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王警官看向薛深，“薛律师……”
薛深神色淡漠：“不认识。”
以前，他和李妤在一起的时候，可没少受李东的气。
李东花他的钱去喝酒、打牌、养女人，捅了篓子就到处嚷嚷自己姐夫是律师，害得薛深不得不一次次地给他收拾残局，还出力不讨好。
薛深要是动了大怒，忍无可忍地说不管，李妤为了她这个弟弟，就跑到薛深面前抹眼泪，哭哭啼啼地问他是不是不爱她了，不爱就分手。
薛深已经妥协过了太多次。
李东听到薛深说不认识，不敢置信地大吼：“薛深！我姐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跟了你，你拿工资养活我们一家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敢说不认识我……那等结婚的时候，没有两百万的彩礼，你别想娶我姐！！”
薛深那个怂包废物。
最怕的就是李妤和他说分手。
只是，李东根本不知道薛深和李妤已经分手了。
李东趾高气昂地说：“前几天，有个出版社的主编，还请我和我姐去吃西餐呢，吃的可是顶级牛柳配油浸法国5A级鹅肝，博古斯海皇塔配鹅肝油松露酱。薛深，这两道菜就比你一个月的工资多了。追我姐的人多的是，你可别不知道珍惜。”
薛深淡淡地看着他。
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李东不满薛深的反应，他怎么能这么平静，“哦对，这还只是开胃菜，我们主菜吃的可是鹅肝雪蟹钳和碳烤鳕鱼，还有黑松露呢，你恐怕连西餐都没吃过吧。”
薛深：“你分得清牛排刀、鱼刀、黄油刀和沙拉刀吗？”
李东愣住。他是用筷子吃的牛排，那些刀花里胡哨的，他又不知道怎么用。
薛深：“西餐桌上，吃生蚝的时候，要配无甜味的白葡萄酒，你知道吗？”
李东又愣了。他嫌那酒不好喝，特地让服务员去给他买的扎啤。
薛深：“面包要用手撕，不能用刀切，你知道吗？”
李东哑口无言。那个面包，他是直接用叉子整个叉到盘子里，三两口吃掉的。
他脸上一片铁青，不敢置信……
薛深那个月薪两千的穷鬼，怎么可能懂什么西餐礼仪？
薛深笑了笑，眼神却是冰冷的，“暴发户，永远装不出富家子弟的从容。”
而直播间里，目睹一切的网友都是薛深的迷妹迷弟，自然看不惯李东。
『就离谱！没听说娶个媳妇，还得养着媳妇娘家一群人的。』
『是啊，这可真是王八办走读，鳖不住校了。』
『就只有我好奇，薛深是在哪里学的西餐礼仪吗？而且看起来信手拈来的样子。』
薛深看向直播间连麦的王警官，又说：“王警官，我已经和李东的姐姐分手了，他们李家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不会插手，请您秉公执法，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李东脸上一片惨白。
无力地跌坐在驾驶座上，眼睛瞪得老大。
怎么会……
薛深，怎么会和李妤分手了……
这不可能！！
李东偏头看向薛深，恶狠狠地骂：“薛深！你个穷丑挫的男屌丝，没了我姐，你一辈子都得孤独终老，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正眼瞧你！”
李东话音刚落下。
直播间弹幕弹出了几条消息——
『公告：呆小妹v进入“薛深普法直播间”。』
『呆小妹v：打赏主播“薛深v”豪华城堡花园*10』
因为礼物数额巨大，整个直播平台全站公告！三次！！
网友：？？？？？
李东的脸都被打肿了。
前一秒，他刚说完薛深穷丑挫，没哪个女人愿意正眼瞧他。
下一秒，粉丝几千万的高颜值女网红呆小妹，就跑来了薛深的直播间，还一口气打赏了十万块？！
呆小妹是什么人？
颜值天花板，游戏小天后，最任性的顶流游戏网咖。
多少穷屌丝梦寐以求的女神啊！
连李东都是呆小妹的粉丝！！
李东嫉妒得红了眼睛，觉得薛深就是那种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长相，“薛深！吃软饭有意思吗？你就仗着一副好皮囊，靠脸吃饭！没出息！！”
然后，直播间的弹幕里——
呆小妹v：『薛神，能不能请你给我签个名？』
网友：？
李东：？
系统：【网友震惊值+300，网友崇拜值+500】
