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一看，老白头的棉袄右大襟着火了。
“友亮，一定是你刚才那根烟没彻底掐灭，我揣兜里，它在里面偷偷烧着了。”
小安听老白头描述的语言挺生动，忍不住笑起来。
人却没闲着，和唐寻一起，跳过去帮老白头拽棉袄袖子，把棉袄脱下来，放到地上，把火踩灭。
老白头的前腰被烧了好几个大水泡，疼得直“哎呦。”
已经是腊月里了，几分钟，老白头就冻得全身都哆嗦，再怎么疼，也得把破棉袄穿上。
谭玲一见着火了，气不打一处来，又低声嘟囔了一句：
“别人都没闻到，偏偏你闻到了，在狗窝里长大的，果然鼻子跟狗一样好使。”
如果谭玲怼小安几句，小安心情好，或许不和她一般见识。
但谭玲这样，把外婆都一并给骂了。
小安的怒火可比烧老白头大襟的火焰大，她抬起手，对着谭玲的脑门就狠打了一下子：
“你再骂一句试试！我打不死你个贱货。”
“沈小安，你敢打我？”
嫉妒需要一个宣泄口，小安刚才的动作正好成了这个宣泄口。
谭玲进城时，她娘让她买一把新剪刀，做针线活用。
谭玲动作麻利地从三角兜里把剪刀拿出来，对着小安的脸就刺过来：
“小贱逼，你不是长得好看吗，不是靠这张脸勾引男人吗，我现在就给你毁了，我看你还怎么勾引野汉子。”
唐寻大惊，刚要过来阻拦，小安开口叫了一声：
“唐寻，靠边儿！没你的事儿。”
小安明白，今天要是制服不了谭玲，以后她就还敢和自己嘚瑟，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真被她给伤了。
小安动作灵活地一闪，躲过谭玲刺过来的剪刀。
人到了谭玲背后，手一伸，一把揪住谭玲背后的棉袄，抡了半圈一甩，谭玲被扔到了路边的沟里。
谭玲被摔得龇牙咧嘴，疼得当时就哭了。
小安也没打算饶过她，跳到沟边，捡起一根木棍子就开始掘土。
她力气非常大，冻土都能掘动，一边掘一边往沟里推：
“我今天非得活埋了你个惹是生非的贱东西不可。”
老白头子顾不得疼痛，和唐寻赶紧过来，拉住小安：“得了，她不懂事，你别和她一样的。”
“不行，今天不收拾老实她，一定还有下次。”
小安说完，甩开唐寻后，跳到沟里。
谭玲手上那拿着剪刀，小安一把夺下来。一只脚踩着她后背，一只手揪着她头发，剪刀对着她的颈动脉：
“谭玲，你错没错，？你服不服？”
“错了，我错了。服了，我服了。”
谭玲吓得哇哇大哭：“沈小安，你饶过我这次，我下次再也不敢骂你了。”
“谭玲，我没招没惹你，你就敢骂我。再有下次，我一定用剪刀剪断你的脖子！”
唐寻也跳了下来，把小安手里的剪刀夺下来：
“小安，她既然服了，下次应该不敢了。走吧，咱们上去。”
说完，把小安拉了上去。
老白头看着沟底的谭玲：“谭家丫头，赶紧出来吧，天这么冷，我还少半截衣襟，得赶紧回去。”
谭玲慢慢从沟底站起来，太丢人了，她哭得声嘶力竭。
老白头棉袄兜着火，谭玲看笑话不帮忙。
现在，她却在老白头的帮助下，才从沟底爬上来，抖了抖脑袋上和棉袄上的雪，哽咽着把头巾系好，牛车又开始上路了。
眼看牛车要进村了，谭玲才想起来，她新买的剪刀扔在沟里了，一想到回家她娘得骂她，哭得更伤心了。
小安回到家，把事先从空间里拿出来放在篮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掏出来给李秀琴。
有二斤棉花，四块深颜色布料，小安说，给外婆做一套新棉袄棉裤，两件外衣，两条裤子。
李秀琴有多少年没做新衣裤了，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看着眼前的东西，她心里很感慨，伸手反复摸着布料说：
“真好！这布料真好。”
她哪里可能知道，这几块布料，来自几十年之后，是小安千挑万选出来的，和这个时代的布料相似，但绝不相同。br>
“外婆这么大年纪了，穿什么都行。
这么好的布料，外婆给你做两身衣裤。这么多年，你也很少做新衣服。”
“外婆，我有呢，唐寻买给我的。”
笑着看着她：“这么多年，你竟给别人絮棉花，做新衣裤了。不行，这回你必须做两身，不然我也不做了。”
李秀琴看着小安，心里感慨万千，半晌才说：
“好，外婆也做两身穿。”
小安又从篮子里拿出二十个鸡蛋：
“本来吧，鸡蛋村里就能买到。但是在村里买，就得有嚼舌根儿，不如在城里买了。
又拿出几个西红柿，说留着过年做汤喝。还拿了一点点菜，都说是进城买的，其实全是空间里拿出来的。”
把东西收拾好后，小安笑着对外婆学了老白头棉袄烧了一个大襟的事，当然了，没说她和谭玲干仗。
还没到四点，小安就张罗做晚饭。
李秀琴以为，小安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国营饭店吃饭，又是和唐寻一起，没吃饱，所以张罗做饭比往天早。
她哪知道，小安惦记要进空间去看手机。
她打死了冯铎和沈小安，手里的当地新闻一定出来了，她要看沈小念的爸妈都痛哭流涕的样子。
为自己看，也给死去的妈妈看。
吃完晚饭，祖孙两个人说了一阵子话，就上炕躺下了。
这阵子，李秀琴身体更好了，睡眠也更好了，不一会，她就睡着了。
小安又等了一会，才闪身进了空间。
坐在床上，拿过手机，点开——
果然，有本市的当地新闻。报道说，冯铎和沈小念在自己家里，被人用啤酒瓶子打了后脑勺。看書喇
两个人都伤得很重，都在昏迷中，都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门窗完好无损。
警察在楼里挨家挨户地走访，征集有用线索。
“什么什么？不是说人的后脑勺最不抗打吗？我用了那么大的力气，酒瓶子都碎了，他们两个竟然还没死？”
小安气得站起身，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他们的脑瓜骨是石头做的吗，怎么抗打？”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