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修从洗手间出来两人刚好撞了个正着，看着肖闲的脸傅明修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肖闲见他头发也乱糟糟的一看就是被小屁孩折腾过，哼了声：“笑什么笑，你以为自己能好到哪去！”
“是是是。”傅明修走过来捏了捏他的脸：“不过肖叔叔脸上这墨水能洗干净吗，要是不能就挺惨。”
“脸？”
肖闲面上一僵，推开傅明修进了洗手间，不过几秒，“傅小娴！！！”肖闲的声音回荡在整栋屋子里，他很想把傅娴抓过来打屁股了，这都是什么事儿。
捣鼓头发算好的，这会儿他脸上尽是傅娴用油笔画的画，脸上没一块好地方。
肖闲洗了半小时才出来，整张脸都搓红了，碰一下都觉得疼。
他想岔了，傅娴比其他小孩更折腾人，还不怕被揍！
肖闲一肚子火，结果一出来，傅娴乖乖的站在墙角，黑漆漆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噘着小嘴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软软的喊了声“爸爸”看到这肖闲心里的火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傅明修坐在旁严肃的问傅娴：“知道错了没？”
傅娴点头，可怜巴巴的。
“算了，孩子还小，调皮点也是正常的。”肖闲走过来把小孩抱着哄，略不满的瞪了眼傅明修，“你这么凶小娴干嘛，看把小娴给吓的。”
“...”合着倒成他的不是了，傅明修扶额，“肖叔叔不生气了？”
“我哪儿舍得生小宝贝儿的气啊。”肖闲逮着傅娴的脸蛋吧唧一口。
好歹是做爸爸的人了，得大度！
傅娴被胡茬扎的咯咯直笑，肖闲没发现，傅娴的眸子透亮透亮的，哪里有一点知道错了的样子，小家伙一开始就确定肖闲舍不得打她。
傅明修没戳穿。
这年头小屁孩都成精了，为了不挨骂眼泪说来就来，跟不要钱似的，肖叔叔也意志力不坚定，哪能被小屁孩一滴眼泪没流就给忽悠的。
“爸爸。”
傅明修正吐槽着，傅娴喊了他一声。
“在呢。”傅明修秒回，大步走了过去，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怎么了？”
“骑马马～”
“马马来嘞。”
-
傅娴五岁时南城下了一场久违的大雪，雪花肆意飘落，将城市覆盖上一层雪白，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这种天气最适合赏雪梅。”
肖闲才感叹完顾昀之的电话就来了，目的也是一样，一块去赏雪梅，郊区就有好大一片梅园，开车两个多小时就到了，肖闲一口应下，两拨人从各自家里出发，等到梅园时梅园已经聚了不少游客，都是来欣赏美景的。
梅花开的鲜红欲滴，配上白雪，像是画里的景象一般。
顾昀之跟盛晏也很快就到了。
对比于他们，顾昀之简直做的满手准备，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扶着盛晏，“姐姐慢点，地滑。”
盛晏今日穿了件绿底牡丹花旗袍，外头搭配一条毛茸茸的披肩，长发被一根玉簪固定在脑后，一过来便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岁月似乎在她脸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亦如初见那会儿。
顾淮跟软软被自家老爸抛在后边，兄妹俩手牵手走着。
直到人走到跟前来肖闲才啧了声，“晏晏，你这都是用什么护肤品，保养的这么好。”他都酸了。
盛晏还未说话，顾昀之朝他甩了个眼神，略得意的说：“姐姐很少用保养品，都是浇灌的好，浇灌到位了皮肤状态自然跟着就好了。”
“...”肖闲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盛晏拍了一下他的手，娇嗔：“别瞎说。”
顾昀之秒怂：“是是是，我不说了，我去给姐姐拍照。”
说着两人已经走远了。
剩下顾淮跟软软跟他们大眼瞪小眼。
肖闲咳嗽一声，还没开口，便听顾淮说：“舅爷爷你们安心去玩，我会看好妹妹跟娴娴的。”
有了这话肖闲也不客气，招呼了几句便拉着傅明修去赏花了。
三孩子站在一块很无助。
他们就像是意外，父母才是真爱。
好在顾淮早已习惯，一手牵着一个往前面走。
三人腿短，又是在雪地里行走，不过一会儿软软就不干了，蹲在地上用手往雪地里戳，画圈圈。
早知道不出来了。
去找难叔叔多好呀。
傅娴也蹲下来学着软软的样儿往雪地里戳洞，两人在雪地里画画，全然不顾冻红的手。
顾淮心累，带妹好难，于是选择在原地等着他们回来。
赏花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人太多了就没那个味儿了，再加上天空又飘起了小雪，几人回来，顾昀之扬了扬相机提议，“要不咱们合照一张？”
拍了照几人才离开。
临近中午，大家早就饿了，一到城区便找了家大排档吃饭。
傅娴想吃糖，便让肖闲给了钱，三个小屁孩一块去买糖。
大排档对面那条街就有小商店，再说有顾淮在他们也放心。
傅娴买了两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揣在兜里，回去路过小巷子时，听见巷子里传来打骂声。
不由得停下脚步。
小巷子里有点黑，三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围在一起打人，辱骂声不断。
被打的那个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脑袋，一言不发。
任由他们欺凌。
顾淮皱眉，挡住傅娴跟软软的视线：“我们赶紧回去吧。”
傅娴没动。
因为她听见那些人骂他没人要的小杂种。
这就像是触发到了哪个开关，傅娴气的浑身都在颤抖，嘴唇咬的泛白。
这种话她在幼儿园被别人骂过，因为每次来接她的是两个爸爸，当老师问起她的妈妈时她很诚实的回答没有妈妈，她是爸爸生的，但老师告诉她，每个宝宝都是由妈妈生出来的，她为什么会没有妈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第二天幼儿园的小孩骂她，她跟人打了一架，被打的很惨，那天两个爸爸发了好大的火，后来她就不去那个幼儿园上学了。
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傅娴气的红了眼，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将手里的棒棒糖狠狠朝那几个人丢去，“不准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