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也想跟着哥哥学武技。”
换完衣服后，宇文承敏来到舒望晴身边，一边吃着橘子，一边奶声奶气地说道。
舒望晴眉头微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宇文承安便又开始作死。
“你一个女孩子，学什么武技？”
“你就应该学学女工和琴棋书画，别一天到晚想着上树掏鸟窝，下河抓鱼的，啊！”看書喇
宇文承安的话还没说，在他身后坐着的宇文云策已经抓着他的手腕，扭到了身后，疼得他直叫唤。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知错，您快放过儿臣吧！”
“错哪儿呢？”
宇文云策倒是不心软，冷着脸问道。上树、下河这两件事舒望晴可都干过，只是宇文承安并不知道，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已经把父母都得罪了。
“儿臣，儿臣......”
宇文承安结结巴巴地说道，时不时抬头看看宇文云策，就是挤不出一句话来。转头看向舒望晴，向她投来了求救的小眼神，但直接被舒望晴给无视了。
“承敏乖，要不要吃吃葡萄？”
“好。”
宇文承安彻底死心，回过头，胆怯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眼神里尽是恐惧。
“所以你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宇文云策再次问道。
“儿臣不知。”
宇文承安低着头，声音轻得连一旁的舒望晴都难以听清。他的眼珠转了转，很快便又补了一句。
“但儿臣知道父皇责备儿臣，一定有父皇的理由。”
宇文云策明显愣了一下，这小子别的东西不行，阿谀奉承的本事倒是一流。
“你跟谁学的这些？”
宇文云策沉着脸问道。
先是觉得妹妹天生不如自己，现在又开始闹起阿谀奉承的这套了，也不知道他的那些侍从、陪读里面到底都混了些什么人，尽教他这些。
“儿臣，儿臣........”
宇文承安知道父亲已经发火了，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他时不时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接触的一刹那，又赶紧低下头，心虚得不行。
“承安，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舒望晴也是一脸严肃的神情，一边给女儿喂着葡萄，一边说道，“你现在说了，他们最多也就被你父皇遣送出宫。”
“若是你不说或者乱说，等查出来，不仅你要受罚，那些人大概也少不了挨板子。如若不是什么世家公子一类的，说不定就没命了。”
舒望晴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怒气，就仿佛在背着台词一般。但越是没有情绪，就代表她越生气，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她不会再帮他说一句了。
“儿臣，儿臣......”
宇文承安低着头，不敢多言。他听说过他这位老父亲都干过的事，怎么亲征西戎然后屠城，怎么识破临安大长公主的阴谋然后再斩草除根，以及那些曾经说他母亲坏话的那些宗室子弟的下场。
男性到了荫庇封官的年纪直接哪儿偏远往哪儿送，有几个甚至已经被土匪和异族砍了脑袋；女性到了年纪，直接封个公主，送出去和亲，这辈子都不用再回大俞了。
而这些人，都只是在临安大长公主一案中，嘲讽了舒家和舒望晴而已。
宇文承安低着头，咬着嘴唇，心里恐惧万分，但却还是开口。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儿臣，儿臣，哇——”
宇文承安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绝望和恐惧，放声大哭起来。
“文楠你别怕，这件事和你无关。”
舒望晴看了一眼一旁罚跪的儿子，以及正在训斥儿子的丈夫，转过头同萧文楠说道。她说完，又递了一块糕点给他，让他放宽心。
“是，是。”
萧文楠接过糕点，塞入口中，不敢多言。因为这种男女有别的念头，就是他带给宇文承安的。
而宇文承安一直不开口，也是为了护着这位表弟。
“母后，那儿臣可以跟着哥哥一起学武技吗？”
宇文承敏再一次开口问道，她瞥了一眼兄长的方向，有些心疼又觉得解气，最终思考了一会儿，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好啊！”舒望晴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温和地说道，“只是习武很苦，母后当年就没坚持下来。”
“儿臣肯定会坚持下来的。”宇文承安兴高采烈地说道，“儿臣以后也要像父皇那样，征战四方。”
“好。”
还没等舒望晴想好要夸这个女儿什么，宇文云策便走了回来，他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也不知道问出来了什么。
原本他的气场就已经够强了，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就足以让人被吓得跪地求饶。此刻或许是因为愤怒的缘故，这种气场又强了几分。
萧文楠看着这个舅舅，脑海里浮现出之前萧文庭警告过他的事。
“母亲说了，皇上虽然是我们的舅舅，但他下手狠绝，你在宫里，可不要招惹了他。”
宇文云策越走越近，这种恐惧也弥漫了萧文楠全身。
也不知道最后宇文承安说了什么。
萧文楠瑟瑟发抖，一不注意，糕点就落在了地上。
“文楠........”
听到宇文云策叫他，萧文楠背脊一阵发凉，赶紧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哭得那叫一个泪水练练。
他浑身颤抖着，汗如雨下，不敢抬头看宇文云策一眼，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皇上，儿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