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课长审视着面前这个青年，英俊的脸上挂着如阳光一样的爽朗笑容，就像是一缕阳光穿透了杂务课的阴霾。
格格不入，是那么的刺眼。
唐临同样审视着黄科长，穿着风衣的中年男人，肤色晦暗，眼角有细纹。
那是一张有些忧愁的脸，布满血丝的瞳孔里透着疲惫，瘦且胡子拉碴。看上去不老，也不十分年轻。
身上有着散不去的烟酒混合的味道，自带一股成熟男人才会具备的雅痞气息。
唐临又把头看向黄科长身后，一位留着寸头的警官，他对着唐临点了点头，眼神里是古井无波的平静。
典型的上镜式的假笑，却无损他的帅气。
他的身上有一种男性特有的，硬朗又坚忍的气质，这或许是源于他的表情或许是他还有着光彩的眼神，又或许是因为他手上缠着的绷带。
三个女人可以唱一台戏，但是三个各怀心事的男人凑在一起话却很少。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直至办公室的大门被一位青春少女给踢开。
来者名为小韵，是附近便利店阿婆的孙女，也是附近的学生。懒得出门的黄科长经常会电话购买烟和酒，小韵就是负责跑腿的。
一来二去也就相熟了起来。
她熟练地把门外的垃圾给踢到一边，门打开了，是穿一身白底雏菊图案的长裙。
青春靓丽的女孩，手上是两个手提袋，装满了烟和酒还有一盒鸡肉粒炒饭。
“咕噜噜——”
闻到香味的唐临，肚子发出了回应的声音。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接过了女孩手里的东西。
“你们两个，看着小姑娘拎着大包小包怎么还跟个木头一样。”
一边指责，一边将鸡肉饭给挑了出来。
“黄科长，看在我一天没吃饭的份上，这份鸡肉饭就让给我如何。”
女孩子还想重新抢过，却被黄课长给拉住，摆了摆手。看書溂
经历了一天的案件的黄科，面容有些憔悴，外围的头发一根根耷拉在耳边，很有风中凌乱的感觉。
唐临十分想笑，看着小韵快冒出火焰的眼睛，只好卖她一个面子，一言不发地开始大快朵颐。
接下来唐临埋头吃饭，始终没有再看三人一眼，心中则是开始盘算暗中的支配妖魔会以怎么一种手段对自己出手呢。
……
唐临没有警队公寓，而是留第一天的晚上杂物课出奇的平静，唯有那天空层层叠叠的乌云，强烈的压抑，在孕育着风暴。
在杂物课。黄课长也是如此，他的家里空空落落的，在杂务课这里反而可以获得难得平静。
唐临没有拒绝黄课递过来的香烟，黄科也为之前拔枪的事情道歉。
唐临笑着摆了摆手：“我哪是这么小气的人。”
一边把内心里小黑本子上的黄课名字划掉，气氛明显比之前融洽了很多。
唐临甚至开起了黄课的玩笑，指着那边角落里的一个粉色恐龙充气玩偶。
“黄课，那个玩偶不会是你的伴侣吧！”
粉色的玩偶在这个环境里是如此格格不入，特别的显眼。
黄课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而是熄掉烟头，走到一旁放置的黑胶唱片机，拿出一个光碟。
随着悠扬的音乐声响起，唐临听出了这是《只为伊人》英文名《porunacabeza》，一首非常典的探戈音乐。
“他是我的舞伴！”
黄课抱着玩偶，再唐临诧异的目光里翩翩起舞。
唐临直觉黄课眼里的不是玩偶，而是一个像是卡门一样多情的女子。
对着黄课敬了一杯酒，一个有故事的男人，不知道为啥唐临有些同情那朵青涩的雏菊。
（雏菊花语——深藏在心底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