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言和阮语离开剧组瑶溜达，最主要的目的地自然是小老太那边。
他们原本并没有打算叨扰，只是想路过看一看，如果能看到大强，就顺便告诉他，剧组这边最早要年前才能工作完，离开小镇。
但是，夜晚的小镇，似乎就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两人是第一次正式在入夜后进入小镇。
漆黑的街道，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两旁的店铺都已经关门了，街道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阮语心中忽然生起一股莫名的微妙惧意，她总感觉，此时此刻的这个小镇非常诡异，过于安静了。
此时分明不到晚上七点的时间，可一路上已经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即便是偶尔见到一个人，对方也是埋着头匆匆地行走，仿佛抬头看一眼都会染上晦气似的，对于阮语和陆之言两人的存在更是视而不见。
阮语抿了抿唇，她似乎看到走过去的一个小女生……
有点眼熟！
似乎就是昨天中午，在小老太店铺门口遇到的那个，也是她，提出了小老太每天其实只是在小镇里溜达，并没有去过城里。
她忽地拉住陆之言，回身朝那眼熟的小女生追去。
陆之言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由阮语带着他走。
“小姑娘！”
不远处，一道浅色身影正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着，即便是阮语叫住她，她也没有反应，仿佛不是在喊她。
阮语的脚步也逐渐慢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又轻喊了一声：“小姑娘？”
那姑娘的脚步顿住，速度依旧可以称得上是格外缓慢，一顿一顿地，转过身来。
下一秒，陆之言瞳孔一缩，拽着阮语猛地往后一撤。
那本该是天真憨厚的小姑娘，此时面色沉沉，漆黑如墨的瞳孔落到阮语身上时，竟让人感到脊背发凉。
可在那一瞬间，阮语似乎同时察觉到了从陆之言身上爆发出来的，不同寻常的力量，与小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莫名气息相撞。
极其短暂，却让她感到心惊。
可她蓦地就想到了，自己早就获得了力大无穷这项能力，可没有哪一次在陆之言身上发挥过效用，她本以为那时系统的偏爱，可此时此刻，她意识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陆之言这一拽，将她带到了安全距离，即便是那小姑娘看起来不对劲，也暂时没有对两人造成太大的影响。
小姑娘只是眸色沉沉地看了他们许久，见他们没动，又慢慢地转过身去，僵硬地继续往前走。
当意识到问题后，阮语细细谨慎打量才发现......
她似乎，是垫着脚走路的！
阮语太阳穴突突地跳，虽然夺舍附身什么的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稀奇事，但亲眼见到这么诡异的情景，怎么说都觉得有些让人心慌。
“跟上。”陆之言果断作出决定，竟不显得慌张。
对此，阮语是意外的，但也并没有犹豫，和陆之言一起抬步跟上了小姑娘。
小姑娘的脚步虽然一垫一垫的，动作却并不像是一个正常小女生，上身摆动的幅度格外地大，若非要说的话......像一个男人。
想到这，阮语只觉得心里一阵发麻。
莫非，她也有精神分裂？看書溂
很快，两人就跟着“小姑娘”一起走进了一条小巷。
说是小巷，用夜市来描述也不为过，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只是这夜市，有些过于恐怖了。
“整个氛围绿油油的，怎么看怎么像......鬼市。”阮语从自己曾经看过的小说中提取出这个名词。
陆之言不置可否。
阮语侧头看了看他。
总觉得今晚不同寻常的不仅仅是这个小镇。
陆之言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在那个小姑娘转过身时，感受到了熟悉又危险的气息。
那种气息......他一定曾经在什么地方碰到过！
而站在这个诡异热闹的鬼市门口，陆之言停住了。
阮语原本都想跟着小姑娘进去了，却被陆之言拉住了。
“别去。”陆之言的声音不似往日对她那般宠溺，但严肃中的关心意味也并没少。
阮语也不是那种非要搞事的人，乖乖地站在陆之言身边：“怎么了？”
“这里面......”陆之言微微顿了一下，说出一些本该不是他能知道、或者相信的事实，“这里面不是活人出入之地。”
进去了再出来，或许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
于是，两人站在路边稍稍隐蔽的位置观望，但他们发现，进出的人几乎都是直来直去，眼神都没有往边上多看一眼，仿佛屏蔽了对四周的感知。
阮语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变得麻木起来，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他们几乎都和自己本身的样子有很大的差别。
比如五大三粗的男子，捏着兰花指妖娆，亦或是不到十岁的小朋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但他们的最终目的，都是鬼市。
“这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吗？”这样的场景过于奇怪，饶是脑子不太聪明的人都能看出异常了，阮语不由得出声，“能让他们络绎不绝，来来往往？”
陆之言也摇了摇头：“里面的情况，除非进去瞧一瞧，否则无论怎么猜也是没有依据的，但我们肯定不能进去。”
事关阮语的安全问题，他必须谨慎再谨慎。
“诶！那不是小老太吗！”阮语忽地眼睛一亮。
黑黝黝的门口，走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老太许是已经人格分裂了，一直在自顾地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神色也不断变化，时而慈祥和蔼，时而充满怨气，时而天真懵懂。
但看到小镇里出现了那么多相同症状后，或许，这已经不能用人格分裂来解释了。
在发现小老太后，阮语和陆之言毫不犹疑地抬步跟着她走。
十一月份的傍晚七点，天色已经彻底暗了，可阮语实在不想相信，这个时间点会有“鬼”活跃。
两人跟着小老太一路走到了她家附近，便站在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