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楚月也察觉到了周杰对自己态度的变化。
她也没当回事。
周妈倒是和冯楚月道了歉，让她不要生气。
儿子这脾气，她也闹不明白是因为什么。
只在冯楚月去帮着缴费的时候，周妈才数落周杰。
“你怎么回事，小月亮陪着我去警局接你，又送你来医院，你却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臭模样。”
“你这是对她有意见呢，还是对我这个老太婆有意见？”
“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意见，我只是……”
周杰迟疑着，没有直接说出他从胡老板口中听到的话。
“我只是有点烦躁，不知道等下怎么和慧慧解释。”
周妈知道他美说实话，但这个时候也没有逼他。
只顺着他的话道：“慧慧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只要你不欺骗她，如实说，她肯定能理解。”
“反而是慧慧妈那边，你瞒着点，等下就说你是喝醉了酒，摔了一跤。”
周杰？
我就摔得这么惨呗！
“那不然你想怎么说，你能怎么说？”
看穿了周杰的不乐意，周妈反问他。
周杰一下子被问住，是啊，他怎么解释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
与其说是去赌博，倒不如是摔了一跤。
慧慧接到消息，也第一时间往医院赶过来呢。
她没看到周杰，就先看到了交完费往回走的冯楚月。
慧慧看到了，马上叫住冯楚月。
“慧慧姐来了？”冯楚月和慧慧打招呼。
慧慧笑着点头，转而又一脸担忧：“听说阿杰住院了，我来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冯楚月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等下你们可以问他。”
“既然你们已经来了，那我就功成身退了，单子交给你们，等下还有几个检查要做，就辛苦你们带他去做了。”
冯楚月把手里的胆子一交，恨不能脚底抹油一样溜掉。
“不辛苦，是我们应该做的，之前麻烦你了。”
慧慧把单子接过去。
她虽然是个孕妇，却还没有到行动不便的地步，实在不好意思什么都让一个外人替她们跑。
慧慧妈倒是想让冯楚月帮人帮到底，可慧慧都没开口，她就更不好开这个口了呀。
冯楚月离开之后就去了警局，因为冯楚霄还在那边。
警方办案的进度自然不可能和他们透露，但某些东西还是可以稍微透露一下的。
比如，冯楚霄从警方得知，胡老板原本确实没有找上周杰，因为对方的家境普通，家里也凑不出多少钱来。
唯一出色的便是家里有个在有钱人家当保姆的妈。
老太太对主家忠心不二，这也让他们很难下手。
当然，这其实也附和他们想要设局的那一类人的特征。
保姆要么能从主家骗到钱，借到钱，要么就是可以绑架主家的孩子。
凭着保姆对主家的了解，里应外合，能拿到的钱肯定不少。
最开始胡老板也是这么一个说辞，后来才被吴队撬开嘴，透露了有人指使。
钱是有人从海外账户转到胡老板的卡里的，强子那里，自然是胡老板的安排。
强子为了接近周杰，已经策划了两个月，接触他认识他之后，再取得他的信任，带他去赌博。
所以，强子那里，肯定没有幕后之人的线索。
胡老板和对方的联系也很少，能查的也就一个海外账户。
要查海外账户，可没那么容易。
冯楚霄和冯楚月兄妹是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到的警局，冯家兄妹也表示，若谁最不想让周妈在冯家待下去，必定是冯茂林和梅湘君。
“渣……我爸不想让周妈继续留在冯家，原因很简单，周妈知道得太多了。”
“如果我妈去世，涉及到后面财产继承一系列东西，周妈可以提醒我们，也可以阻拦冯茂林打亲情牌。”
“如果是梅湘君，那她可能就是想对我妈下手，不想让周妈横加阻拦。”
“或许，让周妈离开我妈身边，不是对方的第一计谋。”
冯楚月比冯楚霄想得更多。
“你的意思是？”吴队看向冯楚月。
冯楚月提醒吴队：“您别忘了，我之前报过案，那个护士。”
吴队瞬间悟了：“你是说，卫兰才是第一步，若背后的人先是想要你母亲的命，所以才动用了卫兰这一步棋。”
“可卫兰并未成功，对方这第二步棋的用意就……”
效果会不会大打折扣？
吴队在脑子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对方是成功了的。”冯楚月反驳吴队，“我妈现在不是在ICU吗？”
在ICU，在对方看来，就是成功了。
楚青瑛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那周妈就很重要了。
这个时候如果让周妈无暇顾及冯楚月兄妹三个人，那他们可以操作的事情就很多了。
周妈肯定知道很多秘密，对方可能不止是想让周杰下水，还想借此拿捏周妈，逼迫她说出一些关于楚家财产的事。
楚家的遗产，不可能只有明面上的一点。
楚廉背后早就做了安排，不止是为女儿，也为外孙们。
周妈兴许是知道什么，毕竟她很得楚廉和楚青瑛父女的信任。
“还有另一件事。”冯楚月想起昨天和荣鹤年梳理的信息。
她和吴队道：“吴队，您可能不清楚，就是周妈的丈夫，曾经我外公的司机，也是欠下巨额赌债，倾家荡产，才和周妈离的婚。”
“父子俩被人用同样的方式下套，当初给司机下套的人，会不会和如今给周杰下套的人是一伙的呢？”
“而他们背后，会不会隐藏着同一只鬼？”
冯楚月这么一说，吴队心里就咯噔一下。
胡老板这颗毒瘤，存在确实是很多年了。
若说二十年前，给司机下套的人，即便不是胡老板，也肯定是他那一个团伙的人。
只是如今那人是否还活着，就很难说了。
胡老板是个狠角色，如果不顺着他，多半人是留不下性命的。
“那个司机，如今还能联系上吗？”
吴队想要从司机嘴里了解更多信息。
如果能串联起来，那当年给司机下套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想让周妈和司机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