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锐对糯糯的眼光很是惊叹，糯糯也想给爸爸多挣点钱，两人一拍即合，第二天就约好又去了古玩市场。
临走前，封莫寒把糯糯的杯子灌满水让何锐背着，昨天小丫头回来就先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两杯水，肯定是渴到了。
“喝完了就去买瓶水。”封莫寒摸了摸糯糯的脑袋，跟何锐叮嘱道。
“嗯嗯。”
糯糯也拉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仰头说道：“爸爸你乖乖在家等我哦，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闻言，封莫寒哑然失笑，把她的帽子戴正，“好。”
抬了下下巴，“去吧，早去早回。”
“好，爸爸再见。”
封莫寒目送着他们离开，如果不是有事去不了的话，他也想一块去。
看来得早点解决手头上的事了，不然都没时间陪糯糯玩。
他们去的还是昨天的那个古玩市场，昨天只逛了一小半，还有很多地方都没逛。
下了车，见他居然从后备箱里拎出个麻袋来，糯糯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二叔真聪明。”
“那是。”何锐骄傲地把麻袋甩到肩膀上，装酷地摸了下头发，一脸得意，“咱可是要干大事，挣大钱的人。”
“没错！”糯糯深以为然，赞同地点着头，看着古玩街，小手一挥，豪气冲天道：“出发！”
挣钱去！
“走！”
叔侄俩牵着往里走去，糯糯时不时在一些摊位上停下来，挑挑拣拣。
何锐也一点儿也没催，她要什么就买什么，在外人眼里看来，活像是一对败家叔侄。
两人也不在意，痛快地挖着宝，没多久，何锐带来的麻袋就快装满了。
“呼，这得挣多少钱呀。”何锐忍不住说道。
糯糯摇头，这个她就不懂了，得问爸爸。
她走着，忽然又停了下来，扭头看着蹲在一旁的摊子，上面摆着几个花瓶。
糯糯走过去，蹲了下来，旁边还有个正拿着花瓶在看的老人家，穿着中山装，戴着老花镜，手上还拿着放大镜，看上去很专业。
摊主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唾沫横飞地跟老人家说着这个花瓶的来历。
“这可是元青花，要是一般人我都不卖呢，也就是柳老会长您来了，我才愿意给您看的。”
青花瓷始于唐代，兴于宋元，尤其是元代景德镇出品的青花瓷，那是瓷器顶端，十分珍贵。
要是昨天的话，何锐肯定不信摊主说的，只当是在吹，反正这条街上哪怕就是个石头，他们也能吹说是几百年前的老古董。
但看糯糯在看这个，他心里也跟着多了几分期盼，转眸看向那瓶子，元青花什么的他不懂，就是看着挺好看的，应该是真的吧。
老人家看了一会儿，取下老花镜问道：“这个多少钱。”
这意思就是要买了！
摊主眼睛一亮，正要报数，糯糯忽然说道：“爷爷，这个是什么呀。”
她手指着一处花纹说道。
突然冒出来个小丫头，摊主有些不悦，但看老人家在这里，也不好多说，只能瞪了她一眼。
老人家倒是脾气很好，没有生气，笑眯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要给小孩科普一下，脸色忽然一变，重新戴好老花镜，架着放大镜看着那里。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再次放了下来，连同花瓶一块儿。
见状，察觉到不对劲，摊主赶忙问道：“怎么了？”
老人家摇头，“小宋，你这货不真啊。”
摊主脸色一变，“不可能，这可是我的传家宝。”
老人家摇头，没多说什么，起身，要不是那小丫头指出来，他可差点看错了。
那花瓶做得十分精美，却是仿的，不过仿造的人倒是也很坦然，专门留了标记，是个篆体的伏字，和花纹融合在一起，很难看出来。
不过，伏这个姓，可不多见，他知道的，也就那一位，那位倒是还真爱仿制，技艺还很高，能以假乱真，不过他的作品从来都不外流，只是爱好而已，不会拿这个骗人盈利。
那就应该不是他做的，巧合吧。
又想起还没谢谢那小姑娘呢，他正要道谢，低头一看却见那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只能遗憾地收回目光。
“糯糯，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个花瓶是假的？”转过一道弯，何锐好奇地问道。
“因为那个是我三师父做的呀，我见过。”糯糯随口回答道。
“啊？”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懵。
糯糯却没再说了，哒哒跑到一个摊位前，拿起一个香炉问道：“这个多少钱？”
……
一直逛到下午，临时又多买了个行李袋，满满装了两大袋。
何锐把东西放到后备箱里，问道：“还逛吗？”
糯糯摇头，再买他们就装不下了。
正要上车，余光里忽然闪过一道身影，她脚步一顿，往那边看去，确定自己没看错。
立马又把车门关上了，说：“二叔你等我一下。”
说完，迈开小短腿就跑了。
“欸？”何锐一惊，抬头看去，见她跑到一个男人跟前，背对着他，他看不清楚那人长什么样。
不过糯糯看着倒像是跟他认识，很熟的样子。
那边，糯糯看着顾铮，惊喜道：“真的是你呀警察叔叔。”
看到她，顾铮也有些诧异，垂眸看着她，微微俯身，面上柔和了些，“你怎么在这里？”
糯糯指了指古玩街，“我来买东西。”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顾铮点了点头，说道：“这几天先不要来了，不安全。”
“嗯嗯。”糯糯也不多问，乖乖点着头，眨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低头去翻她小包包，终于从里面掏出个桃心符袋塞到他手上，“叔叔，这个送给你，你要小心哦，这几天不要去密闭的地方。”
说完，也不多说什么，朝他摆了摆手，跑了。
顾铮看着手上的符袋，外面用线缝着，针脚有点歪歪扭扭的，里面鼓鼓的好像塞了东西。
沉吟片刻，他还是收了起来。
无线耳机里，也传来了一道声音。看書溂
“顾队，一号目标收摊了，我查到他买了张去西市的火车票，我们要跟上去吗？”
顾铮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跟。”
跟了这么长时间，不就是等着这一天么。
看了眼古玩街的方向，他转身离开。
临走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糯糯的车已经走了，小姑娘的模样还在脑海中回现。
目光柔和了下，听着耳机里催促的声音，他回了句“就来”，紧跟着钻到一个车里，沉声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