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葳抱着篮球,静静的站着。
她没有过多的情绪,在她眼睛里只有纯粹的斗志,要打败余丰年的斗志,便如同余丰年要打败她的斗志一样。
她便是这样一个人,她不会看低对手,也不会羞辱对手。
对于对手,她只会做一件事,以最强烈的斗志击败他。
余丰年看着蔚葳,蔚葳也看着余丰年,在他们眼中只有一样东西,打败彼此的斗志。
"我接受你的单挑。"余丰年道。
这句话一出口。
高建军抱头蹲地。
刘杜贺三人无奈摇头。
蔚葳四个队友大声嘲笑。
孟长威说了一句不自量力。
慕容少枫为其大无畏鼓起掌。
单挑的规矩很简单,你攻我守,我攻你守。
作为一个强者,蔚葳让余丰年先攻。
余丰年站在中圈位置,双手拿着篮球。
蔚葳站着三分线外,摆出了防守姿态。
从双方的姿势上就已经可以看出实力的差距。
蔚葳的防守姿势无可挑剔,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敌不动,她不动,敌若动,她便会布下最密不透风的防守。
余丰年的攻击姿势毫无威慑,双手僵硬的拿着球,人如木桩一样站立,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连运球都不会。
噗嗤。
也不知道谁传来一声笑声,这声笑声是在嘲笑余丰年。
笑声入耳,余丰年突然猛的睁大眼睛。
这是一双难以形容的眼睛。
这是一双带着龙威道眼睛。
这是一双誓要报复的眼睛。
真龙之威不容冒犯。
冒犯者,诛。
右手中的龙形伤疤扭曲狰狞。
下一刻,余丰年单手抓起球,扔出。
整个身体都没动,动的只有右手。
如同扔手榴弹一样,余丰年在篮球场中圈位置,扔出了篮球,目标篮筐。
如此的进攻实在是太辣眼睛了,怎么有人这样发起进攻的。
蔚葳精心准备的防守落了个无用武之地。
因为这球防不了,也不需要防,中圈扔球投篮只是个笑话。
可就在大家都等着看余丰年笑话的时候,回应的却是'梭'的一声。
身为篮球员,听到这个声音都知道代表着什么。
代表的是篮球空心入网。
想要看笑话的心里变成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然后他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余丰年从中圈扔出的篮球精准入筐。
半场中圈、原地不动、单手扔球、最后空心入网。
这是变魔术吗,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运气,这绝对是运气。
在场的人很快的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是的答案。
可真的是运气吗,不,身为当事人,余丰年知道这不是运气,这是来自他右手的力量。
半场中圈原地不动单手扔球空心入网,这对于他的右手来说只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的运气很好。"蔚葳道。
余丰年笑而不语,他不想和别人解释自己的右手。
"现在轮到我进攻了,而我将靠实力打败你,而不是运气。"
余丰年的'运气之球'完全激起了蔚葳斗志,她将用最猛烈的攻击打败余丰年。
进攻方一样是中圈开球,不一样的是防守方在第一时间贴了上来。
是余丰年怕蔚葳以其人之道还于其人之身吗。
是,也不是。
身为一个门外汉,余丰年没有什么经验,他只知道进攻一旦开始,他便得死死防住蔚葳。
面对余丰年的上前防守,蔚葳一个提速正面迎上。
从静止到全速,蔚葳只用了一步。
"第一步爆发力真惊人啊,男运动员都很少能做到这个地步。"孟长威赞叹道。
看着蔚葳冲向自己,余丰年毫不示弱。
第一步,余丰年迈出了自己全力的第一步,比蔚葳更具爆发力的一步。
"这……没想到他第一步的爆发力比蔚葳还强。"孟长威道。
眼看火星将要撞地球,高速奔跑的蔚葳超高难度的360度背转身。
这一刻蔚葳如一个舞动的精灵。
"没有半点减速的背转身,这身体素质太可怕了。"孟长威大声的惊叹。
余丰年怎么会眼睁睁让蔚葳从身侧掠过。
猛的一个大力踩地,在高速运动中强制性的折返身。
余丰年再次来到了蔚葳身前。
"呃……这折返身非超强的身体素质做不出来,只是容易对身体造成损伤。"孟长威道。
阴魂不散者需给予致命一击,蔚葳先是左右晃动,让余丰年的防守重心偏移。然后突然加速过人。
距离和空间都具备,蔚葳急停,施展百步穿杨之技。
三分线外一步出手。
"教科书一样的欧洲步,教科书一样的急停投篮,太漂亮了。"孟长威猛的一拍手掌道。
余丰年被晃倒了,如同凌晨六点的公路被蔚葳过了个一干二净,。
在篮球场上被晃倒,便得仰望他人。
可余丰年不可能仰望他人,这世上没有足够让他仰望的人。
看着高高跃起,发出致命投射的蔚葳,余丰年低声吼叫。
这吼叫旁人皆不可闻,可却携带着实实在在的龙威。
龙威加身,被晃倒的余丰年右手按地,然后非人的弹射而起,遮天盖日的扑向蔚葳。
