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寒本以为自己这么说一下，刘三道会失了分寸的。
结果，刘三道说道：
“你说的不错，但是这句话是出自哪里你知道吗？”
这一问，可把胡天寒问住了。
很多人，包括部分教授都在猜测，这句话出自哪里。
“出自……出自……，我参考的文献多了，哪里能记得住那么多出处呢？”
胡天寒的话听着似乎有点道理。
“他出自曹德辉曹老师的《市场营销方式》第五章第十五页。”刘三道说道。
这句话说的曹德辉有点矛盾。
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应该生气。
高兴的是，有学生的论文能引用自己的论文作为参考文献；生气的是，自己的论文里有写过这么一句话吗？
可刘三道有理有据的说法，让曹德辉又无法开口。
“我的论文里第三章第十五页，和第五章第十二页，还有第七章第三页，分别有这句话。”
刘三道的话一出口，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不是主题的一句话，没有人能够清楚地记住，在自己论文的哪些地方出现过。
白素香也没想到，刘三道的表现比学霸还厉害。
“在论文的第四章第五页、第七章第十页、第九章第三页，分别有‘经济学里的伪慈善真面目’字样，各位老师，不信的话，可以拿出我们的论文对比一下。”
刘三道趁热打铁，又说了几个这句话出现的地方。
胡天寒有点质疑刘三道是提前背好的，但刘三道依旧讲的出来这句话的参考文献，甚至把参考文献的页码数都说了出来。
这下，整个大教室都沸腾了。
“这样的人都过不了毕业答辩，那还有谁能过呢？”
“是呀，是呀！”
……
如此精彩毕业答辩，曹德辉也没办法完全按照自己的计划走。
所以，刘三道逃出升天。
那么福如海呢？他总不可能也用这种方法来化解吧。
可也没人抄袭福如海的论文啊。
方宗海和梅子奇都为他捏一把汗，福如海则神情淡然。
刘三道看他的时候，他从《福德手册》里，取出一个福果，吃了下去。
本来有些心情平静的刘三道，被他这一举动惊呆了。
原来福果还可以这么用，看来以前自己吃福果是可以的。
这福果的确能改变某些机缘。
只是不知道这枚福果是谁的？
对比刘三道论文答辩的风风火火，福如海的答辩风平浪静，甚至还不如其他同学答辩时那样吸引人。
难道他真的被放弃了吗？
这是梅子奇和方宗海原先知道的。
可没想到的是，曹德辉并没有提太多问题；吴大早倒是问了，就是问了一些跟主题相符的问题而已。
福如海对答如流，顺利的通过了答辩。
这让刘三道大开眼界。
福气这东西，真不是一般东西能比的。
原来，一个答辩只需要一个福果就够了。按照福如海的性格，那说不准还有多少私房货呢。
接下来的几个同学，都很顺利的通过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肄业是有比例的。
两个早已内定的名额都废了，只能说越到后面的人，就越危险。
梅子奇此时开始担心自己了。
方宗海不用担心，有他导师吴大早坐镇。梅子奇的老师，既不是吴大早，也不是曹德辉，而是一名副教授。
不过，那名老师没有资格在评委席就座。
毫无疑问，今天最出风头的教授是曹财主曹德辉。
这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人，为何叫他曹财主，就是因为凡事到他那里都能跟钱扯上关系。
特别是学生毕业这件事。
这么多年来，凡是成为过他的学生的，没有一个清清白白过去的。
很多人虽然不是他的学生，但还是得经过答辩会。
只不过，这部分人就讲究概率了。
完全凭借运气。
事实上，刘三道和福如海的事情，曹德辉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这太出乎自己意料了。
轮到梅子奇的时候，他并没有发言，所以，梅子奇也顺利的通过了答辩。
淘汰有概率，曹德辉最终选择了两名不知名的学生，给他颁发了奖牌。
奖励他们在青空大学，重新来过。
这次答辩，多多少少让曹德辉有些不痛快。
所以，晚上就独自出门去喝了点酒。
论文答辩之前喝酒，都是别人请的；答辩之后，这样的酒局少了很多，甚至根本没有。
曹德辉不得不骂道：“这般势利眼！要不是老子站在这个位置，你们这帮兔崽子，说不定不会把老子放在眼里！”
一个人的闷酒，无拘无束，就是有点落寞和孤独。
事实上，上次喝酒进医院，自己着实收敛了几天；不过，终究是抵不过那酒瘾的诱惑。
所以，这次自己暗下决心，一定要适量。只喝一小口，不多，2两。
自己花钱，就选择了离家近的一个小饭店。
这里档次不高，但因为是熟客，老板早就了解了曹德辉的喝酒习惯。
曹德辉一如往常，一个人在靠近窗户边的23号包厢坐了下来。
这个窗户对面不是马路边，而是棠湖边。
这个小饭店虽然小，但是因为后院有个风景不错的棠湖，生意还不错。
这棠湖的水来自呱子江，是活水；晚上的话，还有相当不错的夜景灯光秀，所以很多靠近棠湖的小饭店，晚上生意都不错。
曹德辉的2两酒一入口，嘴里立马发出：“滋滋”的声音。
似乎所有的人间美味，都不过如此。
他右手拿起酒瓶，准备再来一杯的时候，心里犹豫了。
2两酒，确实太少了；不过，医院也确实不太好受。
就在他把酒杯拿起、放下；放下、拿起的时候，门响了。
“当当当！”
“谁呀，这么不守规矩！”
曹德辉厉声呵斥道。
门外没有人回答，但是依然能听到“当当当”的声音。
曹德辉愤怒了，立马站起身，拉开了包厢门：
“他娘的，是谁老敲老子的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面孔，笑嘻嘻地看着他：
“曹财主，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啊！”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识相的，赶紧给我滚蛋！”
曹德辉一点心情都没有，就大声嚷嚷道。
那人一点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地说着：
“你仔细想想，肯定会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