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衣人缓缓倒下，程霜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强烈的心跳印证着刚才的一幕不是梦里所见而是真的发生了。
“你没事吧？”
张庭轩上前伸手将程霜拉了起来，程霜此时腿软的已经是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缓了好一会儿，程霜才觉得自己的耳边重新有了声音。
“程霜？你听不见我在说什么吗？”
程霜顺着声音抬头，看到了张庭轩那张明显焦急的脸。
程霜摇摇头，开口说道。
“没、没事。”
张庭轩长舒一口气，
“你这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这些人要杀你？”
程霜转过头，盯着张庭轩，许久没有说话，后者挑眉看向她，脸上的真诚叫程霜渐渐的放下了的心底的戒备。
“你怎么在这里？”
张庭轩闻言，一屁股坐了下来，嘴里还喘着粗气，开口说道。
“我要是不在这里，你就没有命了，你知道吗？”
“你会武功？”
程霜要是记得没有错的话，之前张庭轩在她面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书生，不说手无缚鸡之力，可是也是绝对和什么高手扯不上关系的，但是刚才却可以轻轻松松的把那几个人直接解决了。
要知道，那些人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滥竽充数的人。
“瞧你这样子，倒是怀疑我了。”张庭轩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开口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我不会武功了？”
“刻意隐瞒？”程霜皱眉问道。
“那我能不能说，你是刻意不问我呢？”说完，见程霜依旧是紧皱眉头，张庭轩不由的轻笑出声，“我要是你现在该感谢我，要不是我的话，你可就没有命了。不管我会不会武功，最起码，我对你没有恶意，你操心这么多做什么呢？难道你还担心我救了你再杀了你？”
程霜闻言，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随即，伸手抓住了张庭轩的手，直接站了起来。
一旁的张庭轩刚起来一半儿，就生生的被这程霜的给拽下去了，不由的失笑。
“可是你还没有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这里半个人都没有，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从城里就看到你了，本来是想喊你的，但是看你带着一个孩子，以为你有什么事儿呢，就想着跟着来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秘密。”
这样的话要是别人来说的话，程霜必然是要多心的，毕竟，悄咪咪跟在自己的身后，本身就是一个不安好心的行为，不过，偏生这张庭轩说的时候，挤眉弄眼的，看起来十分的有趣，倒是叫程霜疑心不起来了。
程霜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愣是没有和张庭轩求助，后者看着程霜的背影，轻笑一声，留下了一地的血迹便离开了。
张庭轩主动扶着程霜的手臂，后者抬头看了他一眼。
“一个女子，怎么这么的要强，差点死了，倒是见你不哭不闹的，换做别的女孩子，早就是把眼睛都要哭下来了。”
程霜回过头来，继续往前走着，“哭有什么用，又不解决问题。”
“那你的问题，解决了吗？”
程霜脚下的步子一顿，转头看向他。
“我的问题？”
张庭轩笑道，“我虽然没有进宫里伺候过，但是你这鬼鬼祟祟的出来一趟也是不容易吧？要是没有什么事儿的话，我想你的性格大概是不会费这个精神的。”
“我进宫学的最重要的一个事情是什么，你知道吗？”程霜问。
“是什么？”
“和你没有关系的事情，最好不要过问，容易惹来麻烦。”
张庭轩看着程霜的样子，忽尔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张庭轩的笑叫程霜反而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我在笑，我刚才是不是已经算是惹上杀身之祸了？”
程霜问道，“你不怕？”
张庭轩含笑没有说话。
“让我来猜猜。”张庭轩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头，开口说道，“前些日子，我无意间得到消息，说是有人在秘密监事秦沐阳，最近几天，似乎又有人在挖凤立的一些事情，看来是宫里有什么消息了。”
程霜皱眉，认真的看着他。
“我是认真和你说的，为了你好，不要多问。”
“我不关心别人的事儿，我只是关心你。”
程霜微微一愣。
“要我不问也是可以，不然你不要再参与在其中了，我保证不会再问这些事情。”
程霜敛眉说道。
“我是因为身不由己，很多事情，不是我说不想参与就可以不参与的。”
“只要你说，你不要再参与这些事情了，我就有办法把你拉出来。”
程霜静静的看着张庭轩，后者眼睛里认真的神色叫她觉得，他这个像是玩笑一样的话，好像是真的可以办到一样。
“你知道，进宫在御前伺候，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张庭轩说，“但是我有钱，你知道，足够的钱，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么？”
程霜轻笑一声，随后很快，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消失。
钱……
程霜忽尔抬头，眼睛亮亮的看向张庭轩。
“你这么看着我，倒是会叫我怀疑，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张庭轩挑眉说道。
“你说得对，你有钱。”
“什么意思？”
程霜伸手拍了拍张庭轩的手臂，开口说道，“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张庭轩的眉头皱起，“你要多少？”
“足够收买朝廷官员的钱。”
“什么？”
程霜看了看四周，拉着张庭轩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大石板前，一屁股坐了下来，和张庭轩将这件事情前前后后的因果缘由都说清楚了。
张庭轩双手踹在胸口看着程霜，“你倒是和我交代的明白，这样的事情，你就敢这么直接和我说，你难道不怕，我给你出卖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现在既然有求于你，甚至可能要了你的全部身家，就必然是要和你交代的清楚明白的，也算是不辜负你的一番信任。”
张庭轩笑笑没有说话。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一切之后还愿意借钱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