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楚天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子时。
叫醒了红依之后，让方蛟带她去替换王达。
楚天九刚进房间，便看到莫文君趴在桌子边睡着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莫文君揉了揉眼睛，急忙站起身。
“大人回来了。”
看着莫文君睡眼朦胧的样子，楚天九问道：“你不在自己的房间，怎么跑我屋里了？”
“大人为奴家赎身，又带奴家出远门，不就是想有个照顾大人的丫鬟吗，奴家愿意侍奉大人，大人劳累到深夜，不如先泡个脚，在入睡吧。”
莫文君说着，走到了洗漱架旁。
拎着暖壶倒上了热水，然后又在旁边的桶里，舀了一瓢凉水。
兑了下之后，才端到了床边。
“大人，还是先宽衣吧。”
楚天九看到莫文君手忙脚乱的，笑着说道：“一看你就没伺候过人，让你伺候本官，倒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与其伺候大人一个人，总比在青楼度日要好的多，大人不嫌弃奴家笨手笨脚就好了。”
楚天九也没有做作。
宽衣解带之后，坐在了床边，将脚放在了盆里。
既然莫文君愿意这么装，楚天九也乐意让他侍奉。
堂堂景王的第一幕僚，成了他的丫鬟，楚天九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大人，水温怎么样？”莫文君一边为楚天九洗脚，一边问道。
“刚刚好！”
楚天九看着蹲在面前的莫文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大人出去了一整天，可查到什么线索？”莫文君问道。
见楚天九不言，莫文君抬了下头问道：“是奴家多嘴了，大人莫怪。”
“无妨。”
“本官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怕揭开你的伤疤。”
莫文君低下头说道：“只要大人愿意说，奴家就愿意听，奴家在花船见识到大人破案之后，就对此道有些着迷。”
“本官今日查到了一个人，此人乃是郡守府的管家，名叫吴高挺，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他与郡守夫人，也就是当今老太师方简之的三女儿方慧有染。”
莫文君一惊：“这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若是被郡守知道了，还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方慧与郡守龚长青关系不和，尤其是龚长青想要脱离方简之的控制，对方慧肆意妄为乱抓人，甚至闹出命案一事，不闻不问。”楚天九说道。
莫文君一边洗着脚，一边又问：“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吴高挺，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只需要顺着他的话去查，找到证据，便能定罪，但是这其中，还牵扯着西戎密探，归根结底还是西戎密探在搞鬼，他们应该知道方慧和龚长青的关系不和，所以才挑拨离间，冒充郡守府府兵的名义，杀了不少人。”楚天九说道。
“那……大人去哪抓西戎密探？”
“为何要抓？”
莫文君疑惑的问道：“西戎密探杀了人，大人不抓吗？”
“西戎密探多了，你知道是谁杀的？”
“奴家怎么会知道？”
楚天九微微一笑：“你不知道，本官就知道吗？想要消灭西戎密探，不是要抓他们，抓永远都抓不完。”
“那该如何？”
“西戎密探已经把最好的办法用出来了。”楚天九随后问道，“你不妨猜猜看。”
莫文君低下头，不敢与楚天九对视。
“奴家猜不出。”
莫文君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已经明白。
楚天九说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抓的确抓不完，瓦解西戎密探，自然也需要打入内部。
“猜不出也无妨，很快你就知道了。”
楚天九说着，扶了下莫文君的肩头：“可以了。”
莫文君将楚天九的脚擦干之后，将洗脚水倒进了痰盂里。
“大人，时辰不早了，文君回房了。”
“不急！”
楚天九站起身，说道：“我答应过你，要治你身上的问题，现在夜深人静，又无人打扰，时机最佳。”
“如何医治？”
“有一针灸之术，需施针七次，每次施七七四十九针，需承受常人难以忍受之痛苦。”楚天九说道。
闻言，莫文君说道：“从小受的罪也不少，奴家不怕疼！”
“不仅仅是疼这么简单，头七针剧痛，二七针全身发冷，三七针周身麻木，四七针如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穿行，奇痒无比。”
“只有扛过前面这些，到了五七针会短暂的缓和，全身变暖，六七针有未曾有过的感觉，是女人特有的感觉，末七针最为奇妙，我无法感同身受，只能你自己体会。”
楚天九看着莫文君：“只不过，施针需要宽衣解带，如果你做好了准备，可以开始治疗，如果没有做好准备，择日再议。”
莫文君也陷入了纠结。
她自身的问题，一直是困扰着她的最大的问题。
听楚天九说的这番话，莫文君的确是心动了。
如果不疼不痒，没有什么反应，莫文君反而会怀疑。
但是，宽衣解带这件事，即便是莫文君，也抹不开颜面。
真要是被楚天九看光了，她以后还如何做人？
不过，莫文君心里有忐忑，他毕竟是被楚天九赎身了，照理说，已经是他的人。
如果连这一点都推脱的话，难免会让楚天九生疑。
她也拿不定主意，楚天九是不是借着此事来试探她。
见莫文君陷入了纠结。
楚天九说道：“无妨，什么时候准备好了，随时告诉我，我在安排合适的时间为你医治。”
“不用！”莫文君猛的抬头，直视楚天九，“大人为奴家赎了身，奴家本就是大人的人，无需避讳！”
莫文君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如果，楚天九真把她的病医好了，为了她的清白，她也只好想办法除掉楚天九。
“既然如此，自己宽衣吧，然后躺在床上，平复一下情绪，五分钟之后，正式开始治疗。”
楚天九说完，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莫文君长长的吸了口气，在楚天九的注视下，缓缓的解开了衣带……