薛深都愣了一下，“啊？什么？”
呆小妹v：『每个月月底，我直播间粉丝榜的前三名可以问我要粉丝福利。』
呆小妹v：『可是这次，我的三个粉丝，都说想要你的签名，你看方不方便，给我签三个名？』
薛深淡定地说了个好。
李东在那唾沫横飞地骂薛深，薛深就跟没看见似的，和王警官又说了几句，就结束了这一轮的连麦PK。
薛深开始讲他今天的最后一个知识点——
“根据《刑法》，买个人最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买二十只癞蛤蟆三年以下，买八只鹦鹉五年以上，买个大熊猫十年以上最高无期。”
“所以，很多人可能连大熊猫、金丝猴都比不上，你们连八只鹦鹉都比不上。”
弹幕：？？？？？
『1个我=20只癞蛤蟆？』
『鹦鹉也是国家保护动物？』
『绿颊锥尾鹦鹉，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而且是世界濒危野生动物。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在看直播的网友B愣了下。
他抬头，看到不远处笼子里的几只鹦鹉……刚好八只。
他爸在磨刀，他妈在烧水，说要把花鸟市场买的鹦鹉杀了，煮着吃。
网友B吓得手一抖，赶紧去百度“绿颊锥尾鹦鹉”。
他家里的这八只鹦鹉……
应该不会是绿颊锥尾鹦鹉吧。
不会的！
没那么巧！！
然而，百度的结果显示——
绿颊锥尾鹦鹉，胸前的毛呈暗灰色，尾部红褐色。
网友B猛地看向鹦鹉笼子，看到那八只尾巴呈红褐色的鹦鹉，吓得人都傻了。
他赶紧冲过去，握住他爸挥起菜刀的手，“爸！刀下留鸟，刀下留鸟啊！”
“这鹦鹉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你买回来还杀了，要判五年有期徒刑的！”
网友B拦下了他爸，松了口气，在直播间里很认真地发了一句：『谢谢薛深老师救命之恩！』
系统：【叮！在普法直播里劝阻网友违法行为*1，干得漂亮！】
系统：【主任务完成度：3/3，任务完成！】
这一场普法直播，也很快到了尾声。
直播结束后……
【叮！】
【任务完成：成功在普法直播里劝阻三个网友的违法犯罪行为。奖励：人民币800元，法律逻辑能力+200，法律辩论能力+200】
【在本次普法直播中，您一共获得震惊值1870点，崇拜值2060点，共折合人民币3930元。】
薛深：！
薛深旁边，谢淮激动地勾住薛深的肩膀，“老薛，真有你的！那些网友的打赏足足有二十多万，你发财了！！”看書喇
薛深压下心底的激动，去看他系统属性栏里的总资产。
薛深打开属性栏，突然发现自己的两项职业技能后面，都多了个红色的[可升级]标志。
【法律理论能力：1000/1000（可升级）】
【法律逻辑能力：1023/1000（可升级）】
薛深点了个升级。
【叮！】
【恭喜您，初级技能[法律理论能力]和[法律逻辑能力]已成功升至中级，获得加成属性：打官司开庭的时候，能读到法官和对方律师的心声。】
薛深乐了。
这下可捡到宝了！
能在开庭的时候读到法官和对方律师的心声，那岂不是说……
哪怕他发挥失常，也能把对方当事人送进去。
要是能正常发挥，就能把对方律师一起送进去。
再发挥超常一下，敲锤的也幸免不了。
*
薛深美滋滋的，还不知道李东已经恨上了他。
酒驾、无证驾驶、盗窃他人车辆，李东被押上警车，带回了派出所。
做完笔录，李东赶紧打了个电话给李妤，“姐，我被关进局子里了，你得想想办法，捞我出去啊。”
李妤想也不想地说：“你去找薛深……”
话音戛然而止。
李妤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她和薛深……已经分手了。
李妤一提薛深，李东的火气蹿了上来，把薛深羞辱他的事添油加醋地和李妤说了，不满道：“姐！你不是说薛深就是你养的备胎，翻不出你的手掌心吗？”
李妤呵了一声，“那当然！一会儿，让你的新姐夫……治死他！”
“新姐夫？就是之前追你，还请我吃西餐的那个，出版社的向主编？”
“对，法律出版社的向主编。”
李妤得意地笑了，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分手几天就找第二春有什么不对。
她拿着电话，说：“向主编他们出版社在征稿，薛深想投稿，约了向主编见面呢。”
