧一脚。
“你才脑子有问题！”
“……嘶。”
墨初尧骂人的话到了嘴边，不经意的转过眼，触到傅饮溪澄澈干净的目光，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说吧，什么事儿这么急。”他和傅临珏说话时，探究的目光也没从傅饮溪身上离开。
傅临珏将慕熠洲发给傅饮溪的《离婚协议》甩到墨初尧跟前。
“离婚的案子，你最擅长的。”
这话墨初尧爱听。
他先是有些得意，随后便盯着那份厚得异常的《离婚协议》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看書喇
“谁离婚弄这么厚的协议？这是有多少家产要分啊，你离婚都不一定能打出来这么厚的《离婚协议》……咳，我胡说的，你别生气啊。”
在傅临珏不善的目光中，墨初尧噤声改口，默默的开始翻看离婚协议。
墨初尧看到男方名字时，困惑的问：“慕熠洲？跟浔洋那个姓慕的同名同姓？”
很快，他又看到了女方名字。
“傅饮溪？”墨初尧看向傅饮溪，面色复杂的说：“这是你？”
傅饮溪点头。
墨初尧愣了一下：“我记得你好像还没到二十周岁吧？”
傅饮溪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墨初尧：“你小时候天天跟着傅临珏屁股后面跑，谁不知道傅临珏有个小不点妹妹啊。”
傅饮溪比他们小了五六岁，她四五岁上幼儿园的时候，他们已经十多岁了。
她小时候就不怎么长个，四五岁的时候看起来比同龄人还要小一些，小小的一团，跟个玩具娃娃似的，又乖巧又漂亮，见人就叫哥哥，别提多讨人喜欢了。
后来傅饮溪被拐走了，不止傅临珏，大家都在私底下也都在帮忙找她。
所以刚才墨初尧再知道她是傅饮溪之后，才会一下子收敛了下来。
小时候看着长大的乖巧小妹妹，他是真有点下不了手。
其实傅饮溪具体多大，墨初尧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她还很小，是个小孩。
傅饮溪闻言，转头看了傅临珏一眼。
她想起来，傅临珏不止一次提到过她小时候。
傅临珏一脸高冷，看不出表情。
她收回视线，跟墨初尧解释：“慕熠洲改了我的出生年份，我到夏天才过二十岁生日呢。”
墨初尧点点头表示了解。
他继续往下看《离婚协议》上的条款。
越看，他的面色越不对劲。
“这个慕熠洲，到底是谁？”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慕熠洲。”
傅饮溪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墨初尧翻着《离婚协议》的手一抖，沉默好一会儿，才一脸同情的开口：“你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那么小一点就被拐走了，好不容易被找回来，还被慕熠洲改了出生年份结婚。
这到底是什么悲惨人生。
傅饮溪一脸敷衍的催促他：“没经历什么，你快看《离婚协议》。”
只要她能顺利离婚，崭新的人生就在眼前了。
以前经历过什么都不要紧。
未来才更重要。
墨初尧没再多说什么，专注接着看《离婚协议》。
他看了一阵，眉心越拧越紧。
“怎么了？”傅饮溪好奇的凑过去，以为慕熠洲在离婚协议里给她挖了坑。
谁知墨初尧一脸认真的问她：“慕熠洲的精神状态没问题吧？”
傅饮溪想了想，不太确定的摇头：“……不知道。”
慕熠洲那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性格，很难让人准确的诊断他的精神状态。
“正常人会把在夜市上花十块钱买两个手机吊坠的事情，也写进财产分割的条款里吗？”
“……”傅饮溪抿了抿唇，认真解释：“慕熠洲做事一向这么严谨。”
墨初尧：“……”是他对“严谨”这两个字理解的不够透彻？
墨初尧深吸一口气，扶着额头继续往后看。
傅饮溪望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条款就迅速别开了眼。
看着就头疼。
做律师也挺不容易的。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到午饭时间了。
“该吃饭了。”傅饮溪看向墨初尧：“走吧，我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