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个话题，仲婉也是皱眉。
茹玥：“哪有说不清的，仲宸是做了什么，他一个当爹的，总是各种为难儿子，别的不说，当年宸哥工作的事，我就不信，以当时仲光耀的能力，就算没毕业，不能给他安排到公安局？但他非但没有帮忙的意思，现在宸哥靠自己的能力，得到别人的认可，他却还要作梗，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你捡重要的跟我说说。”
仲婉不说话，一脸为难。
茹玥冷脸：“哎，姐，你站哪边？拿出态度来！干嘛这种事你也不说？”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说，真的，你说仲宸做了什么，可能在我们眼里，仲宸什么都没做，但在我……老仲眼里，就是什么都不对吧。”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这么多年，肯定有几件是比较大的冲突，以至于仲光耀把宸哥当仇人，你说说看，我想知道一下。”
茹玥一脸寒霜，这是仲婉没见过的样子。
仲婉看着她脸色，眼珠子转了许久，最终叹气：
“哎呀，这个……怎么说呢，很早以前，因为老仲对爷爷的态度上，他们有过几次大的争吵，后来，罗深琴生了仲申以后，老仲很是安逸了一阵，大家相互不来往也挺好，但是，突然有一次，老仲带了仲申回老房子，然后就打起来了。
那时候我都结婚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真不知道，反正那次是老仲直接和仲宸动手的，自从仲宸大了，老仲一般不敢动手，打不过。但那次，老仲说仲宸要掐死仲申，所以两人打得挺厉害，所以……唉，小茹，不是我不要告诉你，是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具体发生什么。反正那次以后呢，两个人就真的是仇人了。
就像你说的，仲宸因为爷爷临终，没请假就回家，所以被学校处分了，这个事其实要是老仲去找人说说，都是没什么的，但他非但不帮忙，还打电话跟学校说，仲宸有神经病，连亲弟弟也想弄死什么的，这样的人就不该当警察。这一搞，就影响很不好，仲宸才最终被开除的。我……”
仲婉抬眼看茹玥，一脸哀愁：
“小茹，我是不会认为仲宸会去掐死仲申的，但是老仲非这么说，非这么说，一直说！当时这事闹得，还是我爷爷差点气死才结束的，后来就很长时间没来往。你说我天天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多为难啊，你一向明理，就体谅体谅我吧，一个是爹一个是弟弟，我倒是能怎么办？”看書溂
茹玥看着她那为难到求救的眼神，感觉确实没撒谎，最终抿了抿嘴，吐出几个字：“反正我觉得仲光耀有神经病！”
仲婉点头如鸡啄米：“对对对，他就是神经病！咱不理他，以后再也不理他！”
茹玥吸了口气，站起来走了：“吃冰棍吧，都化了。”
“哦，谢谢你啊，弟媳妇。”仲婉如释重负地送出来。
茹玥走了几步，忽然顿住脚，转头，脸色严肃到像上战场：
“姐，你务必给仲光耀带句话，不管宸哥做了什么，我都站在他那一边，以前的事就算了，要是以后仲光耀再敢为难宸哥，我会替他出头。就他上次拦住李青山违规情况上报的事，所有来龙去脉我都一清二楚，真按照干部纪律算起来，够仲光耀喝一壶的！
我是看出来了，宸哥对他其实还是有情分的，李青山倒了，没有去趁机反映这件事拉他下马，他最好收敛。要是宸哥这次上报市局特聘编外人员的事他敢插手，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弄死他仲光耀！反正他又不是我爹，就算我亲爹敢这么搞事，我照样拿刀砍，原话去传！”
说完，她大步走了。
把个仲婉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呲牙：“啧啧啧，小辣椒！真行啊！”
在仲婉这儿发了一通脾气，茹玥才觉得心里的那种痛好了一些。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肖军开了辆押送车来，在松月轩食品厂接上茹玥。
茹玥坐在副驾驶位，往车后看看，押解车里面坐着个长头发的男人，拷着，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
一看就是很强横的小流氓。
茹玥咂嘴：“啧！肖科长，坐你这个车，真的是有点心理障碍呀，感觉我犯了啥事儿似的。”
肖军苦笑：“有什么办法呢，财政支持少，局里又没有多余的车，凑合坐吧。”
“你给咱宸哥使使力，让他搞个名正言顺的特聘证书，那以后我的厂子发展好了，我给你们局捐一辆车。”
“真的假的？”肖军转头看茹玥，小眼睛发亮。
茹玥大力点头：“真的。你们的车也太少了，本来是群众有困难找警察，搁你们现在的情况，变成了群众有困、难找警察！争取明年底吧，就算我自己没有车，我也给你们捐！”
“哈哈哈。”肖军一边笑，一边开心地直喊：“哎呀，要说仲宸这小子是真有福气，怎么就找上你这么厉害的姑娘了呢！啧啧啧，就冲你这句话，我也给他使使力。不过话说回来，他现在也忙，我看他自己也没怎么上紧呢，你倒是挺上心。”看書喇
“他喜欢干那些的。每次你找他帮忙鉴定什么的，他再忙都愿意去，我都看在眼里。世上的事，什么都比不上喜欢，他喜欢，就值！”
茹玥说完这句，肖军就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地看她一眼，许久才叹了口气：“唉，仲宸真有福气。得！你这么一搞，就算没有捐车子给我们，我也一定帮他，而且我们真需要他，他啊，没当警察，真的可惜了。”
车子很快到了位于城郊的看守所。
肖军先把茹玥交接给相关的同志，交代了几句，自己去办事了。
茹玥在看守所的一个用栅栏隔开的小房间里，见到了唐自红。
唐自红很瘦，头发都花白了，背弯着，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五六十岁。
她隔着栅栏看了几眼茹玥，撇嘴：“你来看我，也不给我带点好吃的。”
茹玥给气笑了：“你脸还挺大，你是我的谁啊，我还带吃的给你？”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