薛深……
你曝光我和陈楚义的事情，害得我在君璟律所混不下去。
这次，看我怎么治你。
挂断电话。
李妤打了个视频通话给向主编，“向哥~”
向主编坐在咖啡厅里，捧着杯蓝山咖啡，“宝贝，怎么了？”
“向哥，今天约你见面，想给你们法律出版社投稿的，是不是一个叫薛深的人？”
向主编点点头，“对，他怎么了？”
李妤欲言又止，咬着嘴唇楚楚可怜，“他是我前男友，分手后一直对我念念不忘。不过，他真的很有才华，希望你给他一个机会。”
“好。”
向主编又和李妤聊了几句，才挂电话。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那个薛深……
分手了，一边对李妤念念不忘，还一边在直播里和那个叫呆小妹的女网红眉来眼去。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
薛深和向主编约的时间是下午四点。
薛深走进咖啡厅，拉开向主编对面的椅子坐下，十指交叉搭在桌面上，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向主编，你好。”
向主编上下打量着他，“你就是顾平闻介绍的那个小子，叫薛深？”
薛深点头，不卑不亢。
向主编看了薛深一眼，沉声道：“你想签我们出版社？”
“是的。”
向主编面无表情，语气听不出来波澜，“我有三个条件。”
“第一，我们出版社不签书，签人。意思是签约十年内，你在法律专业领域发表的所有作品，都必须优先投稿给我们出版社。”
“第二，如果你的书稿我不满意，我有权利让你改上数百遍，直到你改到让我满意。”
“第三，一本书的版权费，我最多只给你五千。”
李妤的话，让向主编先入为主，对薛深的印象很差。
他开出的条件极其苛刻……
顾平闻把薛深引荐给向主编的时候，和向主编谈过版权费，原本说好的一本八万。
从一本八万块，砍到一本五千块……
如果换了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在这里，只怕会摔了咖啡杯，气得扭头就走。
但是，薛深没有，还挺平静地喝了口热咖啡。
向主编疑惑地看着他，“这些条件，你能接受？”
薛深笑着说：“我写书稿给您，不要版权费的。”
向主编愣住了，“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吗？”
薛深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您不也是在开玩笑吗？”
没直接拒绝，也没撕破脸，反而像开玩笑似的委婉拒绝向主编的苛刻条件，态度好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向主编憋得一肚子火。
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薛深笑眯眯又满脸谦恭的模样，向主编只觉得气得肺叶子都疼，他起身，“我去个洗手间。”
向主编回来的时候，薛深已经叫来服务生，在买单了。
向主编拦住他，找出自己的微信付款码，语气不怎么好地开口：“不用了，薛先生靠脸吃饭、靠直播赚来的钱，让你买单，我于心不安。”
薛深：“你买单？”
向主编：“对。”
薛深打了个响指，“那服务员，再给我打包一磅麝香猫咖啡豆，还有一磅黑色象牙咖啡豆，记在这位先生账上，他说他买单。”
服务生愣了愣：“好、好的。”
向主编脸都黑了。
麝香猫咖啡豆，一磅的市场价格是180美元。
黑色象牙咖啡豆，一磅的市场价格是620美元。
这两种咖啡豆，是这家咖啡厅里能找到的，最贵的东西。
服务员很快打包好了咖啡豆，递给薛深。
薛深提着两小袋咖啡豆，往外走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向主编的声音，“薛深！私翻别人的手提包，还偷别人的东西，不太好吧！”
薛深疑惑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向主编指着自己的公文包，“我包里有一张很重要的讲座的票，价值千金，那张票不见了，只有你坐在我旁边，一定是你偷的！拿出来！否则我就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