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舒瑾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这么晚了，她还没回家？
那刚才听到的声音。
舒瑾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在太子那里他隐约听见了什么对话声，似乎就是舒望晴的声音，但并不清晰。
舒瑾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副官，对方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带着人往前面走去，继续搜寻着刺客们的踪迹。
而舒望晴还是抱着三哥，瑟瑟发抖，一个劲的抽泣。
“三哥，你不知道，刚才好可怕……..”
“你认识太子殿下吗？”
还没等舒望晴哭着解释完，舒瑾就忽然开口。
嗯？太子？
舒望晴茫然地看着舒瑾，不知道这个兄长怎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不，不认识。三哥，你问这个干嘛？”
“无事，只是觉得你既然与先皇后交好，那大概会认识吧！”
舒望晴依旧疑惑不已，但舒瑾似乎并不想跟她解释什么，只得闭嘴，继续装出那副又害怕又无助的神情。
“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
舒瑾一边拉着妹妹快步跟上禁军的队伍，一边询问道。
“三哥，我就要跟你说，”舒望晴听到舒瑾问起她这件事，便一下哭出声来，引得那些禁军诧异地回过头看着，“刚刚真的好险，我就在玉喜楼吃了个宵夜，结果，结果……..”
“你去玉喜楼了？”
“嗯。”
舒望晴点了点头，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做错了事的模样。
“当时你在现场？”
这次上前说话的是舒瑾的副官，当时他们发现玉喜楼附近有骚动，赶过去的时候，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地上空留了几具乞丐的尸首，一片狼藉。
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玉喜楼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还愁着找证人来说明情况。
“是。”
舒望晴依旧低着头，抬眼看了一眼兄长和那位副官，又畏畏缩缩地下了头。
“别怕，没事了。”
舒瑾看着幼妹这个样子，有些心疼，一把把舒望晴拽进怀里，又转过头瞪了那个副官一眼。
“大人，这件事人证本就很少，若是舒小姐能说出一二，也好我们了解情况啊！”
副官不愿意就这么放走舒望晴，毕竟多一个在现场的，便能更了解一分真相。刺杀太子这么大的事，皇帝肯定会严办，若是没办好这个差事，指不定会掉脑袋。
太子是在京城里遇刺的，怎么说禁军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是抓人的时候再有点什么事………
舒瑾看着自己的副官，也明白他心里的忧虑，但又不忍心让自己的幼妹再一次回忆起当时的恐惧来。
“若是上面问起，自然有我担着。”
“三哥，我没事的。”舒望晴也看明白了两人的想法，于她而言说不说都无所谓，甚至她还更想绘声绘色说一遍了，“就算现在那些贼人来了，想必三哥也能保护好我。”
不如趁机卖个人情，让舒瑾不好继续追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件事。
“只是我当时在雅阁里，只知道一些情况，并不全知。”
舒望晴一边说着，一边又抱紧了舒瑾一些。舒瑾看着怀里懂事的妹妹，更加心疼。
“我当时带着雪糕她们走在路上，觉得有些饿了，便随便去了一家酒楼，就是出事的玉喜楼。”
“本来我吃得好好的，已经快吃完，准备回去了。结果外面突然传来了响动了，我走到窗户边去看，发现那些乞丐浑身抽搐，口吐鲜血，似乎是中毒了。”
舒望晴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便觉得难受，又联想起后面发生的事，更是觉得浑身战栗。
“是中毒了，还是西域的剧毒。”
“你知道他们是吃了什么东西吗？”舒瑾忽然开口问道，既然舒望晴选择说，那就最好一次性该问的都问完，“若是不想回忆，就罢了。”
“好像是哪个雅阁送出的食物，当时我还听到有人议论，说什么，‘那人可真豪气，这么贵重的东西动都不动就给乞丐了’一类的话。”舒望晴一边说着，一边皱着眉头，装作思考的模样。
“大概是那一类的，我记不清那些人的原话了。”
舒瑾和副官相互看了一眼，看来那些刺客是先下的毒，但谁知太子殿下福大命大，并没有吃那些，全都送给了乞丐，侥幸逃过一劫。
“后面，我，我当时看着那些乞丐，有些发懵，一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再后来，我便听到外面有响动，有人喊着救命，刚一打开雅阁的门，便看见几个人拿着刀，从面前跑过。”
舒望晴说着，还不忘死死抱住舒瑾，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哭泣，让舒瑾觉得她已经受到惊吓了，免得他再问些有的没的，说漏嘴就不好了。
“乖，别怕，没事了。”
果不其然，舒瑾极其心疼地看着妹妹，抚摸着她的脑袋，轻声安抚。
“那些人，不知道是对着谁去的，直接就去了一个雅阁外，然后，然后就打起来了。我当时吓坏了，转身就往楼下跑，跟着人群乱跑。”
“然后，然后就和雪糕她们走散了。”
舒望晴一边说着，一边害怕地发抖，她没想到一说起这些，她的情绪上来得这么快，甚至连说话都忍不住哽咽。
“然后，我就一直跟着人群跑，看到哪里往哪里跑，然后，然后就找不到路了。”
“再然后我就遇到三哥你了。”
舒望晴说完，把舒瑾抱得更紧了，几乎整个人都要贴进他身体一般。
“那舒小姐有看清那些贼人的模样吗？”
副官的话还没说完，舒瑾就已经瞪着他了，但比起这个长官，他还是更怕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毕竟舒瑾再怎么也不能杀了他，但皇帝可以。
“都很高大，但是应该是换了装的，我记得好像都是大俞的衣着打扮，若不是他们拿了刀，看上去真的一点都不显眼。”
玉喜楼一般是达官显贵去的地方，能看上去不显眼，穿的大概就是绫罗绸缎了。
“我记得好像有一个还是店小二的打扮。”
舒望晴又补充道。
“好，谢谢舒小姐了。”
“但是，但是，他们好像比大俞的人高大一些。”舒望晴低着头，努力回想起之前的画面，毕竟她多说一些，这人就更好逮一些。
她不希望兄长受罚，也不希望这些人逃脱，那可是真的要她的命的人，她又不是圣母，没那么好心。
“还有吗？”
“没了。”
“那我先送你回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