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秦景阳笑眯眯地坐在原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不作声看着她动作。
那头，慕南星将药粉倒进碗里，再加点水搅和搅和，掰开老大的嘴，不顾他的求饶，拿着碗往他嘴里灌。
“咳咳咳！”老大拼命抗拒，摇晃着脑袋不愿。
慕南星在他身上点了一下，不知怎的，他只觉得浑身发软，瞪大眼睛，喝下了大半。
老二、老三一脸惊恐，结巴道：“你、你给老大喂了什么？你、你这样是犯法的……”
他们明知道自己干得事足以判处死刑，素日行事也表现出对法律的漠视，但一旦有人侵害了他们的权利，在动手无法解决时自己沦为弱势群体时，这些人就会拿出法律来震慑伤害他们的人。
就好像，现在老二老三对慕南星给老大喂药此举的微弱阻拦。
可他们却一点想不起来，之前他们站在施暴者那方犯下的累累恶事。
慕南星觉得好笑极了，她把只剩残渣的碗放在桌上，碗底在桌上打了几个转，停稳了，她挑了挑唇角，“那不如，你们来告诉我，这些房间内留下的污迹是什么？”
这话一出，咳得满脸通红，干呕不断的老大都放轻了呼吸。
他们三个眼神闪烁，声音发虚，“那什么、是我们不对，我们已经知道错了，美女，你不一样啊，你是警察，还有辉煌的前途呢，虐待犯罪分子，是你们明令禁止的吧。”
只要他们不要脸面，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
“呵，”慕南星轻斥一声，水眸中尽是嘲讽，“你们搞错了，我不是警察……”
秦景阳一脸郑重地点头，“对滴，对滴，我们也是群众嘛……”
他不是警察哇，军部和警察是两套系统啊。
再说，灌药又不是他的，怎么能算他违反规定呢？
卧底第一准则，就是不能暴露身份，他没有做错啊。
三人转动眼珠，盘算着怎么说服两人。
老大微侧了一下身体，余光内看到窗户外的红裤衩摇晃着，半人高的杂草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发出簌簌的声音，这是山林间时刻不停的白噪音。
不等老大思考出脱身的法子，他就看到两人凑一起说了什么，然后两人开始把面包、水什么的往书包里面装了。
他们要下山！
不行，得拖到研究所得人过来，到时候这两人被带走，他们就解脱了。
这两人一定不是研究所那些保安的对手！
指望研究所的保安救他们，的确会让上头的人觉得他们办事不力，但这样也比放跑了两人，被警察一锅端来得好。
前者大不了就是扣工资挨批，后者是要吃枪子的！
“美……”老大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探再放些不太重要的消息拖延时间。
哪知他刚说出一个字，就觉得喉咙有点痒，跟卡痰似的。
老大侧头咳了两声，痒意并未消失，开始顺着喉咙往食道、舌根处蔓延。
这两个地方就算有手也不能抓啊。
何况，他双手被绑，行动不便。
“咳咳，哕——”随着痒意的扩大，老大尽量了各种办法，都无法缓解，他开始在椅子上蹭，活动着肩胛骨蹭后背，双脚上下摩擦，抵抗着突如其来的痒意。
“你、你对我做什么？”
这股不同寻常的痒意来得莫名其妙，老大开始惊慌了，“美女，你刚刚喂我喝得是什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秦景阳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顿，见慕南星不为所动，继续低头往书包里放着可能用得上的东西。
老二老三则眼睁睁看着老大磨皮擦痒，红血丝渐渐充满眼眶，脸颊肌肉抖动个不停，扭曲得不行。
不到一分钟，老大更是从恳求，转变为了暴怒，他嘴里不干不净骂着，说他们逃不掉，他们一定会被绑在手术台上，被那些人肢解成碎片，最后残肢会被绞成肉泥，冲进下水道……
他胡乱地说着，脑子里一片浆糊，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老、老大……”
老大这样陷入癫狂的模样，吓坏了两人。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老大变成疯狂至此？
会不会用到他们身上？
这种症状还能治好吗？
无数个问题浮现在两人脑海中，两人涕泗横流，害怕极了。
“美女，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老实说！”
“对对对，绝对不会有半句假话！”看書喇
两人争先恐后表忠心，生怕晚了就会步上老大的后尘。
这种诡异的症状，两人从未见过，就跟电视剧中的那些千奇百怪有各种功效的毒药一样。
无知，意味着恐惧。
见此，秦景阳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也不收拾东西了，搓着手走到慕南星面前，“美女，这东西你手里还有吗？你开个价，我都买了！”
“非卖品。”
慕南星冷冰冰地回答，她走到哀叫的老大面前，提起水壶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瞬间，老大跟落汤鸡似的，头发被打湿成一缕一缕的，紧贴在头皮上，水流冲下脸颊时，带着轻微的窒息感，恰恰就是这样的感觉，让他被痒意逼疯的大脑迎来了片刻清明。
“说吧，高义是不是经常过来？”
经此一事，老大是彻底老实了，他耸拉着头，半掀起眼皮畏惧地看着她，“……我以后还会痒吗？”
那个毒药不会吃了一次后，每隔一个月就会发作吧，然后需要定时服用解药什么的……
“你不说就会痒。”
慕南星说得煞有其事。
有凉风从窗外穿堂而过，老大浑身上下湿透，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实话，“高义是山哥的哥哥，山哥真实名字叫高山，是我们的上级，我们什么都要听他的……”
见有门，秦景阳一个健步上前，直接抢了慕南星的活计，问题跟不要钱似的，滔滔不绝，“这里是哪里？怎么出去？你们一共有多少人？研究所是什么……”
甚至他还无师自通学到了狐假虎威，他指着一边的慕南星道：“你要是不说，待会儿她生气了，你会活活痒死！”
慕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