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江诗淇一听要赶卫淮走，慌了。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要是走了，她还怎么勾搭。
“呵，这糟心的家我也待不住，不用你说我都会走！”
卫淮冷笑一声，只差没拍手叫好这个决定。
小白一听他要走，慌了，哇呜一声哭了出来。
“哥哥你别走，你走了就再没有人护着我了，我肯定会被婶婶活生生打死的，你别不要我……我会乖……”
他一边呜呜呜的哭着，一边可怜兮兮坐在地上去抱卫淮的大.腿。
卫淮：“……放手，丢人，我没说要离开你……”
丢死人了，还不赶紧撒手，裤子都要被扯掉了。
“我不放，我放了你肯定就走了！”
小白眼圈红红倔强道。
卫淮深呼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蹲下，轻柔给他拭去脸上的泪，郑重询问：“说了不会丢下你。所以，小傻子，你愿意和我走吗？”
“愿意，我愿意的！”
小白高兴的连连点头。
王春花一听不乐意了。
这狗杂碎，自己滚就算了，咋还把她家的劳动力给带走了。
“不行，我不同意！你这知青有毛病吧，你凭什么拐带我家小傻子，小白是江家的人，他哪里都不会去！”
“他是姓江，但他不是你家养的狗，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去留！”
卫淮冷笑一声，反驳。
“走什么走，你早晚要回城里，你难道还能把小傻子也带去？你就是不要脸，想坑蒙拐骗他给你干活！”
王春花破口大骂。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无耻吗？”
“你才无耻，你全家都无耻！”
……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性子向来懦弱的江渤难得硬气了一回。
“够了，都别吵了！”
“好你个江渤，你……”
王春花瞪圆了眼，眼看着又要开骂。
江渤一耳光甩了过去。
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给打懵了，现场安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我江渤娶了你这个恶婆娘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些年，我真的受够这些窝囊气了，当年娶你，你非得要求盖新房，你可别忘了，这栋房子是我弟一家出钱盖起来的。
过冬你做月子，如果不是你非要逼着我弟上山给你捕猎弄药材，他们两口子也不会被大虫咬死，王春花，我弟一家就是被你害死的！
你的心里就不会愧疚吗，这些年你是怎么对待江昱谨的，你就不怕他们夫妻二人半夜来你枕头边看你吗！
你再瞎嚷嚷，就滚去离婚，这鬼日子，不过也罢！”
江渤越说眼睛越红，哼哧哼哧喘着粗气，那模样很渗人，跟要吃人的猛兽似的。
离婚两个字，吓到王春花了，她哭哭啼啼的，顿时不敢再吭声。
江渤抹了把脸，为侄子感到愧疚。
他这个亲大伯，甚至还不如一个外人关心他侄子。
他哽咽着，红着眼圈在小白跟前跪下来。
“小白，是大伯这些年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大伯……”
小白也跟着呜呜呜的哭，却什么安慰的话都不会说。
众人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酸不已。
“我发誓，以后不会再让你在江家受气，你愿意……留下来吗？”
江渤把心一横，再问。
他是铁了心要好好照顾小白，哪怕是跟王春花离婚。
小白抬头看了一眼王春花，又看了一眼江诗淇，瑟缩了一下，眼中溢满恐惧，毫不犹豫摇摇头。
“不要，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只认识不到两天的卫淮。
这让江渤心痛的同时，也越发愧疚。
如果不是把孩子伤到极致，他怎么可能会选择一个外人……
可卫淮，真的会对小白好吗？
江渤有些放心不下。
“放心，他跟我在一起，怎么都比待在你家强。”
卫淮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一声嘲讽道。
后者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不已。
他深呼吸一口气，最终做出决定，点点头：“好，你去吧，受了委屈受了欺负就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江渤！”
王春花尖叫一声。
后者直接当做没听见。
“你不能放他走，他走了家里的活谁来干，你腰不好，做不得重活，咱别倔了成吗，我以后不虐待他了还不行吗，我给他吃饭，我给他住好屋子……”
王春花红着眼，彻底慌了。
这还是人话吗？
众人听的眉头直蹙。
“你家闺女是缺腿还是缺手，她不能干活吗？”
有人指责。
“我闺女怎么能干活！”
王春花下意识反驳。
“哟，这是没小姐命，非要享小姐福呢，凭什么别人家的丫头能干活，你家丫头就干不得，她生来比人尊贵一等不成？”
人群里又有人嗤笑着反驳。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黑心婆娘活该，现在知道慌了，若是你平时稍微对小傻子好一点，至于闹成这样吗？”
“我早就看不惯你们欺负小傻子了，没爹没娘已经够可怜了，还要被你们家当牲口一样使唤！”
“小傻子在江家连牲口都不如，牲口还能吃上饭呢，他一日三餐都饿肚子！”
“卫知青好样的，就该带走小傻子，带他去过好日子，让这婆娘羡慕后悔死。”
……
众人叽叽喳喳开始翻旧账。
没有一个人站在王春花这边。
“那你们，谁愿意收留卫知青和小白？”
一直没吭声的彭志杰问道。
好家伙，这一问，众人立刻噤若寒蝉，不吭声了。
开玩笑，谁敢把煞神和傻子往家里领，他们可不想请神容易送神难。
指不定哪天卫疯子不高兴了，又闹着要杀人，这可开不得玩笑。
卫淮也没指望众人会善待他，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早就知道了人情淡漠。
知青宿舍没有建好，又没有人愿意收留卫淮。
彭志杰犯难了，他是队长，必须起到领头作用。
实在不行，让他家的知青和别家换换？
可是这卫知青还多带了一个小傻子……
多一个人多一口粮，他们一个外人又不好使唤小傻子做活……
“不然，卫知青你去我家？”
彭志杰犹犹豫豫开口，决口不提捎上江昱谨的事。
“不用，我想去吴大叔家，相信他会愿意收留我和小傻子的。”
卫淮想也不想拒绝，且立刻就为两人安排好了去处。
吴老头？
众人愣住。
那可不是个好相处的老头，脾气古怪得很，非常不合群，常年独居在山脚下……
最最重要的是，那老头，名声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