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仪听罢李行的话，眸底闪过一抹嫉恨。
五殿下这话分明是说，她这是沾了柳素的光，她堂堂定安侯府的长小姐，居然要沾柳素这个草包的光？看書溂
“姐姐不要动气，妹妹和五殿下没什么的，我哪里敢抢姐姐喜欢的人呢。”
林妙仪敛眸，余光微微瞥了一眼霍羡，似是在说给他听。
霍羡眉眼间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色，懒懒开口：“原来卿儿心里喜欢的是五皇子，那你方才说的那些只是用来搪塞小爷的是吗？”
柳素淡淡扫了他一眼，心里对李彻与霍羡这两人多有不悦。
即便是想用计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还叫她叫的如此亲密，不用想，她的小字应该也是李彻告诉霍羡的。
“我喜欢谁，不劳各位多加费心，霍小将军既说我是搪塞，那便是吧，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说罢，柳素便起身欲走，却被霍羡一把抓住手臂拉近。
霍羡唇角微勾，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柳卿卿，不管你喜欢谁，你都是小爷的。”
说着霍羡将一边的包袱塞到柳素手中，继而松开手。
“正好，小爷也累了，我送你。”
还没待柳素回话，李行便走上前将柳素拉到身后，温声道：“不劳烦霍小将军。”
霍羡与李行对视一眼，两人之间似是擦过无形的火花，继而霍羡似笑非笑的看向柳素道：“卿卿，你说呢？”
柳素淡淡扫一眼：“殿下说的很清楚。”
继而转身离开了铺子，李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霍羡，也跟了上去。
林妙仪还站在原地心里更加气愤。
这算什么？就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林妙仪嫉妒的哼了一声，转眸间便瞧见霍羡正玩味的看着她，林妙仪思量片刻，悠悠开口：“我姐姐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也难怪有这么多男子喜欢。”
霍羡又坐回位置上，饶有兴趣的问道：“哦？这么说，还有别人喜欢你姐姐？”
林妙仪故作失言，忙低眉佯装尴尬的答道：“那个……姐姐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想来姐姐身为长安侯府的长小姐，也一定有很多爱慕者才是，我只是听说常常有男子约姐姐出门而已。”
“哦？那这么说，小爷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一听霍羡这么说，林妙仪忙接话道：“这就难说了，霍小将军要是真的喜欢我姐姐，恐怕不下点功夫是不行的。”
这林小姐话里话外似乎是在暗示他什么。
霍羡也佯装不懂，微微思索道：“不知林小姐可有高见？”
林妙仪迟疑片刻却只笑笑：“这个我哪里懂呢，不早了，我也告辞了。”
这个林小姐也是个有心机的，只是比起柳素来，还差了那么一截。
霍羡微微挑了挑眉，将一块碎银子放在桌子上，漫步往闹市走去。
李行一路随着柳素往侯府的方向去，两人皆未言语，见他不说话，柳素率先开口：“我自己可以回去，殿下不必送了。”
见状，李行不禁问道：“为什么生气。”
柳素停下脚步，良久方才回话：“我哪有生气。”
李行走到柳素面前敛眸瞧着她似是委屈的神情，温声道；“没有，你委屈什么？”
柳素微微别过头，眼眶似是微红：“才没有。”
李行伸出手臂将柳素揽进怀里轻轻抱住，语气中满是温柔与歉意。
“是我不好，让你误会了，对不起。”
他的温柔曾经是她最不能抗拒的，再次被他抱进怀里她心底又一阵酸涩，这一次，他会是真心的吗？
柳素沉默良久，将李行轻轻推开：“我回去了。”
李行凝眸看着柳素，继而轻轻应道：“嗯，好。”
直至她跨进侯府大门，李行方才离去。
她似乎还需要足够的时间去让自己冷静。
“大姑娘，老爷让您去一趟书房。”
一进门管家便迎了上来，柳素微微颔首，便往书房走去。
今日的柳廷川脸色似乎有些不好，柳素一进屋下人便掩上了书房的门。
“父亲。”
柳廷川站在窗边看着手里的书信，良久方才开口。
“这么晚回来，去哪里了。”
柳素微微抬眸回道：“夜市。”
“还有呢。”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等一个他想听的回答，难道，在集市上跟踪他们的人，是父亲派来的。
柳素迟疑片刻答道：“明月楼。”
柳廷川放下手里的东西深吸了口气，声音却仍旧平和。
“手里的东西打开给我看看。”
柳素捏着手里装着舞衣的包袱，打开放到桌上。
柳廷川看了一眼，眉头不禁蹙起，瞧着柳素那张与亡妻相似的容颜一时竟有些语塞。
“告诉爹，你想做什么。”
柳素看着他复杂的神情，知道此刻的父亲心里对她应该很失望，却又逼迫自己去相信她，想听她的解释。
“女儿知错了。”
见柳素并没有多做解释，柳廷川眼神中又多了一抹心痛。
她知道，这些年爹爹将她当做宝贝一样宠爱，甚至自己都不忍凶她半句，可如今她却到青楼里去扮舞娘，还穿着如此暴露。
即便是蒙着脸，可对于世人来说，那些地方都是不该随便给男子看的，更何况，霍羡还抱着她横穿了几条街。
“爹不希望你做事太荒唐，你虽是个女儿家，哪怕你想同男子一样上阵杀敌，爹都不会阻拦你，但，爹不希望你堕落至此，你懂吗？”
柳素垂眸跪在柳廷川面前：“女儿明白，不会再有下次了。”
柳廷川一声叹息别过头：“今晚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
说罢便出了书房。
柳素静静跪在地上始终没有起身，她忽而发现自己似乎始终留下了一些坏毛病。
她曾是个骄傲的嫡长小姐啊，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对这样下九流的人是那么不屑一顾。
可在这人世走了一遭，她却再也抛不下自己身上下九流的影子。
如今的她虽不觉得下九流的人有多卑贱，因为都是在这世上讨生活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不由己，可这侯门贵族的人却不这样认为。
她不能让自己继续再做朝歌了，她可是柳素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