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臻和顾伯声两人同时愣住了。
他偏过头，眼中皆是震惊。
“你不要着急嘛。”林臻臻反应过来，打哈哈道，“我这不是没事吗？”
话音刚落，在两人的注视下，她的鼻下涌出两道血柱。
鲜红的血液来势汹汹地划过苍白瘦削的下巴，淌过锁骨，滑进她的衣领，最终消失不见。
林臻臻皱着眉，慌乱地捂住鼻子：“这里天气太冷了，所以有些上火。”
顾伯声一言不发，抱着她一跃而起，从天花的破口跳了出去。
她林臻臻垂着眼眸，不敢去看他是什么表情。
【宿主，你还不如直接说是毒气入体，反正你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小世界了。】
系统有些心虚地加了一句：【不用担心，帝国快穿系统会负责售后的，适配度高达99％。】
还有半句话它没有说出来，不适配的那1％刚刚好全都栽在了林臻臻呆过的小世界。
屏蔽痛觉buff卡的作用下，林臻臻感受不到疼痛，但她能感知到身体发生的变化。
她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被按下加速键，不要命地翻涌，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
林臻臻大概能想象自己等会儿的样子，应该是经脉爆体、七窍流血吧？
【倒也不会那么夸张吧......】
反正肯定又脏又臭。
林臻臻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
就算死，她也要漂漂亮亮的。
【能不能把跳跃的时间往前调到我毒发身亡之前？】
【额，有难度，我可以帮你申请，你想要什么时候跳跃？】
林臻臻握紧拳头，将翻滚到喉咙口的血腥味再次压了下去。
【给我二十分钟道别。】
-------------------------------------
北部战区临时落脚点。看書喇
又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地拍在阳台上。
林臻臻走到二楼的玻璃窗边，看到楼下的那群狼崽正围着受伤的齐天成打转。
顾仲笙被支去城门外取落在车上的半颗心。
她骗他说，自己精神系异能的治愈力加上顾伯声的这颗心，可以将毒气净化。
多荒谬啊，说出口的时候，林臻臻甚至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可顾仲笙二话不说就冲进了雪地了，快到脚步都有些踉跄。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是精神系异能者。”
顾伯声的声音低哑，情绪不明。
林臻臻沉默地将窗帘“哗啦”一下扯过来。
瞬间屋子里变得昏暗许多，身旁壁炉里跳跃的火光成了唯一的光源。
林臻臻低着头，三两步走上前，跳到顾伯声身上。
她的两条腿有些耍赖地紧紧夹住他，像是生怕他把自己甩下去。
“对不起，不要怪我嘛。”她将脑袋埋在顾伯声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和往常一样地撒娇。
顾伯声没有伸手回抱她。
林臻臻手脚都软得没有力气，慢慢地，就开始往下滑。
你这个坏蛋。”林臻臻哼哼唧唧的，“我现在是为你受的伤诶，你居然还敢对我这么冷淡，信不信我，信不信我？”
林臻臻抬起头，发狠似的咬了一下顾伯声的耳垂。
“信不信我咬你？”
她咧开嘴，特意亮出嘴边的小尖牙。
因为虚弱，林臻臻甚至不能保持人类形态，狐狸耳朵和尾巴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
虽然狐狸攻击力不强，但牙齿咬人还是会疼的。
顾伯声却像是没反应一般，直直地站着，像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人。
“真的要对我这么狠心吗？”林臻臻的耳朵软软地耷在头上，时不时会轻轻地抖一抖。
“只有二十分钟，我都舍不得用来说教，你居然敢给我摆臭脸。”
林臻臻的脑子已经有些不清醒了，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废话。
“唉，其实主要也是因为知道你是个榆木脑袋，费那个口舌也没有用，还不如把时间用来好好道别呢。”
“啊哈哈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想撸我。”
“来吧。”林臻臻摇了摇尾巴，像是在邀请，“机会仅此一次，过时不候哦。”
顾伯声突然出手，抓住了那不安分的尾巴。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害怕自己一用力就会将眼前的人揉碎了。
“现在很疼吗？”
“不疼。”林臻臻偏头亲了一口他的脸颊，“我有法宝。”
“它是一只猪，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就是嘴巴贱了点、脑子笨了点。”
“诶，你给它取一个名字吧，就当做我到此一游的纪念品好了。”
顾伯声埋下头，深深嗅着她，仿佛想将这股味道刻进自己的肺里。
他张了张嘴，嗓音沙哑得仿佛被粗砺压过。
“它能不能让你好起来？”
“这个不行。”林臻臻嘴角带着微笑，缓缓闭上眼，“好吧，这个小家伙也不是无所不能。”
“但它可以带着我再次找到你。”林臻臻费劲儿地掀开眼，“下次见面，你要乖一点，早点喜欢上我知道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