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很快做好了。
周氏端出来，万巧巧一看又是野菜粥！眉头不由拧成了结。不明白好好地饭菜，在她们手上怎么也能变成猪食？
“娘，您快吃。”
周氏见她盯着饭碗不说话，忍不住出声提醒。
万巧巧忍无可忍！
也不说话，起身再度去了厨房。
厨锅里温着洗脚水。乡下大多有这习惯，把饭菜做好后刷干净锅，加两瓢水进去，等吃完饭水热了，刚好用来洗脸洗脚。
她坐下来烧火。
周氏不明白她怎么了，却还是过来抢活儿干：“娘，我来烧火吧。”
正好！
她还不喜欢用火石生火，有人帮忙她乐得当甩手掌柜。
把家里为数不多的一点杂粮面倒出来，放进碓窝里反复舂。趁周氏不注意，她花了10文钱，兑换了4斤白面。偷偷倒了半斤进碓窝里。见差不多了，才倒出来，加了些水调和。想了想，敲了一个鸡蛋进去。还挑了少许味道鲜嫩的野菜捣碎了，放进去搅拌。
那鸡蛋一拿出来，吓得周氏都白了脸站起身来。不过看万巧巧镇定的模样，又悄悄坐了回去。
居然有鸡蛋？
家里就养着几只鸡，可每天生产的那些蛋，娘不是一直都当宝每天清点，等积攒得多了，就拿到镇子上去换钱。
如今，娘居然舍得吃鸡蛋？
莫非，娘之前说的，要给大家补身子的话，是真的？
可，要是不卖鸡蛋换钱贴补家用，相公的笔墨银子从哪儿来？一时间，周氏内心百味杂陈。
家里没油。
却难不倒万巧巧！
她取来了一把用来编织草帽的麦草芯，团成一团，开始擦锅。麦草芯在热锅里来回反复擦拭后，草杆里含有的微量植物油就会渗透出来，将铁锅涂得油亮亮的。虽然瞧着少，做面食时至少不用再担心糊锅。
她反复擦拭后，才团了杂面野菜团子，一个个贴在锅上，在锅底加了少许水，盖上锅盖，用小火慢慢焖。
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地就有浓香从锅里传出。牛娃不知什么时候小心翼翼地钻进了厨房里，窝在他娘周氏怀中，睁着好奇地眼睛一脸期盼的盯着灶台。
等出锅时，独特的麦面香气扑面而来！
周氏猛吞唾沫，两眼放光地盯着锅里那些面饼。
好香，好香，颜色真漂亮……
万巧巧顾不得烫手，率先铲了一个靠近锅底的面饼出来，又呼呼的吹着气，掰下一小块来，吹凉了些许，就塞进了牛娃那张早就迫不及待的小嘴里。
牛娃圆滚滚的大眼睛瞬间眯起。
麦饼有点烫口，却刚好在舌头能接受的范围。让他下意识忍不住咀嚼着。
丢开了自己的娘，扑进了万巧巧的怀里：“奶，奶，牛娃还要……”看書溂
“娘，这这……”
周氏也很有些惊讶，这孩子过去虽然对婆婆也亲，却从来没这般黏糊婆婆，还主动往婆婆臂弯里爬。
“牛娃真乖！没啥的，孩子嘛饿得快。”
万巧巧非常喜欢孩子，乐呵呵地应声的同时，顺势把牛娃抱进了怀里，把剩下的半个野菜饼也塞到了他手中。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