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到家，才打开门，小白飞扑过来。
“我去，你特么是想做历史上第一条会飞的蛇？”
裴炎眼皮子直跳，小白就他小臂这么长，小拇指这么细，他生怕小家伙扑腾过来的时候距离没算够，啪叽一下掉地上，把自己给砸成蛇饼。
‘嘶——嘶——’
小白讨好的用蛇信子舔了舔裴炎的脸，然后一脸期待看向自家爸爸。
那意思很清楚，爸爸，小白该吃奶奶啦。
“和你一样贪吃。”
江澈嘴角微翘，用食指弹了弹它的小脑袋，这才将食指递到它的嘴边。
小白一口咬下去，鲜血的味道铺散开来。
咕噜嘟。
裴炎吞了吞口水。
世上一切美食，都不及孽徒的血来的香甜。
“别急，喂完小白我再喂饱你……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师尊。”
露出潋滟的笑，江澈意有所指道。
孽徒，你想喂饱师尊哪儿……
裴炎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匆匆说了声“我去洗澡后”蹬蹬蹬跑走。
“你的爸比，又害羞了呢。”
江澈挑挑眉，笑着对小白说道。
小白微微歪着脑袋，似懂非懂的懵懂模样。
吃饱喝足的它，很快开始困了。
用蛇信子将用牙齿咬出的血痕舔干净，小白自觉的在他手腕上蜿蜒成手镯的模样开始呼呼大睡。
“果然是宠物像主人……”
江澈失笑的摇摇头，蓦地，客厅的灯开始闪烁。
‘滋滋——’的电流声响起，下一秒，停电了！
他感受到了什么，锋锐的眸光扫向门口。
“你不该来这。”
他突兀对着空气说道。
许久的沉默后，女子银铃一般的笑声响起，【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讨人厌呢，恭喜你啊，找回你的师尊。】
“姬女，同样的话，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江澈的眼神，已经是冷入骨髓。
【别误会，我不是为了你的师尊而来，我今天来，是为了其他……】
对方似乎非常忌惮他，不由软了语气。
“你想做什么？”
江澈危险的眯起眼。
【时间还长，在得到你的灵魂前，我总要给自己找点乐趣不是么？】
女人娇笑着说道。
“如果你的乐子，是围绕我身边的人和事，那我劝你，趁早打消这念头，如果你不想魂飞魄散的话。”
【咯咯咯……因果，又岂是说散就散的……执念，可是非常了不起的东西呢……】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大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
过了许久，电灯再次亮起。
江澈打量着手腕上的小白。
小东西，究竟什么来头，居然会被姬女盯上！
因果么……
想到什么的他眉头轻蹙，最终又再次恢复。
“你可真会投胎。”
他轻笑一声，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将其放回笼子里，提着上了楼。
浴室里，裴炎满头泡沫的时候忽然停电了。
虽然已经不再具有灵力，可他和御魔琴之间，是互相有感应的。
他察觉到了御魔琴的亢奋。
那是在遇到同类时候才会有的激动。
庄园里，来了一只……魔？！
澈儿！
担心江澈会遭遇不测，他匆匆忙忙洗掉满头的泡沫，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冲出浴室。
才打开门，就遇到了推门而入的江澈。
“你没事吧！”
眼中溢满担忧，裴炎问道。
“对方只是路过，别担心。”
江澈柔声说道。
路过？
路的太巧了吧……
裴炎不是很相信，他一脸怀疑盯着江澈。
“师尊不信我的力量？别说只是一只濒临魂飞魄散的小魔，即便对方真身没消亡，对上我也未必有胜算。”
江澈挑挑眉，笑容极具自信。
恐怕不是小魔这么简单，能让御魔琴产生情绪，至少得是魔神级别！
“不会是你灭了对方的身体吧？”
想到什么的裴炎脸色一变。
修魔者，修真者，佛修者，都拥有内丹。
成功结丹以后，体内就会拥有一枚内丹，之后继续修炼，到达元婴期，就能炼化元神，显化出婴儿期。
有了元神后，只要元神不破损，即便身体消亡，元神能在一定的时间内找到寄体，是可以继续存活的。
而修真者们将之称之为——夺舍。
说白了，就是夺取他人的身体还阳。
这也是修真者们不能容忍魔修存在的原因，他们的修炼太过恣意妄为，不容世道所为。
江澈笑了笑，并未解释。
但裴炎还是觉得哪不对劲。
“不对啊……你说它濒临魂飞魄散，那就是元神处于出窍状态，它是如何让元神存活这么久的？！”
元神与身体共存，失去了身躯的容纳，元神无法在五维以下的任何时空中存在，会随时间的推移逐渐削弱，直至破散。
当年的他跳下万血渊，身体被至纯至净之火焚烧干净，元神被禁锢在万血渊数年，直到破散。
似乎也不对，他的元神没有破散，否则现在也不会重生！
“你究竟如何办到的？”
裴炎眉头紧凝，看向江澈的眼神溢满复杂。
他元神没有灰飞烟灭，不会是裴炎和那个差点魂飞魄散的魔合作了吧？
也不怪他会想歪，魔修会修行一些奇奇怪怪的法术，知道能让自己即便元神出窍也不会破散的秘法不奇怪。
他就怕，江澈为了保留他的元神，和魔扯上关系！
江澈……堕魔了？！
这个想法，让裴炎很是心疼。
他根本不值得他这样做……
所以……他才没有飞升么……
因为堕魔！
猫眸里聚满了泪水和不安，裴炎紧紧揪住了江澈的衣领。
“没有堕魔，师尊别担心，有心者，事竟成，好了，师尊，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江澈再次逃避了这个问题。
“江澈，你到底瞒着为师做……嗯啊……你干什么！”
裴炎不打算任由他逃避下去，正准备摆出师傅的架子，胸口一痛，竟是被咬了一口。
“你！师尊不乖，这么光溜溜的跑出来，赤果果的勾引我，还问我想做什么……”
江澈潋滟一笑，低头以吻封缄。
最终，两人不得不又做了一晚上的葫芦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