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又倒了一杯酒，当喝水似的一口喝完，脸颊上升起两小片坨红。
“你……”封盛眠紧张地声音都跟着颤抖，却还是没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林暖无力的甩了甩头，眼神盯着一处不动，似在回忆着什么，慢悠悠打了嗝，说道：“你说我怎么可能不对他动心呢？”
“我遇见流氓的时候他挡在我身前，我差点被人欺负的时候是他替我出了气，我被所有人骂，被所有人怀疑的时候，他力排众议站在了我身后，你说，有这样一个人在你身边，你能无动于衷？”
封盛眠神色莫辨的沉默了，他看着林暖泛红的眼睫，一阵心疼。
她遭遇这些事情的时候，他都不在她身边。
可这不是封盛眠能眼睁睁看着林暖投入楚浩烨怀抱的理由。
“我知道你眼中的他很好，可是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看不见的东西，就像之前跟你作对的付冬冬，你知道她现在人已经失踪了吗？”
封盛眠掰过林暖的肩膀，惊恐道：“而且上次在烧烤摊跟你起争执的人，也失去了踪迹！你敢信这一桩桩一件件跟楚浩烨没有半点关系？”
林暖一把推开他的手，酒精起了作用，林暖眼神有些迷茫，她觉得很热，听了封盛眠的话更是火大，不由分说的大吼道：“你有证据吗？你跟那些人一样，听些风言风语真以为自己万事通了！”
“我……不是……”封盛眠肩膀沉了下来。
他不是只听了些风言风语，他有证据的，可林暖这个样子，应该也听不下去了。
林暖从沙发上站起来，迷蒙的眼睛把她的美衬托的更加绚丽夺目。
她踉踉跄跄的扶着沙发，指着封盛眠，眼中的怀疑把封盛眠推向了深渊：“就算是他做的又怎么样，他对我很好，他对我太好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谁会如此信任我！”
她的一生很短，都说最好的都会姗姗来迟，她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就是为了那点最好的东西，可是为什么封盛眠却质疑她呢？
是她不配吗？
林暖看着花瓶喃喃道：“我可能，就是瞎了眼，只看到他对我的好，我不……”不想这么快就醒过来，不想去面对那么多人都讨厌她的现实。
可林暖也清楚，该醒就得醒，她不是一个耽溺于美好的人。
沉醉其中一时片刻能带来欢愉，可时间长了，就离不开了。
封盛眠看着林暖的样子，心脏也跟着疼得直抽抽，却还是沙哑着嗓子问：“你喜欢他？”
林暖又坐回沙发上，面色无辜的平视着前方想了一会儿，吸了口气道：“我不知道，可能就是有一点点心动吧，我还是知道自己斤两的，不该肖想的人，不能不自量力。”
听到这话，封盛眠只觉得有一个铅制的大球堵在自己心口，不上不下，堵得十分难受。
他伸手轻轻抹了下女人的头顶，说道：“你是很好的人，我一直觉得是他配不上你，不是你配不上他。”
林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这句话楚浩烨常说，说我是个很好的人，说我应该值得更好的事。”
桌上反射的灯光一交错，林暖又忽地想起男人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好像每时每刻都在鼓励着她，让她相信自己。
遇上这样一个温暖的人，也算是她为数不多的运气了。
她偏了偏头，封盛眠的手就从她头上落了下来，林暖整了整精神，酒意也不见了，笑了两声道：“我还是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的，你什么意思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封盛眠实在不相信她口中的会注意，现在不仅注意到人家屋子，还注意到人家公司了，他信个屁。
他跟着林暖站了起来，还是不放心道：“要是没地方去了，就来我这里。”
林暖忽然扭过头，机灵古怪的眨了下眼，用他的话问道：“你了解我吗？就敢让我来你家？”
他们俩满打满算也不过是有着露水情缘的前任，相处时间不超过一星期，怎么就这么得封盛眠熟悉了。
封盛眠也想到了这点，眼神在林暖身上停留了一秒又立马移下来，耳尖红了起来，倔强的说道：“反正我就相信你，就算把我家都给偷了，我也相信你。”
林暖呵呵笑了两声，环视了一下他屋里的装修，啧啧道：“偷你的还不如偷楚浩烨的，他屋子可比你的值钱多了。”
……
正在客厅看报纸的楚浩烨沉着眸子，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了不得的问题，可要是有人在这呆了半个小时往上，就知道他看那张报纸看了足有二十多分钟。
旁边的楚双凡没回去，倒是在捣鼓着什么东西，还一边说道：“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
楚双凡手中是一个类似半导体的小东西，上面还有着遥控器，识货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监听设备，远程的，三千米内不管你在哪个地方，都能把对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楚浩烨嫌弃的看了一眼楚双凡扭来扭曲的臀部，伸脚蹬了一下，冷冷的说道：“别弄了，我不想听。”
女人跟封盛眠说了什么是她的隐私，若是林暖不说，他也没必要知道。
监听小玩意儿都是楚双凡的看家本领，上次毁了个无人机，正愁没机会将功补过，这下倒是被他逮到了机会。
之前去封盛眠别墅的时候，他专门在花瓶里放了一个小窃听设备，因为设备老旧，就没想到还能有用上的一天。
结果临到阵前，这玩意儿还真的派不上用场了。
他捣鼓来捣鼓去，就是没办法让它发音，费了半天劲也只能作罢。
楚浩烨则从始至终沉着脸，跟别人欠着他几千万似的。看書喇
他冷声道：“把那东西毁了吧，我不想听。”
楚双凡住了手，无语的看着楚浩烨，这就是男人的纠结，明明很想听，却非要嘴硬。
何必呢。
楚浩烨见楚双凡没回答，一记冰凉的眼神射了过去，楚双凡立马把东西收了起来。
不想听就不听呗，反正又不是他要听，林暖也不是他未来媳妇，他干嘛要出力不讨好呢。
不过这玩意儿可不能毁了，等把东西修好了，他倒是要先听听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不一会儿，林暖被封盛眠送回来了。
楚浩烨目光紧紧盯着封盛眠放在林暖肩膀上的手，半眯着眼睛，一把将人揪到了自己怀里，看林暖半闭着眼，瞪了封盛眠一眼：“你让她喝酒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