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双胞胎两姐妹，林溪和林池就不太一样，冲这两句话就知道，林溪受到过正常的教育，林池就不一样了，连“小荷才露尖尖角”都搞不清楚，可能姐妹俩的专业方向不一样，林溪是和人、妖打交道，林池是和鬼打交道。
我没林溪那么会说，只是简单安慰了陈珂两句，让她放心，不会因为这事儿责怪她，何况她这不是将功补过了嘛，用易容术把我们的身份都给变了，我倒要看看，胧月亲自出马的靺鞨大布队，到底是什么成色。
倒计时五分钟的时候，我开启了相气术，不过尚未发现她们，兴许是堵车了。
过了五分钟，林溪接到本地莎比亚成员打来的电话，说发现了靺鞨的车队，已经进入美河口市区，直扑我们这边，预计还有十几分钟。
我有点紧张，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后，开启相气术，胧月她们倒是还没到，不过意外地发现，鲸神居然起床了，难不成，她感知到了“危险”？
这是林溪的主业，我告诉了林溪，她赶紧问鲸神去哪儿了？
“哪儿都没去，在酒店的一楼，应该是餐厅里。”我说，通过酒店的落地窗，并不能看见餐厅的位置，中间有个走廊转角，但相气术可以。
“偶然的起床吃饭？还是察觉到了什么？”林溪自言自语，起身，准备回酒店探查。
我拉住了她的小手：“我去吧。”
“为什么？这是我的工作呀。”林溪皱眉。
“你实力太强，而你现在又变了样貌，我怕鲸神会对你的身份产生怀疑，所以还是我去吧，我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威胁。”我解释道。
“有道理。”陈珂点头道，亚楠也这么觉得，林溪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邻家大姐姐的模样，可她是实打实的紫气高手，在我们仨眼里，已经是属于绝顶高手的序列了。
“好吧，”林溪坐回座位，“那你小心，别嘚瑟哦，看看就好，别深入接触，她的脾气有些古怪的。”
我点头，离开咖啡厅，回到酒店。
林溪又不是我灵导，听她的才怪！
穿过转廊，来到餐厅，鲸神果然在，这个时间早上的自助餐已经没了，只能点餐，鲸神坐在最里面的位置，正皱眉看着手里的菜单。
气息太强，太黑了，我不得不关闭相气术，朝她走了过去。
我一进餐厅，鲸神就发现我了，但也只是用余光瞥了一下，没太注意，等到我坐在她对面的位置，她才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我，又歪了歪头，颇有些疑惑。
“是不是觉得我眼熟？”我笑道。
鲸神点头。
“我是你隔壁那个，”我指了指自己的脸，“易容了。”
鲸神把头转到另一边，依旧歪头看着我，貌似更疑惑了。
“老弟啊，”餐台里一个带着厨师帽的中年男子冲我笑道，“她是老茅子，听不懂咱们的话。”
不可能啊，她不是经常来陆地上么，怎么会不懂汉语？
“你能听懂我的话么？”我又问。
鲸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我挠头道，“听懂……一半？”
鲸神重重点了下头，然后用手指沾了一下玻璃杯里的清水，在原木色的餐桌上写了一句话，是一手漂亮的繁体行书。
“余久未至人间，言语之功能几欲退尽，敬请谅解。”
明白了，估计她上次在人间长住的时候，还是清末或者民国的时候，那时候才会有这种半文不白的语风，现在讲的都是普通话，用的都是简体字，再加上她在海里游了一百多年，平时也没人能跟她用汉语交流，所以语言功能退化了。
“你很坦诚嘛，”我笑道，“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你‘久未至人间’，你是不是猜测到，我已经知晓了你的身份？”
我用的这些词儿都是老词儿，估计她至少能听懂百分之七十。
果然听懂了，而且她还开口了，只不过声音很小：“余……我乃北海之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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