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可不是色令智昏的蠢货，会对毒妇心软。
作为号令宫中杀手的存在，吕太妃不可能是个软弱妇人。
要是真把这株毒草当成莬丝花，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眸中划过道冷意，江辰俯身道：“太妃，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跟朕装糊涂吗？”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顺着线索追查并不困难。”
意有所指的话语，让吕太妃凤目微眯，但她很快调整了表情，恢复惊恐模样。
颤声道：“皇帝，你到底在说什么，哀家听不懂。”
“哀家警告你，要是再靠近，哀家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撞死？”江辰挑眉，好以整暇道：“那你大可以试试。”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朕不是好脾气的人，你的任何忤逆行为，朕都会百倍千倍的回报到老六，老七身上。”
“要是不想自己的儿子生不如死，你就乖乖听话，别惹朕生气！”
吕太妃娇躯一僵，眼眸深处浮出恐慌与疯狂。
她可以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但老六，老七却是不容触碰的逆鳞。
“皇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若是你真朝他们两兄弟下手，哀家便是豁出一切，也要让你陪葬！”
她猛地抬头，一双凤眸恶狠狠盯向江辰，柔弱之态荡然无存。
江辰不意外她的翻脸，调笑道：“不装了？你觉得就这点威胁，有震慑力吗？”
“说实话，朕现在还真想把老六，老七这两个家伙给塞进诏狱，看看你能怎么让朕陪葬。”
“你，你……”吕太妃神情一窒。
江辰没心思跟她继续周旋，开口道：“不跟你浪费时间了，朕这次来，除了警告还会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只要你把知道的全部交待，朕会给你留下足够的体面，否则除了老六老七，吕氏全族也要被你牵连！”
吕太妃贝齿紧咬，凤眸闪过抹挣扎。
这狗皇帝究竟知道多少？是不是在诈她？
犹豫间，江辰再次出声，森冷道：“怎么，还不打算说？”
吕太妃娇躯微颤，回神道：“哀家……”
刚说了两个字，她猛地止住话锋，不对！
若是这狗皇帝真的查清真相，有了证据，那还会用这种方法逼她坦白？按这暴君的一贯作风，肯定直接把她打入诏狱了！
吕太妃深呼口气，凤眸闪过抹精光，昂首道：“陛下，您说的，哀家听不懂。”
“哀家只是个妇道人家，深居后宫，日子过得很是平常，您若是有怀疑，哀家可能任由您调查。”
江辰被她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笑了，眉眼间杀气迸发：“吕望舒，你是不是觉得朕奈何不了你？”
“还是，要朕把老六老七的脑袋摆在你面前，才肯自己认罪？”
吕太妃垂首敛目，虽然娇躯仍控制不住微颤，但情绪已恢复了理智，滴水不漏道：
“陛下，您是天下之主，想干什么，并非哀家一个太妃所能阻止。”
“要是您真的下了决心要杀老六老七，引起大魏所有藩王的敌视，那哀家也无话可说。”
“若是因此引来各地起义，天下大乱，那老六老七也算是死的不亏！”
闻言，江辰神情一凝。
他也是顾忌这个，才没对吕太妃用强。
在没有实际证据前，吕望舒就是他名义上的长辈，哪怕知道她是杀手组织的头目，也不能轻易冒犯。
看来，这次的试探，仍是要无功而返啊。
江辰俊脸蒙上层阴霾，勾起嘴角道：“太妃，你这份临危不乱的镇定，朕很钦佩啊。”
“希望你以后都能表现的这么好，不让朕失望……至于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
说完，江辰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就在江辰走到内殿门口时，他突然停住脚步，冷冷提醒道：“对了，装模作样没用，日后你若是再哭着闹着要去守皇陵，朕会直接成全你，不会再来提醒。”
“还有就是，不要背着朕做小动作，无论何种意外，朕都会千百倍奉还到老六老七身上。”
撂下这两句话，江辰才龙骧虎步走出长乐宫，留下一个冷峻而挺拔的背影。
他背后，吕太妃长舒一口气，瘫倒于床榻，一双凤目恐惧而怨毒。
“这个冷血残忍的狗皇帝，我不会放过他，不会放过他……”
长乐宫外。
江辰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上了龙撵。
刚坐下身，准备离开时，景悦突然现身，轻声禀告。
“陛下，有急报，探子称城郊的杨掌教似乎要动身离开。”
“离开？她不准备定居帝京了？”江辰蹙眉。
“不是，探子说杨掌教似乎是收到了邀请，要去参加一个雅集……不过，她带走了很多行礼！”
闻言，江辰不禁叹了口气。
这丫头可真是够不让人省心的！
收拾行礼，估计是要云游天下，彻底避开他这个皇帝吧？
江辰捏捏眉心，开口道：“准备车架，朕要微服。”
“是！”景悦点头，随后轻声询问道：“陛下，可否需要属下将长乐宫封锁起来，或者提前做些布置？”
江辰不以为然：“不必，吕太妃还没那么蠢。”
“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她也要身败名裂，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她不会做。”
景悦颔首，清冷俏脸难得有些发红。
她刚才虽然在外面，但高超的身手让她清晰听到了室内的裂帛声。
已经在心底思索起来，怎么帮江辰铺平道路，纳吕太妃入后宫……
……
约莫一个时辰后。
经过乔庄的江辰一行出现在宫外，飞驰到了举办雅集的游园。
这次雅集的主办者是稷下学宫，但是受邀者却是五花八门，并不只局限于文人。
当然，这也跟雅集的性质有关，对这种主重交流思想的聚会来说，学识文采并不是唯一的标准，只要有一个方面能让主办者认可，就可以获得参与的资格。
下了马车，江辰正准备进门，却被拒在了门外。
“公子，请出示您的请柬，不然不能进去。”看门人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