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抿了抿唇，问：“你是小白团子吗？”
“抱歉，这是机密。”
好的，它不是。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阮语的声音冷冷的，其实从上次小白团子回来，她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同之处，只是当时并未多问，只当是小白团子刚醒来还有些没缓过来，又或者进行了升级，语气上才有所不同。
但的确，之前那个小白团子还是小白团子，现在这个却已经完全不是了。
无论是被替换，还是进行了再次升级，它都不是了。
就在阮语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细密的电流自脚底传来，她浑身一颤，只觉四肢百骸都被痛苦席卷。
但是只有两秒。
阮语却猛地跌坐在了地上。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系统的声音机械又平淡，“你的专属系统已经跟了你很久了，和你产生了联系和羁绊，维修期间只消除了记忆，但没有消除情感，现在已经退回公司进行处理了。”
阮语的心底猛地一震。
“别担心，我只是临时接管，它后面会回来的。”系统冷冰冰的声音继续道，“希望你习惯，这才是和系统的相处方式。”
对于系统来说，不需要有七情六欲，只需要绑定宿主，并监督她完成任务，不听话就惩罚，听话就奖励，任务完成，宿主自主选择最终奖励，而系统回到公司，继续下一场任务。
而不是像那个什么小白团子，当咸鱼，给宿主开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被宿主控制。
陆之言推开门进屋的时候，就看见阮语坐在地上，脸色发白，急忙将阮语扶起坐到沙发上：“怎么回事？”
阮语摇了摇头，系统已经切断了与她的联系。
曾经都是她主动将小白团子关静音，可现在，她已经做不了主了。
她抬头看着面露忧色的陆之言，还是决定告诉他：“我需要见纪封。”
一是为了让陆之言不要多想，二也是希望他知道自己的行踪，如果出了什么事，陆之言知道第一时间应该去找谁。
陆之言垂头凝视她许久，终于问出了一个困扰了许久的问题。
“你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早在三个月前，两人就已经彼此说开了身份，陆之言是重生，阮语则是在陆之言的前世就穿越过来了，只是她没有了前世的记忆。
但是两人从未探讨过深层次的问题。
比如陆之言为什么会重生，比如阮语穿越而来的目的是什么。
那曾是彼此最后守护的底线，是给自己和对方的尊重。
但陆之言还是问了。
如果不问，他想不通阮语去见纪封的原因，如果想不通，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阮语抬头，陆之言的眼里少了些温存，多了几分探究，两人之间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屏障，把他们的世界全然隔绝开来。
这是两人说开后的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隔阂。
系统又出现了：“如果你说了真实原因，我不介意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阮语并不怀疑系统所言的真实性，毕竟刚刚的电击惩罚就来的毫不留情，虽短却极痛。
她笑了笑：“放心，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和他谈，要是你实在不放心，我随时报备行程怎么样？”
陆之言最后也只是默默地将她揽在怀中，只是眼底情绪升腾，属于影帝陆之言的那一层，似乎在渐渐褪去。
......
从冷冰冰的系统那里得来消息，纪封会在七天后出现在淘淘汽水广告的拍摄现场，这是一个偶遇的好机会。
想要修复bug，不能等bug找上门来，必须主动出击，否则到时候被动的就是自己。
而且，她也想确认，这个纪封究竟是巧合，还是当真来自自己的世界。
阮语立刻给林春打了电话，自从她升至三线，朝她伸出橄榄枝的广告商也就多了起来：“有淘淘汽水的广告吗？”
林春一听就知道：“有的有的，我本来想帮你接的，但今天有个大广告商，是大众口红品牌的邀约，给价也高，我看时间和淘淘汽水重了，所以准备拒了淘淘来着。”
“接了接了，把那口红拒了先。”阮语生怕慢了一步，林春就把拒绝邮件给发了出去。
“啊？”林春有些懵，小祖宗又想搞什么花样？
阮语信手拈来：“汽水更加亲民啊，国民知名度打出去了，才有利于后续的发展嘛。”
“......这口红也是平价大众品牌啊，口碑也挺好的。”主要是给价也高。
“口红没有汽水涉众广。”阮语一本正经地回复。
林春举手投降：“行行行，小祖宗你想接就接吧。”
这位阮家的大小姐，反正是不缺钱的。
**
小两口过完了愉快的国庆假期，仿佛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四处旅游后，阮语带着陆之言去了一个寺庙祈福。
住持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什么都没说，最后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平安福。
七天假期结束，又要开始投入到工作中去了，阮语给陆之言报备了一下有可能会遇到纪封。
陆之言只是“嗯”了一声：“注意安全。”
阮语察觉到陆之言有些不一样了，可具体在哪些地方，又说不清楚。
她没有机会多想，因为系统已经在催促了：“你的专属伴随系统稍后回归，请尽快前往bug所在处完成第一项任务，掌握主动权。”
淘淘汽水的拍摄在北方的b市，比起依旧还有些热的南方，北方已经要开始穿薄外套了。
广告拍摄对于阮语来说没什么难度，按照导演要求，几乎每一个镜头都元气满满，一条过，除了穿着短袖短裤有点冷。
结束后，周安安立马帮她披上了外套，悄悄咪咪地凑到她的耳边：“阮语姐，我刚看到后台有一个帅男人，一直盯着你看！”
那男人是真的帅，气场也强，极富侵略性，让周安安一瞬间替陆之言产生了危机感。
阮语垂眸，掩住眼底划过的色彩。
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