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家伙平静下来，楚浩烨赶忙拿上车钥匙，往林暖公司的方向开去，期间给林暖打电话的时候，她的手机一直都是未接通的状态。
楚浩烨重重的拍了下方向盘，暗骂了声什么，沿着路两边寻找。
被林暖调成振动的手机在她屁股底下不断振动，但是林暖醉意阑珊，完全没察觉自己屁股底下还有个东西。
夜宵摊上现在才是最繁华的时刻，成群结队的人熙熙攘攘的过来，把所有的空座都填满了，夜色深沉，路灯却明亮异常。
加上夜市摊上各自支起来的灯，看着竟然比白天还要繁华。
路上的小风一吹，封盛眠醉的更厉害了，一双眼睛看东西时都发直，跟快要睡着一样。
他眯着眼睛侧耳听，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嗡嗡响，林暖准备说话，他猛地在脸前竖了一根手指，小声道：“嘘，听。”
“啊？”林暖被他神神叨叨的模样弄的一头雾水，竟也随着他的姿势侧耳细听。
鸣笛声阵阵，叫骂声也络绎不绝，封盛眠在听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的指着林暖吃惊道：“你放屁了！”
林暖一怔，下一秒就在他头顶呼了一巴掌，没好气道：“你姑奶奶是仙女，仙女怎么会放屁，你别污蔑我，不是我。”
“就是你。”封盛眠意识虽然昏沉，但是听力尚存，嗡嗡声就是从林暖屁股底下传出来的。
“我都听你放了半个小时了，我还寻思着谁的屁能这么持久，一猜到是你，我就不怀疑了。”说完，封盛眠还跟着哈哈笑了两声。
他醉的眼前模糊，自然看不清林暖现在的表情，要是能看见，指定觉得林暖要杀人了。
过了一会儿，林暖摇着手问：“还有声音吗？”
封盛眠闭着眼睛听了一晌，不确定道：“还有，姑奶奶你的屁还真持久，响得还有规律。”
林暖不信邪，扶着零散的桌子站了起来，她明明没有放屁啊！
“唉，你的手机响了。”封盛眠咪蒙着醉眼，拿起林暖屁股下的手机：“还真不是你。”
他拿远看了两眼，眯着眼睛把备注一字一句念了出来：“帅气，房东？”
这四个字一出，林暖立马打了个激灵，酒意都消散大半，半秒不到瞬间从封盛眠手里夺过手机，对着备注看了一会儿。
封盛眠看林暖不说话，刚准备问是谁，就见林暖把电话放在了耳侧。
原本淡漠的眉间霎时笼上了一层温柔，谁都没有察觉。
“你在哪？”男人沉静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出来，没人知道他平静的声音下究竟藏了多少的慌乱。
打不通电话，他就一直打，直到确认林暖无恙后才能放下心。
路灯把林暖的身形照得单薄，她抿了抿唇才开口：“我在公司旁边的夜宵摊上，你不用担心我，我一会儿就打车回去。”
“我知道了。”楚浩烨没说多余的话，只这一句就挂了电话。
林暖刚还想说什么，嘴都张开了，却听见了挂电话的滴滴声。
她胸口莫名一滞，放下手机做了个深呼吸：“老板，再来一件啤酒！”
其实林暖被人挂电话的次数多了，沈夏经常主动打主动挂，连她听没听清都不管，直接挂了。
但是她对那些人也没有太多的意见，心里也不会不舒服。
就是楚浩烨这个电话让她有些难受，不是说难过，也不是说生气，就是怪怪的，如果非要找一个形容词，那大概就是委屈吧。
可到底委屈什么，她又说不清楚。
所以还是喝酒吧，等喝完酒再叫个车，跟封盛眠一起回去。
酒摊老板看林暖刚把电话放下，遂也老老实实的搬了一件酒，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道：“要是喝不完就别喝了，只要没打开，我们就管退。”
“行，您忙您的吧。”林暖拿起子撬开啤酒盖，拍了拍趴在桌上的封盛眠，“睡什么睡，继续喝啊！”
“唔……不喝了，不喝了。”封盛眠只是换了个睡姿，扭过头继续睡觉。
“唉。”林暖不咸不淡的叹了口气，“就知道不能跟你一起喝酒，还没喝就醉了，真没劲。”
“那你跟我喝啊，老妹儿。”
两人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了一桌人，说话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扬了扬手里的白酒，示意林暖干一个。
林暖勾起嘴角笑了笑，目光里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厌弃：“不了，我自己喝更能喝下。”
那大叔立马竖起了眉毛，看起来也是个不好惹的刺头，盯着林暖不怀好意道：“老妹儿，有没有人教你说话要看清场合。”
话是没什么大问题，可看人的那眼神，跟高高在上的什么东西似的，真想让人揍她一顿。
林暖心情正不顺，没想到这人还撞到了枪口上，她舔了舔后槽牙，把字咬碎了道：“场合？来这儿喝酒是什么场合？话都不能说了吗？”
那人是个急脾气，看他五大三粗的模样估计还是那桌人的大哥，被林暖这么一刺激，脸色红黄蓝绿各自轮了一遍。
他怎么能让这小丫头给欺负了！
“你！”那人说着就要站起来，手里还拿了个啤酒瓶子，“臭娘们儿，我跟你喝酒是给你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弄死你！”
打群架的终极奥义就是放狠话，然后再以对方为中心，祖宗十八代为半径，上下左右全骂一遍。
“啧，哥，你跟女人计较啥！”旁边一起的男人显然不想惹事，立马拽着男人的袖子劝道：“头发长见识短，别跟她一般见识。”
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那人见林暖还自顾自若无其事的喝着酒，甩了甩衣角，愣愣的说：“要不是个女的，我早他妈跟她干起来了！”
众人见大高个子落了坐，以为这事就完了，结果还没刚端起酒杯，就听身后女人不咸不淡的来了两个字。
“怂货。”
连女人都不敢惹，不是怂货是什么。
那人耳朵一动，骂骂咧咧的就站了起来，掂着刚放下的酒瓶走到林暖旁边：“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看林暖是个女人，那人并没有直接把酒瓶砸碎，只要她肯道歉，一切都不是事儿。
结果林暖跟没听明白似的，淡然喝了口酒，说道：“我说你是怂货，现在听清了吗？”
那人气急败坏，猛地把啤酒瓶给砸在桌子上，正在桌上睡觉的封盛眠都惊得坐直，迷茫的看着周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也是酒精催的，那人看林暖身单力薄，觉得指定能让这臭丫头道歉，于是气势又长了一截，恶狠狠道：“今天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好好说话了是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