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一张嘴，不知道的开口问就是了。
白秋居就这么一路问着，经过一番波折，终于找到了徐佳佳口中的红英路133号。
朱红色的大门，上面两把铜环。
左右两边各一个石狮子。
透露着威严之气。
不管从哪里看，都能看出徐佳佳出身不平凡。
是啊，能用得了司机的家庭，家世会平凡吗？
这一刻的白秋居并没有退缩。
喜欢一个人，就要为她付出u努力。
他挺了挺胸，深吸一口气，手里提着两大袋钱，抬步跟着徐佳佳走了进去。
徐佳佳丝毫没有察觉到白秋居的异样。
“佳佳回来了？”
有一个很像保姆的阿姨迎了出来。
白秋居猜的，因为对方身上系着围裙。
徐佳佳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三分。
“小妈，我爸呢？”
小妈？
白秋居脚步顿了一下，看到对方看过来的视线，礼貌地笑了笑。
“你爸出去了，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热一热。”
“不用了，我吃过了，小妈，我先带我朋友去房间了。”
白秋居又朝对方点了点头，跟上徐佳佳的脚步。
就算走远了，也依旧能够感受到那道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有好奇，疑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白秋居还没有问，徐佳佳就已经自顾介绍起来。
“刚才你看到的那个是我爸娶的二姨太，在我妈刚怀上我的时候，她进门了。
后来我妈妈去世以后，她被扶了正。
从我记事起，我一直都叫她姨娘，后来爸爸说，叫姨娘让外面的人听见了不太好，叫妈妈吧。
我不愿意，最后改口叫她小妈。”
短短几句话，却道尽了一个大家族的心酸。
徐佳佳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落寞。
白秋居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出身不是我们能选择的，但以后过什么样的生活却是由我们自己来定，别想太多，好吗？”
徐佳佳抬手抹了一把眼睛。
“嗯。”
虽然生活有很多不如意，但爸爸确实是爱她的。
这一点，不可否认。
“对了，这些钱要放在哪儿？”
白秋居指着两个纺布袋问，岔开了话题。
徐佳佳在自己的房间环视一圈。
“要不，塞床底下？或者衣柜里？”
最终，白秋居还是帮塞到了床底下。
衣柜还是算了吧！
谁知道打开以后，看见的会是什么？
徐佳佳把白秋居送上车才转身回去。
虽然她家很大，但她从小在这里长大，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也不存在迷路一说。
白秋居发动车子离开，本以为今天来或许会见到徐佳佳的父亲，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笑了笑。
走咯，回家咯。
……
1978年7月，第二次高考如约而至。
各地考生赶赴考场，都希望能够通过这一次高考，实现自己远大的抱负。
1978年。
一个特殊的时期。
改革开放。
我国进入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时期。
1979年。
农村开始小规模地实行土地分到户。
也叫联产承包，农村都叫分田单干。
也就是说，以后地里所有的粮食，除了要交的公粮外，都归各人所有。
有人惊慌，有人迟疑。
有人高兴，有人不乐意。
1980年，国家开始允许私人买卖。
出现了个体经济。
大部分人持观望态度，小部分人蠢蠢欲动。
这时候，大家都觉得干个体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儿。
机会向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张玲拿着白秋水入股的钱，找到了自己一开始就看好的店铺，大手一挥直接买了下来。
短短两天时间，她在京市的不同地区，买了不下十处商铺。
拿到钱的房主人暗道。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傻逼，送钱上门。
直到后来。
个体户开始越来越多，那真是遍地是黄金，这时候，他们才是毁得肠子都青了。
这边张玲终于有了施展手脚的机会。
每天都要去盯商铺的装修，为了节省时间，还抽时间去学了车。
每天开着车到处跑，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顾真则和白家几个兄弟，利用假期时间组建了一个车队。
开始干起了倒买倒卖。
短短两个月的假期，他们就挣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钱。
不管是吃的，用的，穿的。
他们什么都卖。
路上也偶尔会遇到抢劫的，几人上去就是一顿胖揍，不仅没被抢，还把人家给抢了。
这叫什么。
来而不往非礼也。
……
“呼，媳妇儿，累死我了。”
白秋业赖在阮欣欣身上，不愿意起来。
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他从一个小白脸彻底晒成了一块黑炭。
阮欣欣闻着他一身汗臭，有些犯恶心。
忍不住将他的头使劲儿往一边推，心里止不住想着。
难道我现在已经对白秋业失去兴趣了吗？
否则我怎么会有嫌弃他的错觉。
可是……真的好臭啊……
呜呜呜……
“你起开，臭死了，”阮欣欣终于开始忍不住开口了。
白秋业一听自家媳妇儿嫌弃他，立马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阮欣欣。
“媳——妇——儿——”
一边嘟着嘴巴凑过去就想亲她。
“哎呀，你真的好臭，恶心死了。”
阮欣欣扒拉着白秋业的脸，不然他靠近。
白秋业不听。
“我哪臭了？我哪臭了？”
阮欣欣正准备开口，突然一股恶心感传来。
“呕……”
她捂着胸口就开始干呕起来。
白秋业呆若木鸡。
看他那样，阮欣欣忍不住解释。
“不是，呕……我不是嫌弃你……呕……我就是……”
“行了，别解释了。”
白秋业站起身就要走。
阮欣欣一把拉住他，“不是，秋业，我就是……呕……”
白秋业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他忍不住抬起手臂闻了闻。
真的有这么臭吗？
也不知道是受阮欣欣的影响，还是怎么的。
他这会儿也觉得有些想吐。
“呕……”
房间里瞬间传出了两个人的干呕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干什么呢。
为了不被自家媳妇儿嫌弃，白秋业痛痛快快洗了个澡，香皂都用了半块，皮都掉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