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衍根本就没有试图抹除过这些痕迹，这里，或许本来就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世界。
把整个世界的时间倒转，然后将其从原本的诸天万界中“分离”出来，放入新的诸天万界，以衍的能力并不是不可能做到。但既然是重启，为什么会有记忆残留？
或许，面前的灭霸本来就是上一个纪元留下来的那个灭霸？
灭霸丝毫没有意识到江豫有什么不对，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依旧记得其中一人的名字，叫做衍。”
他以不那么标准的中文说出这个字的表现真的异常奇怪，就像看到一个科幻大片的主角在御剑飞行一样，整个画风都奇怪起来。
江豫眯了眯眸子，果然没猜错，这里是衍曾经来过的世界。那么托尼·史塔克看到的两个人，几乎可以确定就是衍和系统。
“抱歉，请容许我打断一下。其中一个人？你见到的不是衍一个人，是两个吧？”
灭霸愣了一下，转头道：“原来至尊法师也曾经和他们接触过吗？我没记错的话，另一个人叫****。”
他说的话似乎被某种东西屏蔽了，只能发出一连串的哔哔哔声。
江豫心底闪过一丝失望，这是他距离系统原本的身份最近的一次，可系统似乎铁了心的认定不能让他现在知道，哪怕他所有模板的力量一同爆发，也绝无可能反抗“绝对成立”。
但他早已经不会被这种情绪所束缚，基因锁第三阶立刻开始模拟楚轩的思维方式，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在心中暗自分析。
“他不想让我知道他的来历，说明他的来历涉及到我，至少也是与我有关。不然哪怕是概念毁灭的消息他都没有隐瞒，就说明绝不是用事情严重与否来判断我需不需要知道。”
系统的声音突然在意识中响起，带着叹息道：“宿主，不要再分析下去了。除非你想让我在你身上留下一道你永远无法得到正确答案的信息。等时候到了，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江豫毫不犹豫的停止了模拟，这种信息上的修改除非碰到优先级更高的信息，不然是绝对无解的。
他一点也不怀疑系统真的会这么做，只是难免有那么一丝遗憾。
灭霸看着江豫的气势骤然变得淡漠起来，又迅速恢复原样，有些不解。按照他的知识，自然知道使用时间宝石不会是这个样子。
江豫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做了一个请继续的手势。灭霸叹了口气，举起戴着无限手套的左手，奥丁握住永恒之枪的手紧了紧，江豫则是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灭霸悄然握紧了拳头，现实宝石亮起红色的光芒，周围的景象在一瞬间被另一幅场景替代。
在一个似乎能称之为酒馆的地方，灭霸凭空出现，随后警惕的望向四周。衍双手正在摆弄着一团信息流一样的东西，似乎是察觉到了灭霸的接近，头也不回的道。
“欢迎，客人。你有什么想要交易给我的吗？特殊的知识、能力，我什么都收。”
作为一个执行力极强，智慧也很高的人，灭霸没有急于发起攻击，而是试探着问道：“这些东西对你有什么作用？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些吗？”
衍一挥手，手中的信息流四散开来，融入整个空间消失不见，他带着微笑平静的回答道。
“不，我只是想要解析各个世界最基本的信息。而每个世界独有的力量或者知识，是它们的信息最直观的表现形式。”
“那我能得到什么？”灭霸将手中的刀靠在一边，摘下了头盔，示意自己没有要战斗的打算。
“一切，不，几乎一切。”衍微笑依旧。
画面再变，一片光怪陆离的空间之中，色彩不断变换，衍正坐在正中央。他的身子下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将他整个身体托在了半空。看書溂
灭霸凭空出现，他那损坏了的手套上，赫然镶嵌着六颗无限宝石。他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伤势，但却显得无比疲倦。
“你完成你的梦想了吗？”衍异常平静，似乎灭霸所做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无所谓，无论他是固执的想要消灭宇宙一半的生命，还是换了方式。
灭霸叹了口气道：“没有完成，托尼·史塔克说的对。那几乎是一个无解的难题，我杀了一半，只会让他们以更快的速度恢复原本的数量。”
衍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已经没有意义了。一切都要消失了，可能连我都一样。”
即便是说到自己也可能消失，衍也同样平静，仿佛死亡对他而言并不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反倒是灭霸惊愕的抬起头来，这个坚定执行自己的信念，连最爱的人都可以牺牲的“屠夫”竟然流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这不可能，什么样的灾难能杀掉你？你不是已经达到足以修改和制定一切的地步了吗？”
衍摇了摇头：“我能制定和修改你能看到和感知到的一切，但信息就像自然数字一样，理论上，它能无限地增长下去。也就是说，有比我更高级别的信息编辑者是完全合理的。”
灭霸沉默了片刻，正是因为他的知识渊博远超普通人，他才能够更清楚的理解衍所说的一切。
这是一条永无止境的路，只能永远无限的叠加变强下去，没有所谓的终点。
灭霸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道：“你是我遇到这么多人以来，唯一能完全站在公平的角度理解我的人。”
衍摇了摇头：“我很抱歉，但我无能为力。我救不了你想维持下去的宇宙，它还没有从1变成2。”
灭霸突然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手套上镶嵌的无限宝石，转身走回了自己离开的位置，在一阵空间波动之中回到了漫威世界。
现实宝石的作用消失，周围再次恢复阿斯加德那金碧辉煌的宫殿。灭霸没有展示自己做了什么，但很明显他成功了，最起码在这个单独的宇宙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