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空地上,所有尸体被搬过来拼到一起,有五具孩子的心脏被挖出咬过,还有两个孕妇腹中被切开,里面的孩子消失不见,表情狰狞痛苦,眼底挤满深深的恐惧,可见死前有多么的害怕。
金湍望着满地的尸体,眼底满是悲痛,这些上有八十岁老者,下有未出世的婴儿孩童,到底是怎么丧心病狂的人才能下此毒手。
不,这根本不是人干的。
欧阳夏望着被聚在一直的心脏,道:“这些心脏有的咬一口,有的咬两口,对方好像尝喜欢的糕点般挑选。两个未出生的婴儿只怕不必再找。”
这话后面大家都听得出来,心脏都吃,更何况两个娇嫩无骨的婴儿,只怕连骨头都不剩下。
金湍道:“这是在半夜被杀的,离邻村较远,是位猎户过来想喝些水时发现的。他将我们带来后没敢上前,我查过,是个老实的本地猎户。”
司夜凛冷声道:“对方不可能没留下一点的痕迹,周边河流之类的有没有探过?”
“正在查,周村方里面我都派有人出去,只是现在没有一人回来。”
欧阳夏和司夜凛在村子里个个屋子走动,村中泥路满是凌乱的步伐和遍布的血迹,在其中最大的一间房子内,他看到满地的绳子和脚印,还有许多像尿液的痕迹。
司夜凛迈入房内间,环视整个房间,道:“这里是关押村民的地方。”
“不错。”欧阳夏点头,道:“他将所有村民都绑在这个房子里面,看地上的脚印极乱,他们当时一定很害怕。”
金湍从外面进来,望向门边道:“这里有许多凌乱的脚印,从走向看是人疾步逃向外面,而且脚印不是一起往外奔逃,更像是一两个同时跑出去。”
脚印虽凌乱,但是同时跑出的脚印深浅和叠层会不一样。
欧阳夏微眯眼,道:“也就是说,对方将所有村民都绑在这里,然后让他们一两个一两个跑出去。”
“然后再撕碎他们。”司夜凛来到门边,望着上面印着的血手印:“阿夏你来看一下这个血手印。”
欧阳夏走过去望向血手印,道:“是凶手的,你看他的五指很长,和外面尸体上的扼印一般无二。”
如若像前世可以将指纹录下来就好了,这样可以轻而易举捉到凶手,就算捉不到,也能让众人一眼认出。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吵杂声:“将军,将军不好了!”
三人一惊,转身走出去,看到几个士兵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金湍严肃呵斥道:“急什么急,出什么事情了?”
领头的士兵道:“我们一个同伴不见了,就在我们眼前。相隔不到百步,我转头他就失踪了。”
“可有找过?”
“找过。”另一个士兵微喘着气道:“我们当时吓坏了,找了差不多一刻钟都不见人。当时只感觉他叫了一声,随后侧头时只看到他摔落的剑,不见人影。”
欧阳夏上前一步,道:“当时你们可感觉到有什么异样?”
士兵们回想,皆说当时感觉一阵怪风从身边掳过。
司夜凛道:“立刻去寻,十人一组,不可走散,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一小队的士兵听令,执剑疾步出村。
金湍望向欧阳夏,道:“阿夏,你有什么想法?”
阿夏见多识广,此案又怪异,也许他能给什么建议。
欧阳夏望着满地血迹,悲伤道:“这样的手法和力道根本不像正常人会有的,像是生化人所为。”
“生化人?
