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虽心中有疑问，却也未直接问出口，只微微点了点头。
“好。”
“李容桓，你给我！”
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柳素下意识侧目看去，只见霍司雁与李征两人先后往这边跑来。
看样子李彻今日应该是约了不少人。
她收回目光，不禁又看了他一眼，眼底始终带着一抹深思。
“素素，你看他！把我的点心都抢走了！”霍司雁委屈的控诉着。
柳素回过神，瞧着她唇角还沾着些许点心屑，不由得无奈的将她拉坐在身边，抬手用帕子轻轻替她擦了擦嘴角。
“吃这么多零嘴，一会还吃得下西湖醋鱼吗？”
一听有西湖醋鱼，霍司雁不禁双眼又放起光来：“有醋鱼？那肯定吃得下，三五条都没问题！”看書溂
柳素宠溺的戳了戳她的额头：“哪有人一顿饭吃三五条的，我看啊，你上辈子说不定是只猫，还是只馋嘴猫。”
见状，一旁的三个男人不由得会心一笑，只瞧着霍司雁抬手摸了摸额头，挑眉笑答：“我是猫那你是什么啊？”
她思量片刻，似是忍着笑意眸光一转：“噢，我知道了，你啊，肯定是那冰河边上的柳树成了精了，为了给我抓鱼，掉进河里爬不上来了。”
众人微微一愣，柳素顿时便听出这丫头是在拿她和李彻打趣，不禁佯装生气道：“好啊你！”
霍司雁连忙起身往李征身后跑去，正当两人嬉闹之时，长廊上便传来李茉的声音。
“阿姐！”
瞧着霍羡与李怀桑等人一并往此处走来，李茉快步跑上前猛地扑进柳素怀中。
“阿姐，我好想你！”
“呦，真热闹啊。”霍羡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呵欠，随性倚在一旁的桌榻上。
他大略扫了一眼，继而又开口道：“约人就这么被扔在崇阳殿了？”
听他提起李律，李征不觉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可一点也不孤单。”
柳素揽着李茉，不经意抬眸间便瞧见长廊尽头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思虑片刻，轻轻拍了拍霍司雁道：“听说这里又出了许多新式的点心，要不要一起去瞧瞧？”
一听见吃，霍司雁立马便有了精神，连忙就拉着她往外走。
“要要要！我们先去一下，你们慢聊！”
“阿姐，我也要去！”
瞧着三个姑娘兴致勃勃的往外跑去，霍羡不禁又打了一个呵欠道：“还是她们轻松。”
李彻收回目光抿了口茶，启唇缓言：“大理寺那边安排的如何？”
霍羡撑着额头，闭目懒懒回道：“不管明天有没有人劫狱，结果都是一样的。”
程霄半晌没有开口，见柳素离去，这才慢悠悠的问道：“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何让她去送什么账册？”
李彻眸光微顿，还不待他开口，便听李征边坐边道：“三哥是怕自己离开太久素素会担心，这是找法子给她吃定心丸呢。”看書喇
程霄仍旧似懂非懂，眸子里仍旧挂着些许不解。
见状，李征敛眸淡笑：“我这个阵后负责人，自然是最了解前方军情的，只有我说的话，素素才会深信不疑。”
瞧他说到后半句时，脸上的笑意微微淡了些许，略带忧虑的目光不禁看向一旁的李彻。
与其说是让柳素接触他，不如说是让他时刻注意柳素的情绪与状况。
三哥这是怕自己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也好借他的口能说些谎话将素素瞒过去。
李征话音方落，榻上的霍羡不禁睁开眼睛，神色中多了几分严肃。
他此次不能与鉴之并肩作战，心中总是有些不踏实。
虽然这么多年，他很了解鉴之的实力，可此次战发突然，北元一定会竭力反抗，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谁也不能预测。
“一旦情况不妙马上传书给我，不许自己逞强。”
霍羡语气低沉，言辞中带着少有的强硬。
李彻只抬起眸光看了他一眼，随即举起茶杯似是向他一敬，却未应声。
另一边，柳素三人穿过长廊往楼中走去。
霍司雁心里眼里只有点心，回眸间只见柳素正盯着不远处一个身影，不由得也抬眼瞧去。
“诶？”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见柳素走上前去。
“阿舒。”柳素轻唤一声。
听得熟悉的声音，文宴舒身形一顿，忙回身看去，眼底却似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
“你们怎么在这？”
她话音未落，霍司雁不由得抱臂打量了面前的姑娘，疑惑道：“你今天不是要跟你娘去看戏吗？”
文宴舒扯了扯唇角，一时竟有些语塞。
原是霍司雁今早来找过她，说是晌午要在松鹤楼为王爷送别，问她要不要一起来。
可她总觉得自己与柳素和霍司雁的身份相去甚远，而且与各位殿下都并不熟悉，偶尔与他们在一处，她总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所以便找了个理由回绝了霍司雁的邀请。
只是来的路上还在犹豫不决时，她正瞧见往这边而来的霍羡，便不由自主的跟了过来，没想到会被她们瞧见。
“我……”文宴舒犹豫着却不知要如何回答。
柳素淡淡一笑，轻轻拉起她的手道：“来都来了，一起上去坐坐吧，人多也热闹些。”
文宴舒正想拒绝，便被霍司雁推着往前走去：“就是啊，那些戏本子有什么好看的，哪有吃东西开心，快来。”
柳素瞧了一眼霍司雁，唇角间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
这丫头平日里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心里却也是什么都清楚。
她最喜欢的也是霍司雁很会装傻这一点，似乎每一次都恰到好处。
四人回到廊亭露阁上时，霍羡已经倚在桌榻上睡熟。
文宴舒一眼便瞧见榻上那抹身影，望着他酣沉的睡颜，白皙的脸颊似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柳素也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轻扯了扯霍司雁的衣袖，凑近与她耳语了几句。
只见霍司雁眸光一瞥，眸子里亦多了分了然，继而走上前去捏住霍羡的鼻子。
眼瞧着他脸颊渐渐泛红，文宴舒不由得轻轻拉动霍司雁的衣裳，轻声道：“别闹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