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沈顾年垂眸，此事其实一般起因，是徐朝安为了救他才会让自己受伤。
徐朝安错愕，随即道：“此事怎能怪你？与任何人都无关，你无需自责。”
似乎是怕沈顾年依旧介怀，随即转移话题笑问庄素：“今天，怎么没给师兄送花了？”
庄素率真道：“因为沈师兄出关了呀，我就不用再代替沈师兄给你送花了。不过……沈师兄，到底为什么要每天送花啊？”
徐朝安这才知道，原来庄素每天早上都过来给他送一朵花，竟然是沈师弟嘱咐的。
“这是我在话本上看过的一个传统，说是亲人若身体不适，便送花以表示祝福身体早日康复。”沈顾年煞有其事说道。
庄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徐朝安闻言，便明白沈顾年的心意，随即探手把放置在床头旁边柜子上面的花瓶拿了过来，笑道：“沈师弟有心了。”
庄素习惯性的接过花瓶，溜达达的跑出去换水。
沈顾年无意中瞥见花瓶的时候，笑容僵在脸上，随即问：“庄师弟……”
庄素疑惑：“沈师兄？”
沈顾年面无表情指着花瓶：“我记得，我让你送的花，不是这种……”
庄素低头看着花瓶鲜艳欲滴的花朵，疑惑挠挠后脑：“不、不一样吗？”
沈顾年嘴角抽了抽。
一样？
这能一样吗？
他当初让他送的花，是一种跟现代差不多形状的黄色菊花，你怎么就换成了白菊？白菊=葬礼。
“无碍，师兄明白你们心意就好。”徐朝安见沈顾年脸色怪异，以为是因为送错了花的种类不高兴，连忙接过花瓶反安慰。
沈顾年眼角抽搐的看他接过白菊，深呼吸，从储物袋内取出一朵朝阳菊，微笑着把白菊花换掉，理由是：“这花有些凋谢了，换一朵更好的。”
庄素没想这么多，看看白菊花，确实有些萎靡。
瞧见花瓶换上正常的花朵，沈顾年终于觉得顺眼了。
“沈师弟，恭喜你成功筑基。”徐朝安随即连忙叮嘱：“你刚筑基成功，切莫急于修炼功法，先巩固基础，也不迟。”
沈顾年挑眉，想必自己的「无知」，让即墨卿跟徐朝安犹如惊弓之鸟，都千叮万嘱的让他别急着修炼功法。
啧，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不想练。
若真这样做，怕是又要被骂恨铁不成钢，懒惰了。
思及此，沈顾年道：“顾年明白，一定听师兄的，先巩固根基。”
徐朝安明显松了口气。
“对了师兄，不知花掌事，现在如何？”沈顾年其实更想问的是花非花，伤的重不重。
徐朝安沉吟，半响才道：“我与花掌事修为相当，若是在正常情况下，我们私底下切磋剑法，都会有所控制，可在那日……”
徐朝安双手抬起，握拳，垂眸叹了口气：“我败了……”
虽然不愿意，但徐朝安还是承认了自己实力不如花非花，在同等实力全开的情况下，他不是花非花的对手。
“那日，多亏了即墨师兄。”徐朝安想到那日，真的要死在失去理智的花非花剑下，是即墨卿救了他。
沈顾年诧异，竟然是即墨卿救了他，这件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徐师兄，你已经非常非常厉害了。”
庄素不知何时又把狡兔从灵兽袋放出，抱在怀里抚摸，如此说道：“江师兄跟我说过，花掌事修炼的邪凤剑法，是一种短时间内，将自己修为提升一个等级，耗损寿元的残缺功法。”
说到这里，庄素眼睛充满崇拜：“徐师兄，你已经非常非常厉害了，你是在控制自己不伤害花掌事的情况下，跟花掌事打了个平手。”
徐朝安愣住了，随即啼笑皆非：“没有，我已经尽全力了，你不用安慰我。”
庄素摇摇头：“徐师兄，我没有安慰你，我说的是实话，对吧，沈师兄？”
沈顾年沉默，眉心轻轻皱起，缓慢道：“徐师兄，你在跟花掌事对打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花掌事像变了个人？”
徐朝安诧异，沉思回想：“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不过她那时已经失去理智，只知杀戮……”
“那徐师兄有没想过，为何花掌事修炼邪凤剑法失控后，只会追杀她所看见的修士，而并非其他生灵？”
沈顾年眸色忽明忽暗，道：“我在被花掌事追杀的时候，她笑了。”
徐朝安赫然瞳孔放大，唇瓣抿了抿，温和的眸色随即染上几分凝重：“你确定没看错？”
“我敢肯定。”沈顾年星眸认真，道：“徐师兄，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若花掌事每次修炼邪凤剑法，并非失控，而是被某种我们看不见的力量所控制，故意营造了失控的假想……”
徐朝安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沈顾年挑眉：“为何不可能。”
徐朝安凝眉道：“功法，怎能控制人？”
庄素在旁听了，也慢慢皱起眉头：“徐师兄说的没错，古往今来，我从未听过功法能控制人。”
沈顾年若有所思：“除非，功法只是触发的条件之一。”
徐朝安再度皱眉，回想花非花失控时候的场景，良久才道：“我会跟师尊说。”
若花非花并非是因为功法失控，真如沈顾年说的被控制，事情就严重了。
就在这时，一道倩影敲响了门：“徐师兄，是我，洛颖。”
寒洛颖？
沈顾年下意识看向徐朝安，果然在他眼底下浮现了欢喜，随即拍拍庄素肩膀站起：“徐师兄，我跟庄师弟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你，这就告辞。”
庄素满头雾水的跟着站起。
徐朝安闻言，点点头笑道：“好……”
沈顾年打开门，对上寒洛颖惊讶的秋水眸，乖巧问候：“寒师姐，徐师兄就麻烦你照顾了。”
寒洛颖随即露出清雅浅淡的笑容：“沈师弟来看望徐师兄，有心了。”
沈顾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便带着庄素离开。
这位师姐，也是不怎么喜欢他呀。
思及此，沈顾年星眸染上几分寡淡。
那就，谁也别招惹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