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这个时候，黑雾中的因果之蛇，也已到了顾长风近前。
顾长风并没有去抵挡，因为挡也挡不住。
要知道，那么多禁区至尊联合起来，想要发动黑暗动乱，都要挑选合适的时机，来规避诸天因果。
顾长风如今还没成为准帝，怎么挡得住因果侵袭？
这种东西玄之又玄，无孔不入，即便是真帝都无法将其抵御在外，只能以旺盛血气和强悍的神魂去硬扛。
噗——
因果之蛇狰狞而恐怖，直接没入了顾长风身体。
这一刻，天地寂静，万物失音，所有光芒都黯淡了。
整座北陵道州都好像失去了颜色，变成了一幅水墨画。
顾长风身处黑白画面中，被一条条因果之蛇撕咬！
哪怕顾长风身为混沌圣体，被众多人族视为百万年来战力最强者，却还是镇压不住因果之蛇！
顾长风紧咬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顾长风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帝君！”
每个天庭兵将都心如刀绞，泪流不止。
他们多希望，承受这份痛苦的人是他们！
“师尊！”
“风哥！”
纪微尘和滚滚也目眦欲裂，疯了似的朝着顾长风狂奔。
“不要过来。”
顾长风终于开口，可声音已经很虚弱，不像之前那般沉稳有力。
“听话，千万不要过来。”
顾长风这话不仅是在对纪微尘和滚滚说，更是在对夏青禾说。
哪怕在决定要演“诸般因果，尽加我身”这场戏码的时候，顾长风就告诉过夏青禾，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担心，也不要冲动，一定要听话。
但在因果之蛇撕咬顾长风的时候，夏青禾还是红了眼眶，下意识地想要去抱住顾长风。
因果之蛇虽然可怕，但顾长风身怀五种至尊神通，根本不会被因果之蛇所伤。
他刚才表现出的痛苦，不过是精湛演技的又一次体现。
但是，他不会被因果之蛇所伤，不代表夏青禾也能在因果之蛇的撕咬下安然无恙。
顾长风挡不住因果之蛇，自然也无法让因果之蛇不去伤害夏青禾。
所以一旦夏青禾靠近，因果之蛇盯上夏青禾，那就麻烦了。
“相公！”
泪水在夏青禾眼眶中打转。
她知道顾长风有多厉害，从她认识顾长风以来，仿佛一切都在顾长风的掌控之中。
但眼睁睁看着顾长风被因果之蛇撕咬，还让她保持镇定，让她情绪不失控，她真的做不到。br>
不过，她还是听了顾长风的话，并没有让失控的情绪掌控大脑。
她站在原地，没有去靠近顾长风，只用双手捂着嘴，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发现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她立刻转过了身。
这不仅是因为她不想让顾长风看到她这副模样，更是因为她害怕这会让顾长风分心。
“放心吧，我真没事。”
顾长风安抚着夏青禾。
这句话无疑是十分真诚的，没有任何演戏的成分。
但听到这句话，纪微尘等天庭兵将都泪落如雨。
他们都看到顾长风是怎么被因果之蛇撕咬，是怎么承受痛苦的了。
可是顾长风却还要坚强地说没事！
“帝君！”
不只是天庭兵将这样呼喊了。
就连浮光藤等族群中，一些较情绪化的年轻修士，也情难自禁地敬佩起顾长风了。
好感值+1，好感值+99，好感值+……
看着不断弹出的系统提示，顾长风有点懵。
搞什么啊？我只是在认真安慰媳妇而已！
你们感动个什么劲？
“都去做你们该做的事！”
顾长风对着纪微尘等人下令。
他是真不想，他和夏青禾之间被打扰。
不过，在因果之蛇的撕咬之下，他的声音真就是有气无力。
以至于纪微尘等人听了，都是愈发感动，以为顾长风是不想他们愧疚，所以才让他们继续屠神。
“帝君，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我们一定会屠尽这些神族的狗崽子，将人族天庭的旗帜，插在神族苍天道州的最高处！”
纪微尘擦去眼角泪水，带着众兵将往前冲杀。
他们不能让顾长风白白承受痛苦！
他们要让神族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真是一群疯子！”
神族幼童们都被吓傻了。
它们怎么也想不到，哪怕因果之蛇都出现了，顾长风和天庭众人，还是盯着它们不放。
“我们干嘛要招惹这群疯子！”
看着天庭兵将挥来的，沾满血腥的长枪，所有神族幼童的心里都满是后悔。
神族幼童像被收割的麦子，成片地倒了下去。
刺鼻的血腥味，缭绕在北陵荒原上空。
看着满地的头颅和残肢，顾长风手中的沽源害怕得直发抖。
哪怕是痛苦被放大，哪怕它已经能够说话了，它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个刚才还趾高气昂，嘲讽顾长风，贬低人族的神族贵族，如今竟是被活生生吓疯了。
顾长风将沽源扔到了城墙上，沽源的母亲，那个神族女子立刻连滚带爬，来到了沽源身边。
“孩子，我的孩子！”
神族女子紧紧抱住了沽源。
但，下一刻。
嗤——
一柄匕首从神族女子后背刺出。
沽源握着这把，刚才顾长风折磨它的特殊匕首，结束了神族女子的生命。
“呵呵呵，哈哈哈！”
已经疯掉了的沽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停地傻笑。
顾长风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当初你将怀胎十月的人族母亲肚里的婴儿杀害，当着这个母亲的面，将婴儿吃掉。”
“如今你又亲手将你的母亲杀死！”
说话时，顾长风大手一挥，强行让沽源清醒了过来。
沽源发现自己亲手杀了母亲，无力地瘫坐在地。
悔恨在它心中翻涌。
它不是在悔恨，怎么会亲手杀了母亲。
它是在悔恨，为什么要去招惹顾长风这尊杀神！
“啊啊啊——”
沽源仰天咆哮，又一次疯掉了。
它在北陵城墙上跌跌撞撞地疯跑，最终摔了下去，成了一滩肉泥。
“轮到你了。”
顾长风看向了白莲圣母。
神族的下一步行动还没出现，顾长风现在没别的事要做，自然只能折磨折磨白莲圣母这条神族的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