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们这是……要干嘛去？”
慕凛身披宽大的黑色风衣，左手纱布缠裹，右手带着黑色皮手套，脸上口罩、墨镜、鸭舌帽齐上阵。他风衣里面穿的是连帽卫衣，于是在鸭舌帽上又套了卫衣的帽子，整个人严实地像个木乃伊，想不让人多心都难。
“秘密任务。”萧玘脸不红心不跳，牵着慕凛就想越过白流霜往电梯去。
慕凛朝白流霜欠身：“妈，我们先走了。”
“诶，等等！”
白流霜大脑高速运转，最近看过的各种家暴新闻在脑海中轮番重演。情急之下，在慕凛与她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她拽住了慕凛的右胳膊。
“啊——”
慕凛惊恐之下猛退三步，躲到了电梯门旁的盆栽后面，抱着头瑟瑟发抖，口中不管不顾地喊：“萧玘！萧玘！”
“在！我在。”萧玘按了电梯，到他身边他抱起来，匆匆对着几人交代：“楚青峰，总部交给你了；陆京华，照顾好我妈；许澹澹、楚青山，你俩辅助。”
“萧哥……”
“别人要是问起我，就说秘密任务。”电梯门开了，萧玘疾步而入：“如果有不能决断的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白流霜懵了：“喂！萧玘！”
电梯门关上，一干人等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层层递减，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他到底在搞什么？”楚青峰祭出了他的万年臭屁脸。
陆京华和许澹澹面面相觑，都没有答案，叶渡撇撇嘴，小声同他们逼逼：“老大这一来一去的，唉……3W有史以来在位时间最短的指挥官，没有之一。”
也不知道萧玘这一走什么时候回来，他不在，那这栋大楼上上下下好几万人岂不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吗？
啊呸呸呸！他才不是猴子！
楚青峰！对！楚青峰才是猴子，沐猴而冠！
“你这么看老……我干嘛？我又没逼宫！”看在白流霜这个长辈在场的份上，楚青峰硬生生把“老子”给憋回去了。
“所以，谁来告诉我，我们家小凛怎么就受伤了？”
陆京华无辜地眨眨眼睛：“他来了之后就没出去过。”
叶渡补充：“老大回来之前还好好的，他回来没多会儿就吵起来了。”
楚青山回想着当时的细节：“慕凛整个人就好像疯了一样，把自己关在洗手间不出来，还让大家都滚出去。”
楚青峰眉头隆起，高耸若珠穆朗玛峰，他面沉如水，犹豫片刻取了鲁米诺试剂想要进萧玘办公室，楚青山拦住他，“真有什么的话，他肯定用漂白剂擦过了，你现在进去也是白费力气。”
“……”楚青峰眉眼一僵：“那就过两天再说。”
刚走了半步，楚青峰忽然反应过来：“不对，他哪来的漂白剂？”
指挥官办公室在他来之前，家具只有办公桌和沙发茶几，连张床都没有，洗手间更是只有洗手液，他一个喜欢穿黑衣服的人，哪来的漂白剂？
推开办公室门，楚青峰疾步而入。
白流霜搞不清楚状况，但是她知道鲁米诺试剂可以用来检测血迹，便跟在他们后面。
等检测结果出来的时候，白流霜再结合慕凛手上的纱布推测，不由得心头一震：“小凛受什么刺激了？抑郁症吗？他不会是想割腕自杀吧？！”
叶渡少见地面色凝重，他小声同死党陆京华搭话：“我倒是觉得老大被理查德·哈伦带坏了这个解释更合理……”
“？”
“嗯嗯嗯！”叶渡点头如小鸡啄米。
“呵。”陆京华不欲与他争辩，转身回自己办公室了。
……
“阿玘，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慕凛想摘下口罩喘口气，但是想到会把脸上的鳞片露出来，还是没有摘。
“先去案发现场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电梯到了地下负三层，萧玘牵着他走出去。
在这里，慕凛看到了一台算不上熟悉，但是每次碰上都没好事以至于令他印象深刻的车——涂装了vantablack的宝马VBX6。除了车牌不同之外，它看起来和国内那台一模一样。
坐上副驾驶，在比洗手间还小了不少的封闭空间里面，慕凛心里的安全感多了一点，他问萧玘：“如果找到原因，我也变不回来了，该怎么办啊？”
“不会的。”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萧玘语气笃定：“你病了，我会想办法把你治好，就这么简单。”
宽大墨镜下，慕凛注视着萧玘的侧脸，忽然泪目，“老公啊，我……这辈子值了。”
萧玘轻笑：“这辈子挺长的，现在说值不值的，未免太早了吧。”
“不早了。”慕凛破涕为笑：“一千多年了，只有你会不介意我的血统，不介意我的外貌，始终爱我如一。”
如果这样都算不上值得，那要怎样才算呢？
“介意。”萧玘笑着瞥了他一眼，“怎么不介意了？”
慕凛难以置信：“什么？”
“我希望你和以前一样漂亮，因为那样你才会开心。”才会像以前一样活泼开朗。
慕凛心里不是滋味，他攥紧了安全带，侧首往窗外看去，从闹市区去往郊外，窗外的景色倒退着变化，唯独他身边的那个人始终如一。
“别担心，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宝宝，相信老公，好吗？”
“嗯，好。”
他相信的，他一直都相信着。
抵达事发地时，萧玘带上橡胶手套和采样工具下车，他本来想让慕凛在车上待着，但是慕凛现在跟着他才比较有安全感，他便还是让慕凛在身后跟着了。
“这边靠近山区，那些东西白天也会跑出来，要是听见动静就往我身后躲。”
“好的。”知道萧玘要腾出手来做事，慕凛牵着他的衣摆，乖巧的像个毛绒玩具挂件。
山风送来与城市喧嚣别样的气息，慕凛将口罩拉到鼻子下面，深吸一口，“咳咳咳！”
好重的血腥味！
而且是人血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隔壁小区门口有人在放烟花，然后狗子就被吵醒了，一直在我床尾走来走去……那烟花挺大的，从地上窜起来大概有五十米左右的高度，这要是有人没关窗的话，可能渣子就飞到人家家里去了。
去年的时候，也是有人放烟花，应该是同一个型号，就在我窗户大概一米的距离炸开的，真的很危险。
市区里本来就是不让放烟花的，尤其是过年过节的，大家千万不要像以上两个案例这样。乖一点哈，不要给自己招惹祸患，也不要给消防员叔叔添麻烦。
备注：《史记·项羽本纪》：“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