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妖言不但没有因为得到充分的休息而养好精神，反而越发的虚弱。
她脸色惨白如纸，一向红润的唇都失去了颜色。
用早膳的时候，她就喝了小半碗粥，便不肯吃了。
乌金看在眼底，心头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她的身体为什么变得这样虚弱，也不敢问。
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妖言吃不下东西，他也吃不下，就端着碗，哄着她，“再吃一口。”
“不吃。”妖言放下筷子，站起来道：“上路吧。”
言必，她也不管乌金怎么想，转身就走，在经过柜台的时候，脸上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好像是轻纱，带着一股浓郁的脂粉味。
想必应该是女子的手绢。
那胭脂味很熟悉，她立马就猜到了，是女掌柜。
“说我姑娘，你也太过分了吧？你不吃，也不让人家小公子吃，你不心疼小公子，我心疼。”
女掌柜又用手绢挥了妖言一下，然后扭臀摆腰走到乌金身旁。
“她都不待见你，你跟着他干嘛？不如留在客栈，做我的男人，我罩着你呀！”
她用手帕往乌金脸上一挥，留下了一缕胭脂香味。
乌金避开掌柜，目无斜视的落在妖言身上，跟着她后面走了。
两人出了门，马匹被店小二拉来了。
妖言抓住马鞍，轻松一跃，便上了马背。
她握着缰绳，气息有些喘，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一股眩晕袭来，她眼前一黑，直接从马上摔了下去。
“月月……”乌金闪身过去，抱住了从马上跌下来的妖言。
妖言躺在乌金怀里，对于如今宛若废人一般的自己感到非常恼火和无助。
一开始出皇城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可以回到蝴蝶谷。
经历了昨晚的战斗，和如今的虚弱，让她明白，她真的一无是处。
如果没有乌金，她这会儿早就该身首异处了！
她的手攀着他的受伤的胳膊，她摸到了湿滑的东西，放在鼻尖一闻，是鲜血的味道。
“你伤口裂开了。”是为了接住从马上跌下来的她而裂开的！
“无碍。你身子太虚弱了，我们找一辆马车。”他将她放在地面，确定她站稳了才松手。
妖言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对着他道：“我们萍水相逢……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乌金脚下一顿，回眸用多情深邃的眼眸把她看着。
“你值得。”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言必，他便去找女掌柜买了一辆马车。
女掌柜酸死了，走到妖言身旁讽刺道：“你也知道你不值得，那你还霸占着他干嘛？我这一辈子都就见过这么俊俏贵气的小公子！你不稀罕，给我呀！”
“他……长得很好看？”妖言突然对乌金的相貌感兴趣了。
“废话，你眼瞎呀，不知道他好看。”
女掌柜说完才意识到什么，用力的在妖言眼前挥手，发现她没有任何反应。
“靠！你真瞎呀！那你还有什么优越感在小公子面前摆谱！”
女掌柜围绕着妖言转了一圈，鄙夷道：“就你这小身板，没胸没屁股，儿子都生不出来一个，还是个瞎子，气走了小公子，我看谁看得上你。”
这是妖言平生第一次遇见说她身段有问题的人。
“我为什么要……成为你说的那样？”
女掌柜白了妖言一眼。
“因为男人喜欢呀！不抱着肉嘟嘟软绵绵的女人睡觉，难道要抱着你这个像树桩一样的搓衣板睡觉呀！”
妖言还是理解不了，“我长怎么样，那是我的事情，为什么要男人喜欢？”
女掌柜气的翻白眼，“哼！你就等着成为弃妇吧。”
她一甩手绢走了。
乌金回来了，带着一辆马车。
“月月，我扶你上马车。”
“你叫我什么？”妖言挑眉。
这个称呼，好像还有谁也这样叫过她。
“有什么问题吗？”乌金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
至于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没问题。”妖言摸着要上马车，被一把抱住了。
“你干什么？”她紧张的握住了衣袖。
“你看不见，我抱你上车。”乌金将她放在马车上。
凳子上铺了透软的毯子，坐起来非常舒服。
“你要是累就休息一会儿。”乌金抓住她的手，引导她摸马车对面，“这边铺着毯子，可以睡觉。”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你的伤……”之前他伤口裂开了。
“已经包扎过了，无碍。”乌金回答完毕，便退出去驾马车。
妖言坐在马车门口，想着他的伤，“是女掌柜给你包扎的？”
“是我自己。”乌金回眸看了一眼马车。
马车门口被车帘挡住，什么都没就看见，自然看不见妖言的表情。
“你受伤了，就别动不动抱我，我自己可以走。”妖言这句话说出口了，才觉得有些奇怪。
至于怎么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你很轻，不影响养伤。”乌金压低了斗篷的帽子，嘴角微微上扬。
好像……被关心了呢！
“很轻？因为我没胸没屁股吗？”妖言想起了之前女掌柜说的话。
此话一出，马突然大叫一声，猛地停止了前进。
幸好妖言武功好，一个趔趄都没打一个。
要是普通人，早就随着惯性从车门口一头栽出去了。
“怎么了？”妖言扶着马车门口，眉头紧蹙。
莫非有人拦路？
乌金咳了两声，在妖言看不见的地方，脸颊和耳根子都红透了。
“谁和你说的这些……虎狼之词？”他严肃的问。
“女掌柜呀！”
没有胸和屁股的女人，不就是要轻很多？
于是，乌金长长久久的咳了起来。
“她……别信她胡言乱语，你……”
他想到妖言恰当好处的胸，不盈一握的细腰，和完美的翘臀。
无论穿什么衣裳，身材曲线一览无余，举手投足优雅中带着性感，对男人具有致命的吸引了。
“你很好。”他声音因为过度压抑对妖言的渴望变得低沉。
“还有……这些话，不要对别的男人说。”这一句，霸道至极。
妖言搞不懂男人的那些弯弯道道的心事，不以为然。
也不知走了多远，马车停下了。
车帘被拨开，风沙飞了进来，带着一股子沙尘的味道。
“月月，你……还好吧？”乌金的声音挟着低低地喘息。
“很好，怎么了？”妖言伸手握住乌金，发现他的手腕滚烫，“你病了？”
“没，我……我们暂停一下，你在马车上等我。”乌金说完，就放下车帘退了出去。
妖言拨开车帘对着外面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随即她听见了乌金的苦笑，“之前女掌柜的手绢上带着的胭脂香味，有问题。”
“是欲香。”
乌金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低沉了，喘息也重了。
妖言心头一紧，半晌说不出话来。
欲香是宫廷皇帝妃子助兴专用，女掌柜为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