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只是一瞬，就强自压了下去。
两两对峙，一旦他示弱，便丧失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司老爷子见他无动于衷，蓦地冷嗤出声，下着最后的通牒令：“我警告你，今天过后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
“你明知道她在我这里是禁忌，就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我生气！”
“我没有。”司衍枭正准备出声解释：“我只是……”
“我不想听你多余的废话，你只需要安分守己的和江染在一起，便算作承了你最后的孝道！”
司老爷子说着，微微阖上了双眸，遮住眼底深处的失望与寒心。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即便到现在他心凉的彻底，却还是用另一种方式保着他的平安。
而江染，便是他的护身符。
司衍枭知道内情，自然也明白老爷子话中的深意，微微垂眸，倒是难得的没有出声反驳。
面上神情莫名，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司老爷子看着他，眉心紧蹙，接着自顾自的冷声说道：“你要是不想按部就班，可以！”
“司氏集团离了你不是不行，你自己引咎辞职，给我滚出司家！”
话间隐隐带着一丝警告，说罢，径自转身准备离开。
走了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司衍枭的声音：“父亲。”
司老爷子脚步微微一顿，没有转头，只等着他的下文。
司衍枭缓缓出声：“您为我好我都明白，可我只想要一句实话，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恳求，司老爷子听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手上用力杵着拐杖，忍不住长叹一声，语气也稍加缓和，低声回道：“我亲眼看着她被送进了火葬场。”
进了火葬场，便意味是经过医院检测确认生命体征消失，十死无生。
司衍枭微微闭眼，难言面上的哀伤。
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司衍枭微微垂眸，看到来电显示是顾楠时，连忙划过接听键。
“有消息查到似乎有目击者看到过白小姐。”顾楠的声音从听筒处缓缓传来，此时就像是一剂定心丸般。
司衍枭瞬间心下一安，连忙出声应道：“好，我马上去。”
说着，正准备挂断电话，就听到顾楠轻叫出声：“阿衍。”
司衍枭手上动作一顿，复又将手机拿到耳边：“还有什么事？”
顾楠犹豫片刻，却还是缓缓出声打着预防针：“你不要报太大期望，毕竟这个目击者也不确定，只是疑似。”t
闻言，司衍枭面色一变，沉声说道：“疑似也可以，但凡有一丝蛛丝马迹，我都不会放过！”
说罢，径自挂断了电话。
接着一声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和司老爷子擦身而过。
看着司衍枭离去的背影，司老爷子眉心微蹙，面上闪过一丝疑虑。
蛛丝马迹？
他最近是在调查什么事情？
思及此，司老爷子心底瞬间涌现出来了一抹担心。
司衍枭对白竹薇念念不忘，现在俨然已经起了疑心，在向自己求证。
而他也不知道那件事情还可以继续瞒多久……
想到这里，司老爷子眸光瞬间一变，疾步朝大厅走去，交待管家备车去别墅。
江染原本约了江越宸今天见面，正准备出门，猝不及防的迎面就碰到了司老爷子。
“有时间吗？”司老爷子径自出声说道：“我想和你聊一聊。”
闻言，江染悄没声息的将车钥匙放在口袋，连连点头：“好。”
接着跟在他身后朝大厅走去，顺势给江越宸发了个信息，只推说临时有事，时间待定。
江染搀扶着老爷子坐在沙发处，接着面露疑惑：“是身体出现什么症状了吗？”
司老爷子的身体有所好转，逐渐趋于康复，她便去老宅也去的少了，针灸也不像先前做的那么频繁。
乍一见老爷子主动上门来，自然以为是哪里出了问题，旧疾复发。
听着江染的关怀，司老爷子缓缓摇了摇头：“不是，我身体最近没什么事情。”
“那您是？”江染面露不解，接着开口问道。
司老爷子轻咳两声，接着看向管家，管家瞬间会意，将周边站着的佣人遣开，瞬间大厅只剩下他们两人。
这才出声说道：“你和阿衍最近怎么样了？”
话音一落，江染瞬间明白了他这次过来的深意。
微微抿唇，如实说道：“还如往常一般。”
“一点进展都没有？”司老爷子连忙出声问道，神情中也带着死死焦躁。
江染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他对我偏见过深，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所改观的。”
“这样吗？”司老爷子听罢，沉吟出声，接着陷入沉思。
江染看着他的神情，心底暗自轻叹出声。
当事人无动于衷，反而两个人在这里干着急。
还真是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
而司老爷子对于这样的结果显然是在意料之中，可听到毫无进展心上难免有些焦虑。
看向江染，见她垂眸不语，只以为她也很忧愁，连忙开口出着主意：“那你就试图和他多接近接近，争取能取得他的关注。”
“接近？”江染眉心一挑，面上有些无奈：“您也知道司衍枭是个什么性格，我接近他？不把我赶出三米开外都是好的。”
听着江染的控诉，司老爷子微微垂眸，自知是事实，接着又给她出着一些主意。
江染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无非就是旁敲侧击想让她笼络住司衍枭的心。
可说的容易，司衍枭和个冷面阎王一般，那心都捂不热，怎么笼络？
江染心底暗自腹诽着，面上却丝毫不显，只颔首应着。
在司老爷子眼中看来却是一副十分受教的模样，两人现如今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忍不住就多交代了几句。
“好，我明白了。”江染点了点头，顺势出声。
除此以外，再不见其他举动。
她心本来就不在司衍枭身上，自然表现的没有司老爷子那么热衷，相对于他的积极，自己反而显得还有些淡漠。
只是神色如常，没有被看出来罢了。
好不容易等到司老爷子给她“出谋划策”结束，江染这才将他送到门外，目送着他离开。
随即看向二楼，蓦地冷嗤出声。
低声呢喃道：“既然不爱，再怎么努力又有什么用呢？徒劳无功罢了。”
说罢，微微摇了摇头。
她本来就只想着借助司衍枭的灵力而已，各取所需，笼络他的心做什么？
那不是凭白给以后添麻烦吗？
剪不断理还乱。
另一边，司老爷子回了老宅后，想起司衍枭今天接了个电话后反常的举动，随即拿起手机给顾楠拨去了电话。看書喇
彼时顾楠刚和司衍枭分开没多久，见到备注时，眸光一怔，连忙划过接听键。
“司叔。”顾楠小心翼翼的开口叫道。
“在哪？”司老爷子径自出声问道。
顾楠随口扯了个谎：“我在公司，您有什么事情吗？”
司老爷子应了一声，接着开口说道：“现在来趟老宅，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顾楠听着，心底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应下了。
接着便驱车朝老宅驶去，半个钟头后，站在司老爷子面前，宛如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般。
司老爷子始终不发一词，只自顾自的泡着茶，将他晾在一旁。
顾楠微微抿唇，面上闪过一丝局促。
只觉得周遭无形中有一种压力在施压。
犹豫着是否要出声提醒一下时，司老爷子这才顿下手上的动作，缓缓开口。
“阿楠。”只见司老爷子抬眸看向他，接着指向身侧一旁：“坐下吧。”
等他应声坐到一旁后，司老爷子径自将茶水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