嘭。
如同开天辟地,篮球才离开蔚葳的手,便被一只后发先至的手扇飞。
当这一只手从自己头顶上伸出时,蔚葳惊恐万状,从她的角度刚好看到手上那扭曲狰狞的龙形伤疤。
在这一刻,蔚葳从身体到心灵完全笼罩在这只手的阴影下,她的毕生再也无法忘记那恐怖的龙形伤疤。。
"不……这不可能。"孟长威踉跄退后,惧声道。
慕容少枫也不能继续保持他的慵懒模样,吃惊的看着余丰年。
高建军队四人,黑珍珠队四人也都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啪。
是蔚葳向前摔倒在地。
她的身体在篮球被扇飞时已被击垮,失去了平衡。
"你输了。"
余丰年站在蔚葳身后,高高在上道。
她输了,她是输了,从未输过的她输了。
她没有说话,也不敢转身抬头看余丰年。
她趴在地上,头埋在手间,突然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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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蔚葳的单挑获胜并没有让余丰年多做其他感想,也没有因把一个女孩欺负哭而感到内疚。
有的只是对自己右手新的认知。
原来自己的右手不但打架厉害,还有着其他的用途,比如打篮球。
晨练过后是一天的站岗,接着是晚饭过后去图书馆看书。
可就在去图书馆的碎石小路上,余丰年遇到了一个人。
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却突如其来的相遇。
这人不是她人,正是王芷柔。
"是你!"王芷柔惊讶道。
"是我。"余丰年平静道。
"你怎么在这。"
"是王伯安排我来这里当保安的。"
知父莫若女,自己父亲安排的事是谁也拒绝不了的,所以余丰年会出现在这里也理所当然。
"你还好吗?"
"很好。"王芷柔:"你还有其他事吗。"
余丰年沉默了,是因为她的冷漠,也是在替接下来的问题蓄势。
眼睛看向了王芷柔的双手间,余丰年道"我送给你的黑玉手镯呢。"
"黑玉手镯?"我芷柔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只是答应帮你暂做保管,并没有义务戴着它。"
余丰年自嘲笑着,她竟然以为自己是在质问她为何不随身携带着黑玉手镯,果然,在她心里,自己是如此的不堪,
"我是想问黑玉手镯是不是被你弄丢了。"
"弄丢?不可能!"
"那它现在在哪里?"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是不是在盛世唐那里。"
这话余丰年带上了质问的语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芷柔并没有否认,只是对余丰年的态度感到不悦。
余丰年大声笑了,没想到自己视如珍宝的黑玉手镯,她转手便交给了另一个男人,在她心里自己岂止是不堪,根本是连进入她心里的资格都没。
大笑过后是安静的可怕,安静的许久后,余丰年才道"你想听听前阵子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吗。"
"我听着。"王芷柔冷淡应道。
接下来,余丰年将虎哥带着黑玉手镯上门要废自己的事说了遍,连自己右手中有龙这事也直言不讳。
"你说你的右手有一条龙?"
"是的,你不相信?"
"你要我怎么相信,这个世界这么可能有龙。"王芷柔:"想不到我们的事会让你受这么大的刺激,以至于神智错乱编出这样的事。"
"你说我神智错乱!"
余丰年胸口剧烈起伏着。
"或许我该换个委婉点的形容词,不过我的意思确实是如此。"
余丰年禁不住怒了:"我可以证明。"
"证明?你要这么证明。"
右手举起,拳头握紧,余丰年要以实际行动证明。
一秒、两秒、三秒……
想象中的事却没有发生。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余丰年在这一刻竟感觉不到右手中的力量。
"你这就是你的证明?"王芷柔狐疑道。
"我……"余丰年一时无言以对。
王芷柔摇头叹息:"我知道是我亏欠了你,你心里有不舒服我理解,可作为一个男人,答应了的事便应该做到,我希望你以后能摆正好心态,不要再编这些幼稚的事情。"
余丰年的脸红得像要滴血,是恼怒自己右手的不听使唤,是对诬陷无法反驳的义愤填膺。
自己所说的都是事实,可在王芷柔眼里却是神智错乱、幼稚……
"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王芷柔显然不想和这个模样的余丰年多相处,道别后便离去。
"啊!"
余丰年一拳打在了地上,换来的是痛入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