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哄了一会儿卿卿。
然后把卿卿给萧翎。
她出门，去县里医馆。
县里医馆开业是年前就定好的时间。
门上贴了开年营业时间，不去不行。
萧翎这边，有事情要忙，还是初一同她去县里。
到了县里医馆。
苏绾开门。
差不多十天没来。桌上药柜上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只得先清理下。
初一去打水，擦桌子之类的。
苏绾则扫地。
大概忙活了半个时辰，才清理干净。
清理完。
苏绾刚坐下，就有人登门了。
只是这登门的人…不是来看病的。
而是来赔礼道歉的。
来人是青云书院张院长，还有张清月。
两人手里拎着满当东西，身旁无侍从跟随，进了医馆。
苏绾听到脚步声，抬眸看去。
看到来人。
她愣了下，下意识坐直了身躯。
张院长看到苏绾，脸上浮起笑意，“苏神医。”
苏绾出声，“张院长？”
她看了一眼张院长，目光落在张院长身后的张清月身上。
张清月察觉有目光看来，抬头看去，与苏绾目光撞上。
她心里咯噔一下，目光飘忽不定，低头避开。
苏绾手指了下对面座位，“张院长，坐。”
张院长呵呵一笑，“苏大夫，您看这些东西给你放哪儿合适？”
苏绾佯装错愕，“张院长，你这来就来，怎么还买东西？”
张院长朝苏绾走去，
“苏大夫，瞧您说的，正月登门，哪有空手来的道理？”
“这也是一点小小心意，还望苏大夫你别嫌弃。”
“苏大夫，你看这些东西放在何处？好一些？”
“放一旁桌子上如何？”
苏绾还没来得及说话，张院长就把东西放到了桌上。
张清月也赶忙跟了过去。
放好东西。
张院长坐到苏绾对面，张清月就站在她爹身后，低垂着头，不敢作声。
苏绾取杯子，给张院长斟茶倒水。
茶水推到张院长面前。
张院长出声道谢。
苏绾暼到张清月，皱眉出声，“张小姐站着做什么？”
“旁侧有凳子，张小姐随便坐，不用客气。”
张清月见自己被点名，有些不知所措的先看了一眼自己爹。
见自己爹没出声，她也不敢动。
苏绾见状，心中明了。
张清月怕亲爹张院长。
张院长轻咳一声，又缓缓开口，“苏神医，您不用管她。”
“等她站着反省反省！”
苏绾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淡淡笑道，
“张院长不必如此，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没必要再提。”
张院长摇头，“情形恶劣，必须得提。”
“苏大夫，逆女对你不敬一事，我已经知道。”
“古语有云，子不教父之过，逆女做出这事来，我身为父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今日前来，是想给苏大夫你赔礼道歉。”
“年前知晓此事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带她过来，想给你赔礼道歉。”
“只是过来，医馆们紧闭，贴了纸，写着今日开门。”
“加上过年期间，又不敢贸然登门打扰，就一直等到今日。”
张院长重重叹了一口气，“教女无方，实在羞愧。”
眼尖的苏绾注意到，张院长在说这话时，眼眶有些泛红。
她抿了下唇，眼角余光瞥向张清月那边。
张清月低垂着头，肩头微微耸动，细微的抽泣声传来。
因为先前之事，苏绾心中对张清月是不满的。
张清月是第一个触碰到她底线的人。
那种情况下，张清月也算是口无遮掩，无心之举。
眼下这番情景，让她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太舒服。
“爹，这件事情是女儿的错，您不用向苏大夫道歉。”
张清月突然站出来说话。
“是女儿鬼迷心窍一时冲动，才冲着苏大夫说了不该说的话。”
“女儿一人做事一人担！”
“爹爹你没错。”
张清月同自己爹说完，目光又看向苏绾。
她眼眶泛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张清月咬了咬下唇，眼神倔强的看了看苏绾，随后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跪，让苏绾和张院长都懵了。
张清月跪在地上，声音哽咽，
“苏大夫，得罪你的是我，你要打要骂随便你。”
“只要你肯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苏绾起身，走到张清月面前，弯腰下去就把张清月扶起来。
“张小姐，起来说话吧。”
张清月摇头，“苏大夫，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我就在这跪着，跪到您原谅我为止。”
苏绾闻言，收回手，站直身躯。
她居高临下看着张清月，“要我原谅张小姐也行。”
“但是张小姐是不是应该先说说。”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又或者说你觉得你错在何处了？”
“你从哪儿得罪我了？”
张清月没想到苏绾会这样问她，一时间愣住。
不过很快她反应过来，老实回答，
“那天我不该骂苏大夫你，也不该说那句大夫不是正经的话。”
苏绾追问，“你确定你知道错了？”
张清月哽咽着点头，“嗯，知道了。”
苏绾又问，“真心实意？”
张清月愣了一下，对天举手，“苏大夫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
苏绾拽下张清月手，“对天发誓就不用了。”
张清月直直望着苏绾，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苏绾笑看了张清月一眼，转过头，对张院长道，
“张院长，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还望你答应。”
张清月听到这话，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张院长一脸肃然，“请苏大夫直言，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苏绾瞥了张清月一眼，“就是想向张院长借张小姐一用。”
“嗯？”张院长一时没明白苏绾话，“这话是何意？”
苏绾直言，“我想让张小姐在我身旁当一段时间药童。”
张清月心头一震，瞪大了双眼。
开什么玩笑！
她…她她…怎么说也是个千金小姐吧？
居然要她去当药童？
爹爹虽然很生她气，肯定不会同意她去当药童的。
【作者题外话】：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