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阳没走出多远又折回来了。
“皇上，臣熔铁造炮，能不能挖一些煤来使用？”
要知道燃烧煤和燃烧木材来熔炼铁水，差别可就大了。
在卫朝，煤可是严禁私自挖采的。
“这座煤山就是给你诸葛阳准备的！”
卫刚大手一挥说道。
诸葛阳咧着大嘴，笑眯眯地离开了。
卫刚看着火器训练场地，知道靳忠是用心了。
要不了数月，神机营的战力必然能够得到极大地提升。
草原单于庭。
吉利单于已有几分微醉。
卫朝使节突访达达单于，让他颇为不快。
但是自己率领大军兴师问罪时，达达单于的唯唯诺诺，让他心里十分受用。
这茫茫草原还是他吉利单于说的算。
经过寒冬的洗礼，草原的牛羊死伤过半，活下来的也是瘦骨嶙峋。
所以，他要在春回草原之时，带着草原雄鹰挥师南下。
南方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他太需要一场胜仗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了。
连日来，他轮番邀请草原各部落首领、麾下战将，在单于庭载歌载舞。
以此来统一思想、笼络人心、鼓舞士气。
这种礼贤下士的做法，在单于庭还是第一次。
“来来来！再饮酒！”
吉利单于站起身来，举着酒杯，挨个与大家碰杯饮酒。
众人受宠若惊，纷纷起身，用手抚胸行礼，表明忠心。
酒至酣处，吉利单于已是满脸通红。
在篝火的照耀下，隐隐能够看得脸上闪闪发亮的油迹。
“本单于听说达达单于的可贺敦能歌善舞，早就想一饱眼福，诸位可想？”
借着浓浓的酒意，众人纷纷迎合。
吉利单于更是得意。
“请达达单于的可贺敦入帐!”
不用帐下之人传令，他直接说道。
不一会儿，只见一位身材饱满、容貌端庄的少妇缓缓走入帐中。
正是达达单于的可贺敦和雅。
和雅虽是地地道道的草原女子，看上去更像是中原女人。
不仅身材保持的很好，而且皮肤白晰、五官秀丽。
和粗犷、强壮的匈奴女人相比，更能激发草原汉子的征服欲和保护欲。
帐中的匈奴贵族，个个目瞪口呆，张开的嘴巴都忘了合上。
都听说达达单于帐中藏着一位貌若天仙的可贺敦，可是谁也没有见过。
在酒意的作用下，失态也就在常理之中了。
“可贺敦，给各位部落酋长舞上一段助个兴！”
吉利单于笑呵呵地迎了上来，一把抓住了那双柔若无骨的纤手。
“呜！”
帐中立时传出尺呼之声。
吉利单于见状笑得更是无所忌惮。
“众望所归，也可难达达单于赚个好彩头！”
粗糙的大手摩挲着。
惹得众人直咽口水。
匈奴男人向来不掩饰自己对猎物的渴望。
本来舞上一曲，对匈奴人来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本身就是一个山歌善舞的民族。
但是，吉利单于一句给达达单于赚个好彩头，让敏感的和雅心头一震。
她是达达单于的可贺敦，怎么能在这种场合轻浮地献舞。
抬眼偷看帐中人的神情，俏脸一红，抽回了那双小手。
正在兴头上的吉利单于，两手抓着空气愣在了那里。
他是草原的大单于，他是草原的天，是草原的地。
一个女人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和雅的俏脸上，留下了血红的指印。
和雅一个弱女子，哪里经得起这般力道，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
“贱人！处罗海在本单于面前都要乖乖听话，岂容得下你在此撒野！”
和雅倒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甚至都忘记了哭泣。
就那么静静地趴在地上。
“大单于，使不得呀，她一个弱女子经不起大单于的雷霆之怒呀！”
一群老家伙急忙怜香惜玉地出来劝阻。
一个个都心疼地滴血。
众人的劝谏，更加激发了吉利单于展现天威的念头。
“想要装死吗！”
挣脱众人，上去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和雅的头上。
吉利单于是马上单于，力大无比，又是在在醉酒的情况下，这一脚力道太大了。
而和雅偏偏又是个柔弱的女子。
只听见她“啊”的惨叫一声，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
右贤王扎木干没有喝多少酒。
是帐中最清醒的人。
他急忙上前查看，和雅脸部狰狞，双目上翻。
用手一探，发现她已经颈椎断裂。
即便神仙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帐中一片寂静，只有和雅垂死挣扎发出的声音。
不一会儿，帐中完全安静下来。
“大单于，她，她死了。”
扎木干说道。
吉利单于此时也清醒了许多。
众人惊愕地看着吉利单于。
本是要她跳舞助兴，怎么就给打死了。
她可是达达单于的可贺敦！
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要联合达达单于和百胜单于，一起攻打卫朝。
现在却活活打死了达达单于最心爱的可贺敦。
“一个不听话的贱女人！抬出去！”
吉利单于心知大事不妙，也只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帐中可都是各部落的酋长，大单于的威严不可辱没。
“来来来，继续饮酒！”
吉利单于回到案前，重新斟酒，和众人同饮。
大家稍一停顿，便举杯同饮。
实际上，大家都已经没有了兴致。
一方面是婉惜和雅的死，万里挑一的草原美女就这样香消玉殒。
一方面是忌惮吉利单于的残暴，一言不和就痛下死手，这以后怎么给达达单于解释。
大家各怀心思的推杯换盏。
之后，大家以部落有事或是不胜酒力，陆续告辞。
吉利单于也无心饮酒，便不作挽留。
众人散去。
“大单于，此事恐怕达达单于不会善罢甘休，应早做打算。”
右贤王扎木干轻声说道。
吉利单于坐了下来，神情凝重。
显然他也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
“你速去安排，凡今日帐中之人敢传出此事者，本单于定要他人头滚滚！”
吉利单于厉声说道。
“还有，你明日亲自去请达达单于！”
他的眼中充满杀意。
扎木干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