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锦年这么说，大眼珠子又愣住了，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李锦年也不急，能帮就帮，帮不了不强求。
“谢谢哥哥！”大眼珠子点点头，说道：“我家在西城那边的大杂院里。”
李锦年点点头，算算时间也来得及，便把衣服绑在后座上，让两个小家伙坐在车杠上，去了西城区。
不多时，在大眼珠子的引领下，三人来到了一处残破的大杂院。
这种地方，已经接近废墟了吧？
李锦年狐疑的领着两个小家伙朝里面走，忽然听见了一阵歌声。
要不是大白天的，李锦年估计要被吓死。
“玛德，谁啊！”
听到李锦年惊叫，大眼珠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妈妈……”
“你妈？”
李锦年怪异的看着大眼珠子，要不是能感受到两个人身上的体温，现在又是白天，他真的会怀疑这是个鬼故事。
主要是刚才那歌声，实在是太凄凉了。
不过，李锦年现在回过神来，仔细听着那歌声，才发现很好听。
也正是因为好听，所以第一时间震撼了李锦年的心神，让他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竖起。
随后，李锦年在两个小家伙的引领下，来到了一间破屋子前。
推开门，屋子里没有火炉，显得很清冷，有一女子长发披散，身着红衣，坐在一面铜镜前。
要不是大白天的，李锦年真的会以为是鬼。
“妈妈，来客人了……”
听见声响，红衣女子猛地回头，看的李锦年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你慢点扭头不行吗？
我……
待看清红衣女子的长相，李锦年忽然就大脑一片空白了。
太美了，美的让人窒息……
红衣女子看着愣住的李锦年，眉头微微皱起，说道：“望舒、婉婉，你们进来……”
大眼珠子看见红衣女子似乎有些不高兴，连忙拉着小皮球进了屋子，依偎在红衣女子身旁。
红衣女子看着李锦年，冷声说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我叫李锦年。”李锦年忽然感觉到寒意，又接着说道：“我给了他们一些衣服，怕他们拿不回来，所以送他们回来。”
红衣女子一低头，看见大眼珠子冲她点点头，才有些歉意的起身，说道：“请进。”
李锦年走进屋子，才看清红衣女子穿的也是丝绸，而且好像是嫁衣，好像更诡异了。
看着这红衣女子的样子，李锦年怀疑她根本就不会改衣服，便出声问道：“你会做衣服吗？”
“不会。”红衣女子有些羞愧的摇摇头，脸上总算是多了一抹血色。
听到这话，李锦年知道这个女人不仅仅是黑五类，还有可能是旧社会余孽。
虽然国家一视同仁，但老百姓可不这么想。
李锦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方便介绍一下吗？”
“我叫沈素心……”红衣女子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我……”
沈素心的嗓音很好听，在她的叙述下，李锦年彷佛陪着她走完了前半生。
她今年21岁，出生在1937年，祖上都是官绅，也算是书香门第。
但造化弄人，自幼便沦为戏子。
还没出师，戏班子就解散了，她跟着师姐辗转谋生。
受到外来文化影响，根本就没人听戏，又何况是两个不出名的戏子。
要不是后来政府帮着安排工作，在学校里教授戏曲，两个人早就饿死了。
但是，就在去年，师姐病死，留下两个孩子。
沈素心虽然嗓音好，但没有出师，教学能力受到质疑，被辞退了。
然后，沈素心到处找工作，但因为身份原因，人人退避三舍。
有人用，也都抱着不单纯的目的，沈素心又不愿意。
现在，沈素心已经花光了积蓄，这房子的租期也到了，马上就连个住的地方也没了。
“这俩孩子不是你的？”
“是我师姐的，她被人骗了……”
李锦年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能看的出来，沈素心对自己有些防备。
今天能和自己闲聊，恐怕也是因为沈素心好久没和人说话了。
以她这个状态，不说吃住问题，过不了几天也会出精神问题。
刚刚和李锦年说了自己的经历，沈素心才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拿出了一些唱戏的老物件。
“我看您是有见识的，这些老物件权当作是包子和衣服的钱，您看可以吗？”
李锦年看着沈素心手里的东西，发现都是一些小古董，过个几十年起码能卖上几万。
还有那个梳妆台，可是正宗的黄花梨，往后几十年，卖出几十万不难。
“我要的不是这些东西。”李锦年摇摇头，说道：“我帮他们是因为自己的本心，想帮就帮了。”
说着，李锦年忽然起身，认真看着沈素心，说道：“实话说吧！我馋你身子，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一次，咱们就当相个亲？”
大眼珠子这下嘴巴也变大了，小皮球则是懵懵懂懂的戳着自己的肚皮，搞不清楚状况。
而沈素心，终于是被李锦年打落凡尘，有了情绪波动。
“啊？这……”
沈素心也是有些慌乱，这么些年，她见过很多男人，其中不乏大院子女。
但是，沈素心从来没见过这么直接的，一时间也有些懵逼。
“可我这个身份，恐怕将来会影响孩子……”
“只要我的社会地位够了，这些都不是事儿！”
“可我不能放弃望舒和婉婉，而且现在也拿不出嫁妆……”
“不需要，大不了我偷自行车养你们三个！”
“啊？这……”
沈素心脑子彻底乱了，李锦年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让她有些跟不上思路。
李锦年看了看时间，说道：“这样吧！我先给你找个活干，我家里被人砸了，正好要找人装修一下，都是些木工活，打几个钉子就好，这你总会吧？”
“会倒是会……”沈素心一脸怪异的问道：“可你家为什么会被砸？”
“你就说干不干吧？”
“干！我干！”
“那好，我先给你预支点工资，吃饱饭才能有力气干活。”
说着，李锦年就丢下了10块钱，随即骑上车走了。
沈素心拿着10块钱，站在废墟里一脸茫然，直到冷风吹过，才回过神。
大眼珠子见状，忽然说道：“妈妈，大哥哥是个好人。”
沈素心点点头，说道：“别叫大哥哥，要叫叔叔，还有，以后叫我小姨，不要叫妈妈了。”
“为什么？”大眼珠子忽然有些失落。
沈素心没有说话，那样我们四个到底怎么论辈分？
另一边，李锦年骑着车，悠哉游哉的朝着轧钢厂赶去。看書溂
今下午考核，所以上午生产任务不重。
以李锦年的本事，等到十点去干活都行，可以和沈素心多聊一会儿。
但李锦年知道，沈素心经历太复杂，快刀斩乱麻才是上策。
“嗯，真要和沈素心在一起，要想办法搞钱了，晚上回去看看把代币用了吧！”
“加上今天考核通过的奖励，差不多有七枚代币！”
“还有贾张氏的赔偿，看来我要小发一笔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