金湍和司夜凛第一次听说过这个物种,很是好奇。
欧阳夏点头,道:“就是我之前说过的药人,将一个正常人的捉起来,常年累月给他食用可以提高身体机能的药物,日积月累,药人会力大无穷,如战不死的野兽,强悍可怕。无论的战斗力,还是速度,都非常人可比,也已不是常人。这样的药人也有短处的,不会长命,发起狂来连自己人都杀,只求快感。”
“这哪里还是人,根本就是怪物。”金湍纵横战场二十几年,可以拍胸膛说什么人都见过,这样的所谓药人平生罕见。
欧阳夏轻勾嘴角,冷声道:“可不就是怪物,我们要小心,士兵们绝不能单独外出,他定然潜伏在天南山某处。”
司夜凛微皱眉:“对方能在众目睽睽下掳走一个士兵而不被看到人影,这样的速度十分可怕。”
望向金湍,道:“立刻传令下去,暗中进入一级戒备,特别是有村落的地方让人暗中监视,将狼营和鹰营全部调到天南山,记住全部暗中进行。”
“是。”金湍作揖,转头拿出自己的令牌让副将迅速离开,前往外面营地调人。
金湍查清楚后将尸体全部让仵作缝回原位,随后找地挖坑埋好,再让人将他们的大约的年岁容貌记下来,到官府拿户籍证明,到时候让天龙寺的主持给他们超渡往生。
欧阳夏和司夜凛循着小路回去,路上江笑等人神经绷紧到极点,连点风吹草动都不敢大意。
司夜凛始终紧紧握着欧阳夏的手,静心听着旁边传来的任何响动。
就在他们走出村子没多远,前方小路上,有一人趴在路中央,满地的血,远远就闻到血腥味。
江笑等人抽出剑将二位主子挡在身后,眸光凝重望向前方趴着的人。
凌山道:“主子,穿着是之前的那些士兵衣服。”
欧阳夏想起那个失踪的士兵,道:“我们过去看看。”
“小心些。”握紧他的手,司夜凛道:“偏偏出现在此处定然是有意为之。”
江笑和凌山相视一眼,二人执剑走向趴着的人,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走近才发现确实是个士兵,气绝多时,身上有一大滩的血,呈趴状。
欧阳夏和司夜凛走近,道:“把他翻过来。”
士兵迅速上前,用力将地上的同伴翻过来,当看到他的正面时,众人勐吸口气。
士兵胸前被挖出一个血洞,里面内脏皆在,心脏消失,脸上的表情狰狞痛苦。
欧阳夏闭上眼,内心怒气浮起,这不止是个怪物,还是个变态。
司夜凛环顾四周,道:“他定然有着极好的视力可以知晓我们的一举一动,这是在给我们下马威。”
“与其说是下马威,不如说是挑衅。”欧阳夏可以确定,对方是为他们,,哦,正确的来说是为祭祀而来。
他们没有多留,毕竟对方的底细他们心里没有数,对上他们会处于弱势。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寺院,将一切告诉延安帝,延安帝惊后而怒,直接将杯子都摔地上。
怒不可抑道:“怪物,如若让我知道是谁弄出这怪物来,我就直接撕了他。”
连腹中的婴儿都不放过,这哪里是人可以做得出来的。
旁边的风闻道长捋着胡子,严肃道:“对方有备而来,我们要调多兵力到此。还吩咐镇上下的百姓无事不得外出,安静呆在镇中。”
幸好天南山下面也就一个镇,他既不敢出现就表示他也怕人多的地方。
这就好办,就表示至少现在他是孤身一人。
延安帝望向风闻道长,皱眉:“道长,对方显然和勐兽一般无二,现你认为如何?”
风闻道长道:“既然对方在暗中监视我们,就表示他对我们十分了解,只怕真是暗龙阁所为。既如此将兵调到天南山来是个上上策,以防万一,各位皇族和大臣们一定不要随意外出。他潜伏在天南山隐处,为的就是击杀我们。”
欧阳夏十分认同他的话,道:“我可以百分之八十肯定此人是药人,还是个性子十分狂暴的药人。他的思维和我们早就不在一个高度,他更是以高等生物的视角在看待我等。如若能将他引出来一举歼灭更好,如若不然,只怕还会死更多人。”
延安帝道:“周围几个村落也要安排士兵把守,如若出意外要及时能出现救援。”
万幸的是天南山村落极少,唯有下方镇子人多,而那里也有大量士兵扎营,对方自不敢上前。
他再厉害,也抵不过人海战术,下面大镇最少有几千人,先不说老弱妇人,当是壮丁都有上千。
就当那怪物能以一敌百,他能敌一千?
司夜凛冷声道:“我已让金湍把鹰营和狼营的士兵全调过来,保天南山安全。”
祭祀的事情绝不可能被取消,不然定会激起民愤。他们日夜把守,坐等那厮出来,就不信他能跑。
“他白天不会有所行动,我们也不能提以轻心。”
延安帝寒脸望向道长,道:“等下我会让主持给他们做超渡,道长麻烦再给占一卦保我们都保安。”
风闻道长点头,道:“陛下放心,我知道的。”
“那就麻烦了。”
延安帝心中思绪万千,实在不想再说其他,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司夜凛和欧阳夏紧随他的步伐走出厢房,望着外面晴朗暖阳的天空,微风暖暖照冬阳,当真极为舒服,他们却再无半份心情。
延安帝望向司夜凛,道:“你们要小心些,如若可以,不许再出寺院。”
寺院内十分安全,对方不敢上来,呆在这里绝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二人没有说话,其实他们都知道,如若再入山,可能死的就会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