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要这样和我讲话？”
助理轻咳一声：“抱歉顾总，我调整一下状态。”
封励将开着视频的手机关静音放到一边，助理处理完也很快叫进来一批人，开始他们最近的业务汇报。
经理笑脸相迎絮絮叨叨，半天都没发现他们的老板完全没在听。
“您看还有什么问题么？要是没有的话麻烦您签个字。”
顾煜琛提笔要签，着急地写了一个“顾”字，突然发现文件不对，这不是他们现在说的那一份。
于是在几人的注视下又自然地换了一份，签上递出，动作流畅得一点都不像做错了事。
“继续下一个。”
助理深吸一口气，道：“您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工作，我的建议是，您还是专心做一件事比较好。”
顾煜琛扫了他一眼，眼神刚从手机屏幕上离开。
明明刚才工作没什么矛盾，但顾煜琛却是满脸愤恨。
助理这下讪讪不敢说话了。
“你觉得我是个单线程生物么？”
“当然不是，您的工作能力绝对是同类中最为拔尖的。”
“已经通知下一项工作准备了。”
单线程，简单来说就是同时间只能干一件事，这对于一个讲究工作效率的总裁来说全然是个贬义词。
工作效率低下，那被淘汰可是活该的。
当然，顾煜琛自己也知道，他现在确实无法工作。
项目情况介绍到一半，他突然挥了挥手。
介绍人还在讲的眉飞色舞，就被传意的助理打断：“好了，今天的介绍就暂时先到这里，你先回去吧。”
介绍人：“啊？好……”
前脚把人送出去，后脚又看到顾煜琛在看下一份文件。
还没翻到下一眼，眼神就回到了手机屏幕上。
赵俊宇似乎发现了什么，很警惕地退到夏亦瑶身后，给她规划前面的路线，两个人距离近到微微侧头就能直接亲上去。
看得顾煜琛青筋突起。
助理尴尬道：“不然您还是还是去现场看看吧，我们不进去打扰夏小姐就好了。”
这种精神状态工作下去，他怕老板报复性太重，开口就说要把那屏幕里的男人整死。
但显然现在先被整死的肯定会是他。
“不去。”顾煜琛莫名执着。
夏亦瑶是不是觉得他只会添乱？他干脆最好别管她，什么都让她自己处理，等她自己遇到事了就知道他有多好了。
想到自己前几次明明是帮忙，但却被夏亦瑶这样对待，顾煜琛便独自生闷气。
他还为这种人想这么多干嘛？
“可是您……”
“再说，你就不用干了。”br>
明明是想去的啊……
助理只能讪讪闭嘴，不敢再说工作之外的事情。
这一个下午的工作真是让人分外烦躁，好不容易才熬到下班时间，竟然意外踩着点解决了。
顾煜琛扬起外套穿上，突然问道：“剧组那边什么情况。”
助理：“……接近尾声了，今天很顺利，现在好像已经在录片尾的采访了。”
顾煜琛刚还站了起来，现在却又坐下。
“等到他们结束再过去。”
助理吃瘪，默默忍着。
下班时间又延迟了……
等啊等，他们好不容易才等来了结束的消息。
“结束了！”
抬头，顾煜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出来，健步如飞走了出去。
那速度快到助理觉得自己要不是用跑的，可能连总裁一趟电梯都打不上了。
既然这么着急想去，干嘛刚才不去，还非要在这里坐着等到结束？
顾煜琛又下了最后通牒：“要是去了，接不到人……”
“接得到！肯定接得到！”
这接的哪里是人啊，这接的是他工作的饭碗！
速度七十迈飚过去，还好是夏亦瑶好像还留在现场和导演聊一些细节，他们到的时候，人已经散去了大半，只剩少数。助理走快两步进去找人，结果刚进片场就看到夏亦瑶和赵俊宇站在一起。
“夏小姐，您在这啊。”
还没上前，顾煜琛的声影就直接从他旁边略过，走到了夏亦瑶身旁。
夏亦瑶尬笑道：“你怎么还是来了？”
凉了，顾煜琛和赵俊宇两个人同时出现，她绝对要遭殃！
“抱歉，我和顾总还约了晚上要谈工作，那就不耽误两位时间我们先走了。”
夏亦瑶迅速决定带人撤场，拉了男人一把，顾煜琛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顾总……”
顾煜琛锋锐的眼神死死地扣在赵俊宇身上，没有转头，手却自然下滑与夏亦瑶十指相扣。
“嗯，走吧。”
这回换夏亦瑶没清醒过来了。
“你今天吃错药了？我的合同里写明了我是要给顾小星当妈妈，但可没有写要给你……”
顾煜琛打断她，“那你想怎样。”
小女人怕了，尴尬笑之：“嗯，现在挺好。”
至少没吵架，没闹出什么大动静。
这都散场了，现场应该没什么记者了吧？
算了，不就是被人拉拉手，又不会少块肉。
这种想法总让夏亦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直到上了车，她下意识往后座看，才猛地明白这是什么感觉。
“这不就和哄小孩一样么……”
一眼看过去，顾煜琛显然还在生气，眉目间的表情仔细一看，倒是和顾小星生气的样子有几分相似。
“怎么今天过来就这么大脾气，顾小星惹你不开心了。”
顾煜琛蹙眉，“我像是会和小孩子置气的人？”
夏亦瑶忍不住笑出来，这男人是不是以为自己还很宽宏大量啊？
“那你干嘛过来就是一张臭脸。”
车子缓缓开出去，男人一直没回答，夏亦瑶也识趣不多问。
本来以为顾煜琛是不会开口的了，她还想着法子要调动一下路上的氛围，男人沉稳的声音却又传来：“你们也牵手了。”
视频里，他不记得是在哪一个场景，两个人牵着手在绕场狂奔，脸上满是笑容，像是追求自由而快乐的鸟儿一般。
只是女人那笑容倒是不及在游乐场看到的更加耀眼，
夏亦瑶反应了很久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也要和我牵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