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渊禾赶过来的时候，莫利和库本达都被绑着扔在一旁，杰克的尸体上蒙着库本达的外套。
虞妙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休息，鹤明奚则是蹲在水潭边，手里拿着虞妙换下来的那套衣服搓洗。
褚渊禾：“……”
离谱，他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鹤明奚手洗衣服，还不是自己的。
鹤明奚无视他的目光，正低着头，看着手上小小的一块布。
而一旁，还有一件更小的……
他忽然觉得烫手。
虞妙顺着褚渊禾的目光看了过去，看清鹤明奚手里的东西时，头皮一麻。
艹啊！
她怎么忘了那玩意儿。
褚渊禾正想说什么，就看到虞妙嗖一下蹿到鹤明奚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内衣。
爆红着脸说：“这两件我自己洗过了！”
鹤明奚神色正常的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埋头搓洗另外的。
一切看上去非常自然，可要是虞妙注意看的话，会发现他的耳朵烫得发红，就连搓洗衣服的动作，也有些僵。
褚渊禾离得有点远，所以没看清鹤明奚刚才手上的东西。等他走过来的时候，虞妙已经把内衣和小裤裤都揣进外衣口袋里了。
“发生什么事了？”褚渊禾问。
鹤明奚拧干衣服，然后站起身朝莫利他们抬了抬下巴道：“携带危险物品进境，进行不知名的危险试验，一个反抗时被击毙，另外两个活捉。”
“你通知他们来把人带回去好好审，至于死了的那个和那头猪，让生物科技布防处尸检解剖，看能否提取到有用的东西。”
鹤明奚的话刚说完，虞妙偏头盯着地上的一人一猪说道：“提取不到的。”
褚渊禾跟鹤明奚诧异的看了过来。
不同的是，鹤明奚眼神里带着诧异，褚渊禾却是审视。
褚渊禾：“为什么这么说？”
虞妙垂下眸，红唇微微抿着，不说话。
鹤明奚看出她似乎在顾虑什么，联想到她身上的种种，上前站在她身边，声音清润，安抚道：“别担心，有我在。”
虞妙看了他一眼，挣扎了片刻：“那种药剂，是能在短时间内激发人类潜力和提高力量的东西。通俗点说，就是加强版的兴奋剂。”
“药剂进入体内后，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就能溶于血液；体内的血液流动会加快数倍，从而达到狂躁的效果。”
“可跟兴奋剂不同的是，兴奋剂能从血液中检测，而这种药剂不能。”
褚渊禾皱着眉，他从未听说过，不能检测出来的药剂。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清楚？”相比起那个药剂能不能检测出，褚渊禾更在意这个。
他虽然不涉及娱乐圈，可当知道鹤明奚在追虞妙的时候，他就已经调查过。
由一个残疾人养大，后又被虞家收养，19岁进入娱乐圈，作品没什么水花，名声还不好。
他一度怀疑，鹤明奚是不是眼神有什么问题，居然看上这么个黑料缠身的女明星。
“其他的我无可奉告，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说的。”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种药剂，是她在末世中期的时候见过，注射药剂的人类反应跟杰克一模一样。
当时，研究药剂的初衷，是为了让剩下的人类有更强的力量对抗丧尸。
可后来他们发现，注射药剂的人就像是被特意制造出来的杀人武器，见人就杀。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杀了杰克的原因。
那是她在末世里的原则。
褚渊禾还想追问就被鹤明奚打断：“行了，你现在的任务是把他们带回去。”
看得出鹤明奚在护着虞妙，褚渊禾眉心蹙了蹙，最后也没再说什么。
等他通知潜伏在附近的特战人员过来转移了嫌犯后，几人这才返回营地。
这一夜，虞妙睡得很不安稳。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末世，自己战死的那一天。
只不过，这一次她是以旁观者的视角。
冰封的大地上，一座由黑铁铸成的堡垒高耸在冰川之间，数十米的高墙将丧尸阻拦在外。
那一日，是近十几年来，最大的一次尸潮。看書溂
丧尸数量庞大，一层一层的叠在一起，试图翻过高墙，享受里面的鲜活人类。
高墙上是巡防的战士，他们一个个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每个人的手中都抱着重机枪，不断的扫射着外面的丧尸。
突然，大地猛地震动，几十米厚的冰层随着震动裂开，形成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紧接着，成群结队的变异兽从地下涌了出来。
沉重的黑铁门被变异兽撞得几乎倒塌。
黑铁城内拉响警报，人们纷纷抱起武器开始防御。
身为黑铁城战团首领的她，带着自己的弟兄们冲在最前面。
本以为，这也是一次习以为常的斩杀行动。
谁知道，就在她准备撤退的时候，脚下的大地再次震动，裂缝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四周蔓延。
只是一瞬间，她便整个坠下深渊。
当时，她只记得自己已经催动体内所有异能想要寻一丝生机。
可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爆炸声，巨浪一般的热浪冲击而来。
意识的最后一秒，就是她被炸成粉碎。
可如今，她换了一个视角，才知道当时裂缝变大是因为有人往她的方向投放了威力巨大的导弹。
虞妙往黑铁城的方向看去，城墙上，那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最高的地方，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掉下去。
“老师？”虞妙不敢相信的喊了一声。
怎么可能？
怎可能是他！？
不可能，老师不会那么做的！
他们明明关系那么亲，怎么会是他杀了自己呢？
梦里，虞妙不断的否认着自己看到的一切。
鹤明奚睁开眼，就看到虞妙在睡梦中一直叫着老师。
看她的模样，像是梦魇，鹤明奚靠近了些，伸手轻轻拍着她：“虞妙。”
梦境里，虞妙抱着头蹲在地上，身旁不断的有丧尸经过，却看不到她的存在。
忽然，她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危机意识一闪而过，现实中的虞妙猛地睁开眼，伸手掐住那人的喉咙。
鹤明奚对她没设防，对上她满是警惕的双眼，忍着脖子被掐的窒息感，缓声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