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奈眉头轻挑了一下，没管她，径直往自己办公室走。
谁知道扭开门的动静还是让她听到了。
宋婉瑜警惕的娇喊:“书奈!”
书奈在选择没听到还是扭头之间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转了头：“宋小姐有什么贵干？”
宋婉瑜咔哒咔哒地踩着高跟鞋迅速过来：“之衍呢？”
是质问又警惕的语气。
书奈挑眉：“厉总在哪儿我不知道。”
“是吗？？”宋婉瑜即便踩了高跟鞋也没书奈高，此刻正环臂，仰高了下巴神情高傲的看着书奈，“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
书奈也不知道是被她戳中了哪儿的笑点，抿了抿唇忍住笑意：“宋小姐这话真是怪。我们关系很好吗？”
一句话问住了宋婉瑜：“……”
宋婉瑜脸色难看，咬住了唇，眼睛狠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书奈眉头挑了挑，推了滑下来一截的眼镜框，笑道：“我和宋小姐似乎没什么交情吧？那宋小姐凭什么要求我知无不言？”
宋婉瑜有那么一瞬间在镜框滑下来的时候，在书奈的眉眼之间，察觉到了一丝熟悉感，是让她很不舒服的熟悉感。
书奈这样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神态举动也让她很不舒服。
——哪儿都让她不舒服。
宋婉瑜突兀地直接上手去摘书奈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被书奈反应很快的后退一步躲了。
然而躲掉了她摘她眼镜的动作，却是阴差阳错的被宋婉瑜带了甲片的精致长指甲划到了脸。
脸颊一时刺痛，书奈吸了口凉气捂住了脸，收起笑意居高临下的垂眸：“宋小姐这是干什么？”
宋婉瑜也没想到抓到的是书奈的脸，她被书奈冷冷的眼神吓了一跳。
好不容易才忍住胆怯的想后退的脚步，宋婉瑜梗直了脖子：“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哪点儿不是故意的？”书奈被她的话，气得想笑，“把我叫住不是故意的，还是突然伸手划伤我的脸？”
那一下可没留力，书奈觉得脸上那一道又刺又痛。
“我——”宋婉瑜咬着牙，又怕书奈，又不想让自己面对书奈的时候总是落她下层，书奈凭什么让她短一层气似的，这个想法让宋婉瑜愈发恼怒，“我说了不是故意的了！再说了，你长成这副样子，我划了你的脸还相当于给你整容了呢！”
书奈劝自己不和智障计较的脑弦一崩。
她是有什么毛病吧？
书奈冷冷的抬手。
宋婉瑜以为她要打她，吓得直后退一步，睫毛直眨，差点儿被脚下的恨天高带着歪了脚——
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这才发现书奈抬手不是为了打她。
书奈指着她身侧的电梯，掩在镜片之下的眸光冷厉：“给你三秒，离开。”
“……”宋婉瑜在她的视线之下一时没敢说话，反应过来之后她又攥紧了手指，“这儿是厉氏，又不是你的地方，凭什么要我离开？！”
“不离开？很好。”
书奈似是自言自语的点了点头，随即伸手扯住宋婉瑜的手腕，反手一拧。
宋婉瑜半点儿反抗不得，被书奈反剪住双臂，一用力，宋婉瑜直接痛苦的叫出声：“——啊！书奈你放开我！”
她的力道在书奈面前根本就不够用的，整个人就像是能被书奈单手掌控的小鸡仔似的，疼得直皱眉。
书奈低头冷淡的看着她疼痛的神色，不仅不怜惜，手下用力更重，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直到宋婉瑜不再喊叫，她才终于放松了些力道，开口：“宋婉瑜，我说过让你记住我的话，你怎么什么都不听呢？”
明明话落的轻飘飘的，宋婉瑜却瞬间想到了先前和书奈的交锋之中自己吃到的亏，隐隐觉得脸颊疼痛。
她终于知道害怕了，颤抖着唇：“别、别弄花我的脸……”
书奈是没想到，她能开口的第一句话说的是这个。
她顿了顿，一只手抓住宋婉瑜，另一只手抬起，微凉的指甲在宋婉瑜白皙娇俏的脸上轻轻滑过。
直到把宋婉瑜吓得浑身颤抖，腿软的站不起来的时候，她才状似遗憾的开口：“我划伤你的脸做什么？你这脸伤不伤也没什么意义。”
宋婉瑜腿软得直发抖，努力挣扎，但她这个缺少锻炼的大小姐怎么能挣扎的过书奈这个练出一身力道的人？
书奈毫不怜惜的抓住宋婉瑜的下巴，冷冷的扯了嘴角：“划伤你的脸，我不如扯掉你的舌头。你说呢？”
明明听上去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但宋婉瑜就是被这种无所谓的轻飘飘的语气，吓出了一身冷汗。
宋婉瑜连呼叫都不敢了，紧紧闭着嘴，脸色苍白的不见血色，直朝书奈摇头。
“你害怕了？”
宋婉瑜说不出话，但只能依靠着书奈，不然站都站不直的腿脚足以说明这一点。
书奈嘴角挂上了些嘲讽，语言简明扼要：“宋小姐，我自认也没哪点儿能惹了您，您这样一直挑衅我，会让我忍不住手痒，懂？”
“……”宋婉瑜苍白着脸，不住的摇头，又在书奈微眯的视线下反映过来，开始点头。
书奈满意一笑，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脚步声。
宋婉瑜含着泪水的眼中已经带上了些希冀，朝来人的方向看去，希望有人能过来救救她。
书奈眸中也露出些不悦来，率先看向来人，在看到厉沉那张脸的时候，先皱了眉，随即就松开宋婉瑜。
宋婉瑜也看到了来人是厉沉，一直在含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一点点的掉下来，呜呜咽咽，腿软的站不稳，朝厉沉伸手想让厉沉接住她：“厉沉……”
然而明明能接住她的厉沉皱了眉，先是后撤了一步，躲开宋婉瑜朝他砸来的身体，眼睛不眨一下的看着宋婉瑜痛苦到底之后，才装模作样：“呀，婉瑜姐，怎么是你？”
宋婉瑜被惯性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时之间又是腿软，又是浑身都疼的站不起来。
她又疼又气，还恨自己被书奈吓成这样，直抽着气，也没力气去回答厉沉没含什么关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