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这一路，马玉林的行为引起了很多人的指指点点。
其他的售货员也不敢接待。
可唯独只有宋静这妹子敢来询问，也似乎并没有那种特别刻板的思想，所以问的有些直白。
马玉林前世过了几十岁，也是啥场面都见过。
但唯独在女人这方面，他还真只是一个小白，不是特别懂。
于是他两个手伸出来，比划了个球形：“这么大？”
宋静看到马玉林比划的大小后，吸了口冷气，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
可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马玉林摇了摇头：“不对，小了，应该是这么大…”
说完手指形成的球形，直径又扩大了不少。
妹子目瞪口呆，下意识的尖叫：“那岂不是我的两倍了呀…”
但很快又捂住了自己嘴巴，脸通红的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人注意这边……
马玉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句：“抱歉啊，我就认真的见过一次，还是在晚上，所以我也不确定到底有多大。”
宋静脸通红，一种浓浓的自卑感，忽然从心中无力的滋生。
她敢保证，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雄伟壮丽的…
心情好久才平复，奇怪的问了句：“你就见过一次？”
但很快又呸了句，打听人家夫妻间的私人事，不太好。
要是被老点的售货员听到，估计要给他这小丫头扣什么帽子…
赶紧又别开了话：“我…我帮你找找最大尺寸的看看…”
脸通红通红的，赶紧去了货架那边。
背后，马玉林望着这小丫头的反应，脑海里忽然想着。
这小丫头倒是个可造之材。
这年头也难得见到这么思想开放之人，有心要把这小丫头给挖走了。
没说话，跟在了后头。
宋静翻找了很多，但可惜的是，周丽娟的尺寸太过于惊人了。
镇上供销社竟然没有合适她的尺寸…
小丫头最后一脸无奈的说，只能特别定制。
听的马玉林也一脸的纳闷。
明明家里以前饿成了那样，丽娟是怎么长那么雄伟的？
难道她身上的营养，全部都集中在了那个地方？
无奈的摇了摇头：“行吧，感谢啊，那我过两天再来。”
“如果能够快尽量快，我家这位每天被勒的挺难受的。”
宋静点了点头：“嗯嗯好，两天之内，我让裁缝师傅抓紧做。”
“成吧。”
马玉林于是别开了这个话题，开始和小妹子聊了起来。
还是上次聊天的那个状态。
供销社看上去生意还挺好，其实已经大不如前。
因为国家已经允许农产品自由流通了，外边很多农民可以把自家多余的产品拿出来卖。
有些农民嫌麻烦，票都不要。
这种方便让他们的生意特别好，一下抢走了供销社不少的生意。
而供销社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在混日子，这点生意根本支撑不下去。
县里给的补贴也越来越少，导致了他们工资经常被拖欠。
宋静讲了很多后，偷偷的抱怨了句：“其实我真不喜欢这里面的氛围，死气沉沉的。”
“有很多老古板，明明只是一个售货员，但却总喜欢装出一副“领导干部”的姿态。”
“我来这里上班快一个月了，但和他们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马玉林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问了句：“那为何你还在这里待着？”
宋静很是无奈，愁眉苦脸的望着外面的街道：“还不是我爸嘛，老古板一个。”
“总说这是国家饭，铁饭碗，不让我丢。”
“我真想回省城里啊，你看我省城里的那些同学，他们要么已经重新参加高考上大学了。”
“要么就是自己在家里支持下，做起了一些小生意，一个个都比我过得好。”
马玉林这才明白这小妹子思想为啥这么开放了。
原来是在长洲读过书的。
见识广，接收的新鲜事物多，自然受不了这偏远小山镇里的死气沉沉，顽固不化。
想了想说：“小阳村的创金竹席厂，你可听说过？”
“那个工厂啊，听说过，我听说他们搞的风风火火的，是他们小阳村村办的，怎么了？”
1980年，全国第一个私人企业是京都刘桂仙的悦宾饭馆，他办了个餐厅，也是华夏大地个体户的开端。
但，那也仅仅只是在京都。
现在的企业大趋势是，独立国营。
以前是计划经济，国营企业归上头相关部门统一调配，盈亏国家承担。
但现在是独立国营，国家不兜底了，你们自己搞，也不干涉你的经营。
只是你赚的还是国家的。
虽然今年已经出现了个体户，但也仅仅只是一家。
下面的反应很慢，别说是他们这个小山镇了。
哪怕是整个福南省，目前都还没有一家国家承认的民营企业。
全部都是在挂靠，因为目前还没有一条明确的法律可以确定民营。
马玉林的创金工厂自然也只能挂靠，一直到现在，创金工厂工人一个月赚二十多块，勤快的，手脚麻利的老师傅，甚至于一个月能赚上百块的事情。
已经在他们这里传开了。
很多人都在羡慕他们。
包括宋静同样也很是羡慕。
当然了，她一直在省城读书，并不知道老家的情况。
更加不知道马玉林是出了名的大混子，若不然也不敢这么和他总是一聊就没完没了的，更加不知道马玉林就是这家工厂的老板。
马玉林看她这愁眉莫展的样子，想了想说：“供销社的气氛，确实不好，你看看那些老售货员们。一个个磕着瓜子，还是以前那个作风。”
“以前别人是没有选择，只能进来买东西。”
“现在你看看，满街都是在卖一些商品的人，大家已经有选择了，还是这幅态度对待上门的客人。”
“客人来了一次后，还会来第二次？别人是来买东西的，不是来体会你“官老爷”作风的。”
“所以你们的效益只会越来越差，差到没边的时候，上头估计也会对你们进行整改。”
“妹子啊，估计你们要不了多久，就要失业。”
宋静愣了下，有些奇怪的望着马玉林：“供销社也能倒闭？”
“不可能吧，这是国家的呀？哥哥，你在吓我吧，那我爸爸送出去的那几条烟，不白送了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