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阮芳华家里。
这里地处赌城郊区，是一套复式楼房，上下楼层合计三百多平米。
但是赌城面积不大，从这里到姜春雪所在的医院，距离也不是很远。
来到客厅附近类似小酒吧的房间，阮芳华叹息道：“知道你们睡不着，不如坐下来喝杯酒。”
阮芳华用醒酒器给几个高脚杯里倒红酒，“那个名字叫田雨竹的女人也是画画的，在赌城没什么势力。岚姐希望她是什么下场，只需要一句话。”
陈岚抿了一口红酒，脸色越发的寒冷：“目前王姗应该就住在田雨竹家里，不知道明天王姗会不会离开赌城。先让她们把黑到手的钱加码吐出来，然后，我要弄瞎了田雨竹的双眼，弄断了她的双臂，弄断了她的双腿。她的头脑还必须要清醒，让她比植物人更惨！”
“好说。”
阮芳华不假思索就应了下来，因为在赌城，她的势力去收拾田雨竹这么一个女人，太容易了。
姜妮哭腔道：“王姗也必须要付出代价，她在京城艺术区的画室，生意还比不上我妈。王姗几次遇到困难需要钱，都是我妈拿给她的，就没记得她还过。可是现在，为了一点钱，她居然害得我妈跳楼了，呜呜……”
“姜妮，别哭了，你的眼睛都哭肿了，以后你妈更需要你了，你必须坚强起来。”陈岚道。
“我一定要坚强，我不允许自己抑郁，我要伺候我妈。”姜妮微微仰头。
我捏着高脚杯，一直沉默的看着，听着。
我知道，从此刻开始，名字叫姜妮的眼镜娘，更坚强了。
姜妮是我的房客，是我的女哥们！
我说道：“姜妮，你希望王姗是什么下场，这个忙我帮了。”
“唐枫，你是我哥们，我不能连累了你，我要亲手解决了王姗。”
姜妮又哽咽了，“我很了解我妈，她跳楼不一定是因为输掉了连本带利800万，更可能是因为被好朋友欺骗之后，友情崩塌的原因。我妈是一个很孩子气的女人，但是她很看重朋友，呜呜……”
我想，姜妮的说法是对的，姜春雪跳楼，真不一定是因为输光了，更可能是因为，承受不了好友的欺骗。
陈岚说道：“姜妮，如果你亲手解决了王姗，你肯定会坐牢。如果你进去了，谁来照顾你妈？”看書喇
“是啊，我不能坐牢，我要照顾好我妈。”
姜妮就跟她的母亲姜春雪一样，很孩子气。28岁了，那么漂亮，可是脾气很像小孩子。
“依我看，回到京城以后，把王姗交给黑珍珠算了。夜精灵会所六楼，很需要王姗这种女人。王姗赚到的钱，全部没收交给姜妮和姜春雪。”
我的想法得到了陈岚的认同。
“我看行，王姗今年也就32岁，容貌和身材不差，很会捯饬，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这种不讲道义，极度黑心的女人，就该被形形色色的男人玩！”
凌晨两点多了，我们才去了二楼。
这里有多个房间，我和姜妮一人一个房间，陈岚选择和阮芳华一个房间，要彻夜长谈。
我四处打量着自己的房间，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身在赌城。
我没带电脑，也没带u盘，可我如果想码字也是可以的。
但是，我的心情让我一点构思剧情的思路都没有，与其码字，不如在心里祝福姜妮的母亲，那个名字叫姜春雪，五十多岁了跟个孩子似的女人。
我刚去掉上衣，姜妮就打开门走了进来。
我强健的肌肉不会给姜妮带来那种感觉，因为她的取向不对。
“姜妮，不用害怕，那么大的手术，你妈都挺过来了，之后会越来越好。”
“我没有多少奢望，只要我妈还活着，只要她一直是植物人，不要永远离开我，就好。”
姜妮又流泪了。
我摘掉了她的金丝眼镜，帮她擦眼泪，可总也擦不干净。
“姜妮，你的眼睛都哭肿了，不要一直哭了，我们一起在心里祝福你的母亲。”
“我能留在你的房间吗，我不敢一个人。”
“可以。”
我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住在京城我的合租房里，姜妮都不太敢一个人待在房间，更何况遭遇了这种事，来到了赌城。
姜妮去洗澡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
叶月婵没来，她给我发了几条消息，我这才看到。
“京城科技大学快开学了，新学期我要当大一辅导员，最近事情多，开会也多。”
“姜妮肯定很悲观，你多开导她，最有能力劝慰她的人不是我妈，而是你。”
“在赌城，你一定要听我妈的话，不要擅自做出冲动的事来。黑了姜春雪的人，我妈会去处理的，不需要你来动武。”
看着一条接一条的消息，我感觉到了温暖。
可我心里并没有浪漫的感觉，因为我的女哥们姜妮，她那个样子。
我简单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姜妮从浴室走出来了。
意识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她又退了回去。
可是，我却看到了……
片刻后，姜妮又走出来了，穿了睡裙，落寞的歪倒在床上。
我去浴室冲了身体，出来的时候穿的不是睡衣，而是便装。
我希望，自己和姜妮一个房间，看起来不像是在睡觉。
一起躺下，姜妮钻到了我怀里：“好冷，好可怕。我妈一个人在icu呢，她会害怕吗？”
“icu有值班医生，你妈不会害怕。你在祝福她，她一直在好转。”我说着。
姜妮沉默了，像是陷入了往日的思绪。
早晨。
在阮芳华家里吃了早餐，我们又赶到了医院。
专家医师说，伤者情况很稳定，目前看来没有生命危险，今天不允许进icu探视。
从医院走出来，站在赌城的大街上，姜妮哭哭啼啼：“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不让探视，那是我妈，我看一眼都不行？”
姜妮那么天真，那么可怜，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然后，阮芳华接了一个电话。
似乎是王姗想离开赌城，在机场被堵住了。
挂断了电话，阮芳华冷声道：“想跑，哪有那么容易？先把吃到嘴里的吐出来，五脏六腑也掏出来看看。”
我们坐进了奔驰车，直接就去了田雨竹居住的社区，同时，阮芳华身边的人也赶了过去。
我看着阮芳华。
这女人比陈岚小十几岁，今年刚40岁。
谈不上惊艳，但是看起来很高贵，也很有女人味。
她说话很有特点，哪怕放狠话听起来也很婉转，就好像宽恕了对方，但是下一秒就可能废了对方。
“阮姐，你在赌城的实力，很厉害。”
“夜里岚姐说了你的情况，你才是真的厉害。我从没有打死过人，但你打死过两个人。”
“一个人是否厉害，这肯定不是衡量标准，我们要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当然了，正当防卫永远是对的。”我说着。
阮芳华似乎点了点头，就不怎么搭理我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